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忱收了手裏的電阻筆，放進一旁的小號工箱，挑了挑眉：“很明顯不是。”

回了夏茉剛剛的問題。

？

林羽恩聽到這，瞪圓了眼睛扭過頭去看了一眼季忱。

日月可鑒，他們剛剛就隻是修了個電路。

夏茉走近，一臉得意，“那我們看了怎麽辦鴨？”

季忱瞥了們一眼，嗓音淡淡，殺傷力極強，“會得白障。”

“......”

“......”

“......”

論挑釁，季家人就沒輸過...

季忱走了之後，三個人開始吃晚飯。

沈清讓陳姐給們準備了餛飩，還有幾個比較清淡的蔬菜小炒。

夏茉邊吃邊誇：“你舅媽真好，還專門準備了三份。”

想到沈清，阮念眼裏都是笑意，“我舅媽可是神仙姐姐下凡，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會生出季忱這麽毒的兒子。”

把裏青筍片咽下去，認真道：“這個問題困了我十八年。”

“......”

這菜看著清淡，但是味道卻很好。

“這小餛飩也太好吃了”，夏茉說著，打了個飽嗝。

看到一旁安靜吃飯的姑娘，碗裏的餛飩已經見了底，“羽恩，你都吃完了？”

“嗯”，林羽恩以為吃不完了，眨眨眼，朝手，“給我吧，我幫你吃掉。”

“......”

夏茉一樂，把手裏的餛飩遞給，“你是有多吃餛飩。”

有多吃。

確實很吃

吃餛飩的時候，會讓覺得格外幸福。

最後林羽恩把夏茉的半份餛飩也給吃了。

還喝了一瓶牛。

很久沒吃過這麽對胃口的飯了。

吃完才後知後覺有點撐的慌，站起來靠著欄桿站了一會兒。

夏茉看到地上的牛，忍不住說：“你舅媽好心呀，還拿了牛。”

阮念挑挑眉，“牛不一定是小舅媽拿的哦。”

夏茉：“？”

阮念衝林羽恩眨眨眼，“你說是吧，羽恩。”

林羽恩：“......”

把麵前的菜推給夏茉，轉移話題：“茉茉，這白斬也很好吃的。”

說完看向阮念，“念念，麻煩你舅媽了，還給我們準備晚飯，替我們謝謝。”

邊浮起淺淺的笑意，“不過，你們家的飯做的真好吃。”

“沒事，應該是舅媽家裏的陳姐做的”，阮念說：“陳姐是上海人，做的一手地道的上海菜，口味好又很致。”

“那個醃篤鮮，燉的那一絕，還有那個生煎包做的也很絕，回頭帶你們回我舅媽家嚐嚐。”

夏茉驚訝道：“上海人？”

阮念點頭，“對呀，我舅媽是上海人，結婚以後舅舅怕吃不慣這邊的菜，花重金把陳姐請回來的。”

夏茉喝著牛，歎：“原來你舅媽才是最幸福的人。”

“你們季家還有未婚的男人麽？”

阮念隨口接：“有啊，季忱你們覺得怎麽樣？”

“......”

夏茉驚恐搖頭：“算了，我承不了，我還不如培養培養小季嶼呢。”

林羽恩立刻站起來逃離現場：“我再去跳一遍。”

“......”

---

下周二的二複選準時到來，初選的時候人多，林羽恩和溫沒在一組，今天一共七個人，也是第一次見到溫跳水月神。

溫長相甜，人也很纖瘦，但是跳舞很有力量，跳出了一種翩若驚鴻婉若遊龍的覺。

剛並濟，再配上那六個高難度的絞蹦子和燕子穿林，恰到好地展現了自的優勢。

麵前評委席坐著的評委老師們，眼裏的讚賞藏都藏不住。

反觀跳的水月神，好像隻剩下了，雖然嚐試了很多次，還是做不了絞蹦子。

不得不承認，溫確實很有實力，也很有天賦。

第二天名單公布，林羽恩和溫兩人的水月神都進了終選。

周五正式終選，二者擇一。

舞蹈已經定了，現在就看誰能來跳這個神。

雖然進了終選，可林羽恩心裏清楚，那天發揮並不好，隻能說是沒有失誤，但絕對達不到驚豔的程度。

還沾了幾分舞劇的。

這個曲子因為難度高，本來就很有優勢，所以讓們一時之間有些難以取舍。

晚上放學之後，林羽恩下了公車，腦子裏還在想著終選的事，想著怎麽還能改進一下。

走到植覺門口時，看著裏麵還亮著的燈，店員已經下班了，隻有梁辰一個人在裏麵。

梁辰看見外麵發呆的姑娘，起走了出去。

溫聲問：“怎麽了，羽恩，看著怎麽這麽沒神，累了？”

林羽恩搖搖頭，“我沒事，梁辰哥哥。”

低頭看了眼手表，“你怎麽還沒下班？”

植覺關門的時間和下晚自習的時間是一樣的，可每天晚上經過這裏，燈都是亮著的，從沒有缺席過一天。

梁辰帶進了店裏，隨便找了個理由：“我是老板，當然要最後走。”

從保溫箱裏拿了杯熱飲給，“我讓咖啡師調的香芋昔，低卡版，嚐嚐。”

林羽恩趴在桌子上，手裏握著熱飲，問出了自己的疑：“哥哥，怎麽才能跳出那種剛並濟的。”

梁辰知道說的是水月神，小姑娘最近一心撲在舞劇上。

想了想才開口：“羽恩，個人舞劇，誰跳就是誰的。”

“的標準又不是隻有一種。”

