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校園出發,兩人來到了側門的公站臺等車。
據路線,們要坐9路公車去市郊的通樞紐站,然后在那換乘大去耶路撒冷。
“9路車怎麼還沒到?”安娜著公票,皺眉抱怨。
地圖顯示的公車到站時間是09:04分,但此時已經是09:20分了,安娜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長長地唉了一聲,一屁朝后坐在了長椅上。
岑旎聽見聲音,從手機屏幕上抬起頭來看,見這蔫頭耷腦的模樣,于是笑著走到旁邊安道:“沒辦法了,這里的公確實不太準時,但是我查了一下,就算錯過10點的那趟大,我們還能坐11點的那班車,能趕上。”
“每次等車都容易等出脾氣,也太不準時了。”安娜托著腮,搖搖頭,無奈地笑了。
岑旎笑著,恰好手心里的手機震了一下。
屏幕亮起,彈出一條微信。
點開來,看見穆格頂著那個灰白的頭像給發消息:【出發了嗎?】
他知道今天要去耶路撒冷做田野調查,所以發來消息問。
岑旎雙手捧著手機給他回復:【沒呢,還在等車,公車不太準時。】
他秒回:【等很久了?】
岑旎正敲著屏幕打字,但很快他就又發了一句過來。
【我讓司機接你們,你們在哪?】
岑旎覺得這太大費周章,說不用,再等等看,說不定等下車就來了。
當剛打完這句,抬頭看了眼,9路公還真是及時地出現在了盡頭的路口。
于是刪掉了重新輸:我車來了。
發過去后,就把手機收起來了,轉提醒安娜車來了。
司機停穩后,走在安娜后上車刷卡,兩人一起走到了后排的空位落座。
車輛起步,匯主干道,岑旎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重新和穆格聊了起來。
發消息的中途,往上劃拉聊天界面,有些訝然地發現他們竟然像普通一樣,會互相給對方分自己的生活,還會匯報自己的行程。
這種覺很奇妙,之前本沒有意識到。
而這都起源于穆格離開的那天,他給發消息說到機場了,半個小時后起飛。
那時候沒有管,但過了一會他又發來一條消息,問在干什麼。
回復他了。
然后就這樣開始了。
岑旎翻著那些聊天記錄,最后快到站時,盯著他那個系統默認自帶的頭像,總覺得有點奇怪,于是調侃他:
【你的頭像能不能換換】
【我總覺我好像在和一個沒有的機人在聊天。】
發送過去后,岑旎想起他那張臉,明明顛倒眾生的,其實本和機人沾不上邊,莫名地就笑了下。
這笑聲惹得一旁的安娜了肩膀,問怎麼了,怎麼對著手機傻笑。
咬著搖搖頭,接著卻收到了穆格的回復。
他問:【你想我換什麼?】
想他換什麼?
岑旎覺得那是他的微信,當然是他自己做主啊,于是便說:你自己決定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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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應許之地36
去到耶路撒冷的第二天, 岑旎起床時發現穆格換頭像了。
原本灰的頭像被一首詩取而代之。
準確來說,那照片像是在哪個藝館里拍的展覽一角。
墻面懸掛著一幅背景底板,是翻涌的蔚藍海浪, 上面的白浪花印刷著幾行英文詩1:
“I do not love you as if you were the salt-rose, topaz or arrow of carnations that propagate fire.”
[我你/非因你似薔薇緋紅/丹晶映薇/也非因你如康乃馨箭瓣那般/灼如艷火]
“I love you as certain dark things are to be loved, in secret, between the shadow and the soul.”
[我你/就好像那暗花蕊/裊裊婆娑/地/流連于花影和魂魄間啜淚]
“I love you like the plant that does not bloom, but carries within itself, hidden, the light of those flowers.”
[我你/就像那永不吐艷的植被/是它默默承蘊著/嫣嫣群芳的索]
岑旎記得,這幾句詩來源于聶魯達關于的十四行詩之十七。
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拍的,在哪拍的。
看著那幾行詩,跟著在心底里無聲地念了出來,總覺得詩里表達的意過于深重, 但那時候的從沒想過未來的竟會真切的到這詩里的意。
“Cenni.”安娜敲房門, “出發嗎?”
“嗯,好。”岑旎連忙應一聲, 收好手機給打開了房門。
們這兩天要去探訪一所猶太-阿拉伯混合教學的學校, 調研兒的教育環境,同時觀察不同種族之間的孩子是否有不同的待遇差異。
們訂的旅店離學校不遠, 走路只需要五分鐘。
岑旎昨天就已經和學校的負責人聯系過了,所以們到達校門口之后就有老師來引們去教室,去到班級里在最后一排和孩子們一起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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