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里面坐的不是武安侯夫人呢。”
有人猜測道。
“武安侯與侯夫人都親近一年了,要是真這麼寵,怎麼平日里不見如何,今日卻這般寶貝了?”
“不可能,”立刻有人反駁,“我親眼看著這車架直接從武安侯府出來的,近日可沒聽說武安侯納了什麼妾室,抬進去什麼新人,除了武安侯夫人還能有誰?”
眾人猜測著,馬車卻并未停留,也未掀起簾子,一路直接來到了城中一座三層高的酒樓。
這家酒樓挨著玉河,是有名的觀景樓,上元燈會時一桌難求,尤其是靠近河岸的一面,因為大家都在這里看河燈。
可眼下上元燈會都已經過了,就算來了也只能看看河水而已,晚上還沒有白日里好看,也不知他們為什麼要來到此。
馬車停穩,傅毅洺先行下車,將唐芙抱了下來。
唐芙本就生的貌,懷孕后不僅沒有憔悴,還更添了幾分嫵,此刻在燈的映照下,更加彩照人,艷麗奪目,與傅毅洺站在一起,宛若一對璧人,讓路上許多圍觀之人都晃了眼,只覺得不可視。
沈世安早已等在了這里,見兩人下車,迎了上來,恭敬施禮:“嫂子。”
唐芙回禮,看看沈世安,又看看眼前的高樓,心中越發覺得今天這趟行程不簡單,不然傅毅洺帶出來,沒必要上沈世安一起,也沒必要來這里。
茫茫然地跟著上了樓,在三層位置最好的一間包間里坐了下來。
“阿珺,你帶我來這里做什麼啊?”
坐下后問道。
傅毅洺笑著對眨了眨眼:“待會你就知道了。”
說著讓人上了茶點,沈世安則在將他們帶上來之后就又消失了。
兩人在房中坐了一會兒,任憑唐芙怎麼問,傅毅洺就是不告訴。
直到沈世安再次出現,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他這才站起,拉著唐芙走到窗邊。
幾乎就在唐芙站到窗邊的同時,玉河的上游忽然炸起了一朵煙花,遠遠的,如同夜空中轉瞬即逝的一顆星星。
大周雖富足安定,但煙花的產量并不高,尋常百姓唯有逢年過節時才能趁著豪門大戶放煙火的時候看一看。
如今年節已過,連正月十五也都過去了,百姓哪想到還會再看到煙花。
街上短暫的發出了一聲驚呼,隨著第二多煙花升空,這驚呼聲越來越多。
那煙花一路未停,從玉河的上游一路放了過來,由遠及近,又由近至遠。
唐芙臉上滿是驚喜,角不自覺地漫上了一笑意,眼中映照著煙花的璀璨芒。
“阿珺……”
喃喃地喚了一聲,想靠到他的懷里,又因站在窗邊,唯恐被外面的人看到,只能悄悄拉了拉他的手,告訴他自己的歡喜。
就在這時,窗外又是一陣喧鬧。
唐芙循聲去,只見煙花漸漸消失之后,一條燈河卻順著玉河的河水蜿蜒而下,如同從天幕傾瀉而來。
這些河燈共有七,不知為何竟在河面上有序的排列著,并未摻雜在一起,一團。
起初遠看還不顯,當河燈越來越多,漸漸拉出一條長線的時候,便如同一道霓虹在眼前鋪展開來,由高去更是不勝收,仿佛置仙境。
唐芙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抬手捂住了,眼中漸漸漫上了淚。
這是傅毅洺為準備的,原來他消失了一天,就是去做這些事了……
他知道這些日子在府里憋壞了,為了讓開心,為了給一個驚喜,就心準備了這些。
傅毅洺將視線從窗外收回,落到孩的臉上,在耳邊小聲問道:“芙兒可還喜歡?”
唐芙點頭,鼻音濃濃:“你怎麼做到的?”
傅毅洺笑了笑,指了指河面。
“我讓人在河里每隔一段距離就釘一樁子,然后拉上繩子,將河面分為七道,再讓人在上游按照不同將這些河燈放下去,它們自然就不會了。”
說著了的掌心:“我是不是很聰明?”
唐芙失笑,嗯了一聲:“阿珺是天底下最聰明的!”
說話時眼眶微紅,甕聲甕氣的。
傅毅洺趁著外面的人都在看那條燈河,飛快的在唐芙面頰上吻了一下。
“我做這些是為了讓芙兒高興的,芙兒可千萬別哭,不然我就白費力氣了。”
唐芙知道,將眼淚憋了回去,重重地點頭:“我很開心!”
傅毅洺了的頭,帶繼續觀賞河燈。
燈河很長,幾乎布滿了視線所及的整個河道,當最初順流而下的河燈漂至視線盡頭的時候,又有幾盞孔明燈從遠緩緩升空。
起初只是一兩盞,后來越來越多,且也是七種,看上去就像是這條落于凡間的霓虹又化作點點繁星,回到了天上似的。
這一晚,玉河岸邊的驚呼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京城的百姓們紛紛圍攏過來,河岸兩旁比上元燈會時還要熱鬧。
唐芙站在窗邊失了神,久久未曾眨眼。
知道,今晚的璀璨煙花,霓虹燈河,漫天繁星,將會牢牢地刻在的心里,為這一生都不會忘記的好回憶。
而心的丈夫,更是這回憶的源頭,將會伴一生,白首到老,恩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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