言中頗為憾的樣子,聲音又如同撒一般,加上說的是泡溫泉的事,傅毅洺腦子里一下就沸騰起來,不自覺地冒出了他跟芙兒一起泡溫泉的畫面。
溫泉啊……
溫泉好啊!
若是在泡溫泉的時候跟芙兒坦白,說不定……
傅毅洺吞咽一聲,握了唐芙的手。
“何必等改天呢?我今天就有空啊!”
他沉聲說道。
“反正這里離寶西山也不遠,咱們現在就過去,今晚住在那,明日再回京,或者你若喜歡,咱們小住一段時間也可以!”
“那怎麼行?”
唐芙道:“咱們跟祖母說了只是來未涼山走一走的,突然改變行程不回去,老人家會擔心的。”
“何況那莊子今日也不知道接不接待客人,哪好說去就去?怎麼也要提前問一問有沒有地方啊。”
“無礙的,”傅毅洺道,“祖母那里我讓人回去說一聲就是了,會同意的。至于那莊子就更沒關系了,如今才剛剛冬,來避寒的人肯定沒多,不至于沒有咱們的地方。”
“就算真的占滿了,咱們還可以去易芝那。”
“沈世子?”
唐芙詫異道。
傅毅洺點頭,湊近耳邊跟小聲說了一件沈世安的事。
“當初易芝與周家二小姐青梅竹馬,自便定了親,聽聞周二小姐畏寒,他就在寶西山建了一座宅子,正把兩溫泉圈了進去,想著每年冬天天冷的時候就帶去避寒。”
“只可惜周二小姐福薄,沒等到親就去了,所以那座宅子也就沒派上用場。”
“后來易芝自己也不大去這個傷心地,但又不舍得賣出去,就派了人一直打理,除了偶爾興致好的時候約上我和孟五去一趟,就只在每年周二小姐忌日時候才會去,平日里都空著。”
“咱們去了之后只要不住他給周二小姐準備的那間院子就行,其他地方隨便用。”
唐芙聽后卻沉默了半晌,面有些奇怪地看了他幾眼。
“……怎麼了,芙兒?”
傅毅洺問道。
唐芙搖頭:“沒事,就是覺得……人不可貌相這句話說的當真沒錯,沒想到沈世子竟是如此癡之人。”
和你一樣。
后面這句沒有說。
傅毅洺與沈世安都是京城有名的紈绔,許多人眼里的“一丘之貉”。
但誰能知道這兩個人其實都只是看上去放不羈,實則心良善,甚至比很多人都更溫,更長呢?
沈世安在年時期便為自己心的人建了一棟宅子,至今仍每年都去悼念。
傅毅洺暗地里慕了四五年,為了不給添麻煩從不曾有過半分勉強,只是暗中對付出,不求回報。
這份心意如此難能可貴,而又是如此幸運,得以來到他邊,這份溫。
說話的工夫下人把馬車趕了過來,傅毅洺扶著唐芙上了車,心里卻在想著另外的事。
剛剛唐芙奇怪的眼神讓他忽然想起沈世安和周二小姐的事說起來跟唐芙與程墨的事有幾分相似。
都是青梅竹馬自訂親,然后其中一方因故去世了。
該不會是他的話讓芙兒想起了程墨吧?
傅毅洺心中一萬個后悔,又開始忐忑起來,覺得自己多,沒事跟他說這些事做什麼?
不過說出去的話也收不回來,他只能暗暗打量唐芙的臉,看有什麼不對。
看了半天沒看出什麼端倪,又想到他們馬上就要去溫泉了,心里松了口氣,又高興起來,并且開始思著回頭也在寶西山買座宅子,以后每年冬天都帶芙兒來泡溫泉……
他兀自高興的時候,并不知道遠正有人看著他們的車馬漸漸走遠。
這人一襲布,量頎長,直到他們的車馬徹底消失在視線中,才緩緩向山下走去。
唐芙一行人是下午到的寶西山上的溫泉山莊,正如傅毅洺所說,這里現在并沒有什麼人。
有空的地方可以住他們也就沒去沈世安那里,免得折騰宅子里的下人。
傅毅洺從莊子里挑選了最好的一院落,帶著唐芙住了進去,許是院子里有溫泉的緣故,這里明顯要比未涼山暖和了幾分,一進來便可以將斗篷了,不然還有些熱。
傅毅洺進來后就有些興,強自克制著才沒表現出來。
他陪著唐芙在院子里逛了逛,吃完飯后又歇了一會,直到夜將沉,才小聲問了一句:“芙兒,你要不要……去泡泡溫泉啊?我聽人說睡前泡最好了,泡完剛好回來睡覺,能睡得特別好。”
唐芙認真看著手里的書,頭也沒抬。
“阿珺先去吧,等你泡完我再去。”
傅毅洺:“……”
他肩膀瞬間耷拉了下去,這才想起自己剛才顧著興了,卻忘了找個理由說服唐芙跟他一起。
眼下唐芙話都已經出口,他還能想什麼辦法說服?
他絞盡腦思索怎麼才能達目的,卻沒看到唐芙低著頭暗自笑了笑,過了一會才又忍住這笑意,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對了阿珺,你會游水嗎?”
“游水?”
“對啊,”唐芙道,“我其實一直想學游水,但是沒有人教我,而且外面的河水也太涼了,我又怕一不小心生病,所以到現在都沒能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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