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訥訥抬手,卻在手指到門的一瞬間,倏然回神。
發什麽神經?
大半夜emo就吵人睡覺,別太離譜。
好在指節扣在門上的力道很輕,這個點他應該睡了,肯定沒聽見。
慕瓷默默收回手,回到主臥臺,靠著欄桿繼續吹夜風,任由緒泛濫。
emo就emo吧,夜晚不就是沉淪emo的時候麽。
“小瓷。”
後響起男人略微沙啞的聲音。
慕瓷回頭,有些驚喜的同時又生出愧疚:“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我沒睡。”
男人走過來,手抵著欄桿,轉眸看:“是不是睡不著?”
“睡太早,醒來就睡不著了。”
“有心事?”秦衍凝視略失神采的眸子,猜測:“懷孕力太大?”
他查過資料,知道人孕期激素影響,緒波很大,容易易怒、抑鬱。
慕瓷抿:“不知道,就是突然覺得……”
止住話,手指摳著欄桿上的雕花,沒了下文。
秦衍低眸,看見那塊雕花都快被摳掉漆了,才聽見輕輕歎了口氣:
“沒什麽,可能就是懷孕有點緒化吧。”
慕瓷有那麽一會兒,特別想聽秦衍的聲音。
可他問起,又沒了傾訴的。
這麽矯的自己,連自己都不了,何況是別人。
秦衍不放過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斂眉正喚:“小瓷。”
“嗯?”慕瓷還在摳那塊雕花。
秦衍拉過的手不讓再謔謔那塊雕花,認真注視的眉眼。
“你有什麽都可以跟我說,不管是什麽,任何。”
夜風吹擺,和深藍綢睡相,又散開。
男人俊無雙的麵容在夜燈映襯下,越發妖孽,蠱勾人。
慕瓷被蠱得了,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有點冷,”胳膊,轉移話題,“進去吧,吹冷風容易冒。”
秦衍著小姑娘纖薄的背影,眸暗了暗。
他沒再追問,去廚房熱了杯牛上來。
“喝牛。”
慕瓷已經躺進舒適的被窩,揪著被子眨眼,不太想起來:
“這杯牛喝下去,我明天該腫豬頭了。”
秦衍舉著牛杯沒,一副不喝不罷休的樣子,語氣卻是帶著寵溺溫:
“乖,喝了。”
說睡不著,牛能幫助睡眠,所以必須得喝。
慕瓷慢吞吞坐起來,接過牛杯,嘀咕了句:“真像我爸。”
秦衍挑眉:“什麽?”
慕瓷喝牛不搭話了,秦衍卻是不放過:“你說我像你爸?嫌我老?”
老不老的先不說,他是秦柒柒小叔,輩分就擺在這了。
慕瓷喝了大半杯牛,不肯喝了,放下牛杯:“我跟柒柒是好朋友,按理說,我你一聲小叔也不為過。”
小叔。
說到底,還是覺得他老。
秦衍敲的頭:“我雖然是秦柒柒小叔,但我們隻差五歲,跟你——”
他著重強調:“隻差四歲。”
“四歲也很老,”慕瓷想著他讓喝牛的事,耿耿於懷,“我還是小學生的時候,你都上高中了。”
“……”
出兩個手指比劃:“兩歲一個代,我們中間隔了兩個代!”
“……”
牙尖利的小姑娘。
秦衍氣笑,抬手掉角的牛沫:“好,你說什麽都對,說不過你。”
“本來就是。”
慕瓷皮子占了上風,心底著的鬱結散去不。
靠著枕頭,一肚子牛這會兒也躺不下去,就睜著一雙亮的眸子發呆。
“還睡不著?”
秦衍拉過椅子在床邊坐下,發呆,他就看。
慕瓷搖頭:“還不困。”
“那聽故事嗎?”秦衍問。
故事?
慕瓷想像不出高冷總裁講睡前故事的樣子,來了興趣,點頭:“好啊!”
以為秦衍所謂的講故事,是像小時候爸爸媽媽坐在床邊溫馨講話故事的樣子,可當看清秦衍拿來的兩本沉甸甸的書時,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經濟學原理》
另一本還不如上一本:《世界哲學史》
慕瓷漂亮的狐貍眸出嫌棄:“我要聽睡前故事,不想重回大學課堂。”
秦衍看眼手裏的書,這些都是他平時看的,不好看嗎?
“書房裏都是這些類別的書,你想看什麽類型,我讓柯超買了送過來。”
“……”
三更半夜讓人買書,周皮都不是這麽個法。
慕瓷從床頭櫃拿起手機,手指點了幾下。
“書就別買了,吶,你讀這個小說給我聽吧。”
把手機遞過去就進被窩裏,尋了個舒服的姿勢,乖乖等著塑料老公的睡前故事。
卻半晌,沒聽到聲音。
隻見秦衍坐在那,神變幻莫測,薄了,似乎在努力嚐試發出聲音。
“不是要講故事嗎?”慕瓷看他。
秦衍從手機屏幕別開視線,心複雜。
他不是不講,而是注意到那個小說的狗書名——
《離婚當天,豪門前夫下跪索吻》
就在他以為書名已經夠狗的時候,他又掃了眼開頭……
然後就有那麽幾秒,短暫地失去語言功能。
秦衍抬眉:“……你看這個?”
非讀不可麽?
婚前 他問她:“要嫁給我嗎?” 她:“不嫁!快滾!” 他霸道的將她帶到陽臺邊:“要麼嫁給我!要麼被我從樓上推下去摔死!” 她:“算你狠!” 婚後 有人給她告狀:“陸勵南,你老婆最近真是太欺負人了,你也不治治她?” 他上去就是一巴掌:“我就這麼一個寶貝老婆,她不欺負我就不錯了,你還讓我管著她不欺負別人?” “可你也不能幫著她一起欺負人啊……” 他:“這天底下我老婆最大,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樑思憫閒極無聊決定跟季暘結個婚。 儘管兩個人從小不對付,見面就掐架,但沒關係,婚姻又不一定是爲了幸福,解解悶也挺好。 果然,從新婚夜倆人就雞飛狗跳不消停。 一次宴會,兩人不期而遇,中間隔着八丈遠,互相別開臉。 周圍人小聲說:“季總跟他太太關係不好。” “樑小姐結婚後就沒給過季總好臉色。” 邊兒上一男生聽了,心思浮動,酒過三巡,挪去樑大小姐身邊,小聲安慰,低聲寒暄,委婉表達:“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但要是我,肯定比季總聽話,不惹您生氣。” 季暘被人遞煙,散漫叼進嘴裏,眼神挪到那邊,忽然起了身,踢開椅子往那邊去,往樑思憫身邊一坐,“我還沒死呢!” 樑思憫嫌棄地把他煙抽出來扔掉:“抽菸死的早,你再抽晚上別回家了,死外面吧。” 季暘回去,身邊人給他點菸的手還懸在那裏,他擺了下手:“戒了,我老婆怕我死得早沒人陪她逗悶子。” 看身邊人不解,他體貼解釋:“她愛我。” 周圍人:“……”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