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惜看著李薇兒，覺得這人越發難評了。

以前隻知道李薇兒心眼小，沒想到李薇兒還這麽離譜，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腥要躲著正主，李薇兒倒好，直接舞虞惜臉上。

而且靳灼霄又不是傻子，就算他真想留李薇兒，也不能當虞惜的麵啊。

不對，要是靳灼霄的話也不一定，他那浪樣，什麽事不敢做。

這麽一想，虞惜覺得不確定起來，如果靳灼霄真應了，這事難堪的可就是了。

李薇兒敢這麽直接板，大概也是這麽想的吧。

到李薇兒挑釁的眼神，虞惜不自覺抿，不認為自己對靳灼霄有多特殊，輸給李薇兒也不會多問什麽。

但虞惜也沒大度到當怨種，如果靳灼霄真留下李薇兒，會直接提分手。

這個分手結局好像也在虞惜的預測之中，有些突然但並不難接，隻是心裏有種莫名其妙的失落。

原來即使有準備，在現實到來的這一天，也會控製不住自己的緒。

虞惜恍然發現其實在這段相之中，對靳灼霄多是有些改觀的，隻是自己沒意識到。

所以當靳灼霄暴本的時候，有些錯付的懊悔和傷心也正常，畢竟目前也算把靳灼霄當朋友了。

“你幹什麽幹什麽去，我有朋友陪。”靳灼霄不帶地拒絕了李薇兒。

虞惜錯愕回神，茫然中有種心髒落地的踏實，剛才那些壞緒瞬間一掃而空。

不等反應，靳灼霄便拉著走了。

李薇兒呆愣站在原地，等兩人走遠才後知後覺回神，簡直氣得跳腳。

張亦弛慢悠悠地說：“我勸你消停一點，要是虞惜生氣，你跟靳灼霄都別想好過。”

李薇兒生氣抱怨：“憑什麽就行。”

張亦弛：“憑靳灼霄喜歡。”

李薇兒嫉妒地咬牙切齒，不服氣地哼了一聲，轉離開。

*

虞惜被靳灼霄拉著走出一段，看著他的背影，心頭閃過很多緒，回神後掙道：“我自己走。”

靳灼霄回看一眼：“吃醋了？”

虞惜耷拉著眼瞼，淡聲否認：“沒有。”

靳灼霄托起虞惜的臉，讓看著自己，說：“你別因為別人生我的氣，不開心就說出來，別憋著。”

“……”虞惜默然兩秒道，“我沒生氣。”

靳灼霄鬆開：“那你怎麽一副興致不高的樣子？”

虞惜抿了抿開口：“你胳膊有沒有事？”

靳灼霄略微怔愣，隨即笑說：“原來是擔心我，放心，教訓他我還用不著使出全力。”

虞惜看著靳灼霄的笑容，莫名有些心酸，猶豫很久，還是問：“靳灼霄，不能繼續比賽你憾嗎？”

或許虞惜不應該這麽直白的揭靳灼霄傷疤，可還是想多問一點。

虞惜覺得靳灼霄說得對，不開心應該找個人說一說，憋著並沒有紓解作用。

和靳灼霄說了虞禮的事，靳灼霄理應告訴自己的事，這樣才公平。

靳灼霄默然盯著虞惜，深邃的黑眸像墜星的晴夜，萬籟俱寂卻又格外溫：“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虞惜：“真話。”

“真話是很難不憾，”靳灼霄聲音徐緩道，“剛傷那陣我很後悔，無數次回想如果沒帶病參賽該多好，那樣就不會失去繼續參賽的機會。”

虞惜很能理解靳灼霄這種心，直到現在還會幻想，如果當初虞禮沒事該多好，可惜事實早已無力回轉。

“不過現在已經看開了，我打拳是因為喜歡沸騰的覺，隻因為不能參加比賽就鬱鬱寡歡，好像本末倒置了。”

靳灼霄說：“憾是因為當時確實莽撞，以至於在上留下了永久的損傷，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盡興地打拳了。”

虞惜皺眉：“現在還很嚴重嗎？”

靳灼霄勾：“不嚴重，除了不能長期做肩部的劇烈運，其他沒有任何影響，你認識我這麽久，不也沒發現我肩有傷？”

這話說的倒是沒錯，要不是今天張亦弛主，虞惜說不定永遠都沒機會知道這件事。

“不是說下雨天還會疼，你沒想過再找醫生看看嗎？”

虞惜還是替靳灼霄可惜，明明這麽優秀的一個人。

“前幾年一直在治，換過國外很多家醫院，也找過很多專業領域的專家，但沒人能讓我恢複如初，現在已經是能達到的最佳狀態了。”

靳灼霄語氣懶散地說：“之前手的疤都已經修複的快要看不見了，肩也沒修好，現在已經接現實了，反正不影響正常生活。”

“疤在哪？”虞惜還真沒注意到他哪裏有疤。

靳灼霄俯，指著自己左肩和手臂相接的位置，問：“能看見這裏有一條很淡的紅痕嗎？”

經他這麽一說，虞惜確實發現了，有些震驚：“這條紅痕竟然是疤？”

“嗯，”靳灼霄彎了彎，直起子問，“是不是恢複得很不錯？”

虞惜點頭，太不錯了，以前都沒注意到，不知道的人看見隻會以為這是被硌的或劃的，完全想不到這是手疤痕。

“所以說該做的努力都已經做了，”靳灼霄語氣從容，“剩下的就看天意吧。”

這一刻，虞惜覺得靳灼霄是真放下了，很為他開心。

靳灼霄突然說：“以前我覺得下雨天肩疼很煩，但現在覺得也好。”

虞惜：“什麽？”

靳灼霄目和地落在臉上，聲音繾綣又認真：“至每逢下雨天，我還能陪你一起難。”

虞惜眼瞳驟，一酸緒湧到眼前，漫開一陣熱意。

抿，不聲別開眼，生怕靳灼霄發現的異常。

靳灼霄沒有拆穿虞惜的偽裝，拉著的手了，說：“走吧，張亦弛他們還在等我們。”

虞惜順從地點了點頭。

兩人走到男更室門口，靳灼霄進去換服，虞惜便在外麵等。

出神地挲手掌，低頭才發現靳灼霄的玉佛還在手上。

等靳灼霄換好服出來，虞惜把玉佛遞給他說：“你的東西。”

靳灼霄抬抬眉，雙手放在大口袋裏，語氣倦懶道：“要朋友幫我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