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

南瀟盯著手機，心中略顯不滿。

隻是大人之間的事，南瀟不想讓悅悅知道。

最終，南瀟隻好接過手機，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什麽事？”

但的聲音裏還是參雜著不滿。

“很生氣？”

唐堯立馬捕捉到了南瀟語氣中的，詢問了一聲。

南瀟下意識瞥了悅悅一樣，確認唐堯沒事之後，繼續閱讀著自己沒看完的故事，像是沒再關注南瀟和唐堯的通話。

冷哼了一聲，南瀟走進了衛生間，不想讓悅悅聽到他們的對話。

“我隻是覺得你會拒絕，所以不讓方瓊告訴你而已。”

唐堯認真地解釋了起來。

剛才南瀟慍怒到離開時間過短，唐堯來不及反應。

再加上還有事要和方瓊確認，也沒追上南瀟離開的步伐。

好在悅悅這通電話，剛好給了他聯係南瀟的機會。

要不然依著南瀟的子，指不定什麽時候才能和他再說一句話。

這麽多年剛緩和了的關係，唐堯不想又被打回原樣，立馬解釋了起來。

比起當年有不解釋的唐堯，現在他已經變了很多。

“是，我會拒絕。”南瀟斬釘截鐵地應了一句，“你的隻是剛剛恢複，試藥的風險很大。何況，你也沒必要做到這個程度。”

“什麽我也沒必要做到這個程度？”

唐堯蹙起了眉頭，語速快了不。

“你自己很清楚我在指什麽。”

南瀟卻沒有正麵回應。

“我是悅悅的生父，我保護、為試藥都是理所當然的事。難不你覺得我因為保護、為試藥傷是為了綁架你，讓你不得不承我的人？”

“是。你看，你不是很清楚嗎？既然你都這麽清楚了，為什麽還要這樣做？”

“因為我是悅悅的父親，就像你會為了悅悅試藥一樣，我也會。我不會綁架你，也不會拿這種事來威脅你，你不用想這麽多。”

唐堯明明隻是想好好解釋，但兩人之間談沒幾句，火藥味卻變得異常明顯。

“那你怎麽不想想，為什麽我會這樣想？”

南瀟冷聲駁斥了回去。

隻是不想，一個未來並不會出現在和悅悅生活中的人，無條件犧牲這麽多。

就算試藥的人不是唐堯，南瀟也不會樂意。

隻不過唐堯要這般曲解自己的意思，南瀟也懶得解釋。

一句反問，令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南瀟沒有耐心等唐堯的回應，十幾秒後，按下了所有的緒，再一次淡然地說道：“沒事我掛了。”

“有事。”

“那就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四年前我做錯了很多的事，也從未跟你解釋。我以為對你好，實際上並沒有切實地地站在你的角度去考慮。”

突如其來的自白，令南瀟愣在原地，原本要掛斷電話的手，此刻也停滯在了空中。

唐堯的話並沒有結束，還在繼續。

“我知道你是一個討厭欠人的人，所以當年我才會利用這點來要挾你，換取我想要的。但至始至終，我隻是想把你留在我的邊。但那是過往，現在不會了。”

南瀟沒有回聲，隻是默默地聽著。

那頭突然出現了一聲很輕很輕的歎息，輕到稍不留神就不會注意到。

唐堯忽然做了一個決定，“方瓊說了藥的配比大概一周半的時間能確定下來，順利的話接下來就可以讓悅悅接治療了。到時候，你可以離開唐家，去過你自己的生活。”

他的語氣很平靜，說出口的時候沒有毫的停頓和流暢。

隻是在南瀟的耳朵裏，居然聽出來了一難以言喻的悲傷。

“在南城隻是想保護你和悅悅不傷，就如現在試藥也隻是想讓你不用承這種痛苦，讓悅悅早點接治療。如果你還是覺得不妥，欠了我什麽，就當我彌補悅悅長的時候，父親份的缺失。”

唐堯知道自己不會得到南瀟的回應，話音落下，自顧自掛斷了電話。

看著手機屏幕迅速亮起，又迅速暗下，南瀟的心中按捺下的突然在這一刻決堤。

南瀟總是告訴唐堯別活在過往裏，那自己有沒有被困在那個時候呢？

唐堯其實已經變了很多，但自己對他的認知卻好似從未變過。

幾年前的唐堯獨斷、不顧他人的，總是覺得他能給出的就是最好的。

但幾年後，這個人會解釋，會告訴南瀟自己的想法。

十幾分鍾後，南瀟收起了手機。

的餘瞥見了洗手臺鏡子前的自己。

往日平靜、淡漠的臉上，出現了一抹難以掩飾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