笑著問：“難不這水月神沒有那六個絞蹦子，就不水月神了？”

“你做不了那個絞蹦子，但是你的每一次點翻都到了極致。”

他看過林羽恩跳舞，度很好，雖不是力量型舞者，但是靈活很強，又帶著婉約的，怎麽看都是個好苗子。

起碼繼承了他師父七的天賦。

看懵懂的樣子，又點撥了句：“要讓個人舞劇去配合你，而不是讓它去限製你，明白嗎？”

林羽恩盯著桌麵，喃喃道：“我好像懂了。”

“我再去試試”，邊說邊抓起書包往外走，聲音也恢複了幾分氣神：“梁辰哥哥，我先走了。”

梁辰趕站起來叮囑：“慢點，羽恩，小心門口的臺階。”

“先回家睡覺，明天再練。”

聲音裏終於又有了幾分俏：“知道啦，晚安，梁辰哥哥。”

周五的終選如期而至。

韓梅梅看著麵前跳舞的林羽恩，雖然隻過去了兩天，和上一次的覺卻大不相同，每個作都充分展示了自的優勢——靈又不失婉約。

一種無法言喻的從上出來，讓都變得不再那麽單調，如初夏的荷花，讓人移不開眼。

以至於讓忽略了到最後本沒做絞蹦子和燕子穿林。

跳完最後一個作，林羽恩暗暗鬆了一口氣，不管結果如何，也算努力過了，至於結果如何，就不是能左右的了。

終選結束，坐在韓梅梅兩邊的兩個評委老師開始討論——

“兩個人跳的水平不相上下，但是林羽恩的長相更偏古典人。”

“跳舞又不能隻看長相，實力過才是最重要的，溫那六個絞蹦子和燕子穿林發力多強啊！”

“那隻有實力沒有貌的神可沒人看。”

“哎，你這話說的，那溫怎麽就沒有貌了。”

“你要這麽說，林羽恩實力也不差啊，古典舞本就講究之，林羽恩那幾個點翻可是跳出了極致的之。”

雙方各執己見，毫不相讓，爭得麵紅耳赤。

韓梅梅坐在座位上沉思了很久，最後拍了板，“讓林羽恩上。”

是主評委，一開口，旁邊兩人自然也就沒了聲音。

說完站起來走了出去，也沒有再商量的意思。

-

不說十十的把握，但溫心裏已經有了七八分的把握會是。

就算陳萱隻是吹捧順著說，可評委席上那些老師眼裏的讚賞並不是假的。

所以當看到終選名單林羽恩的名字的時候，先是一愣，隨後心裏忍不住有些泛酸。

但還是大方一笑，眼裏的自信並未消退，對旁邊的林羽恩說：“我以為會是我，沒想到是你，恭喜你。”

林羽恩愣了一瞬，角彎起一個笑容，“謝謝。”

其實也有些吃驚，本來也覺得溫的被選中的幾率更大一些。

畢竟高難度的作更容易跳出驚豔之。

邊站著的夏茉摟著的肩膀，笑得開心：“就說你沒問題吧！”

林羽恩衝笑笑，正想和一起回教室，就被韓梅梅住。

“羽恩，過來一趟。”

林羽恩跟著一起回了辦公室，“韓老師，您找我。”

韓梅梅衝笑了笑，“坐，羽恩，張嗎？”

林羽恩猶豫片刻，如實道：“有一點。”

畢竟是在這麽重要的場合跳開場舞，說不張是假的。

韓梅梅給倒了杯水，樣子似閑聊，“聽說過倪芳華嗎？”

林羽恩愣了下，“是京北舞蹈學院的倪芳華老師嗎？”

韓梅梅點頭，“後天的校慶晚會上，會作為傑出校友出席。”

京北舞蹈學院的活招牌，曾經的國家大劇院首席，天賦和努力並存的舞者，當年一曲芳華的神賦，風靡了整個京北。

沒想到也是八中出去的。

韓梅梅接著道：“這是你能走到倪芳華的麵前，讓記住你的機會。”

“羽恩，你很有天分，但是再好的舞者也需要機會。”

“你要學會抓住麵前的機會，明白嗎？”

沒有舞蹈生不想考北舞，除非考不上。

林羽恩抿抿，明白韓梅梅的好意。

畢竟以後能跟著倪芳華學舞，前途必定一片大好。

“我會好好跳的，韓老師您放心。”

韓梅梅欣地笑了笑，“去吧，別太張，正常發揮就行。”

校慶在10月最後一個周末，周六上午韓梅梅帶著舞蹈隊的姑娘們去禮堂走了遍彩排。

除了獨舞，舞蹈隊還有一支獻禮合舞，合舞林羽恩不參加，溫是領舞。

彩排完，林羽恩和夏茉又回了教室補課。

因為明天就是周末，再加上有百年校慶活，教室裏人心浮，大家都心不在焉，一心盼著放學。

最後一節何平的數學課，直接改了自習，讓大家做作業。

季忱手裏轉著筆，快速做著麵前的題，視線在每道題上停留的時間過不去10秒。

二十分鍾後，收了筆開始看手裏的空氣力學。

林羽恩看著自己麵前就寫完了一道題的卷子，再次到了降維打擊...

和他做同座，心裏得異常強大。

季忱像是注意到了的心理活，隨口問：“不會做？”

林羽恩搖頭，輕聲說：“沒有。”

周六沒有晚自習，下課鈴一響，大家就開始收拾東西往外走。

走之前，季忱忽然扭頭看了一眼，兩人視線短暫相，聽見了他很輕地說了句：“加油！”

雖然聲音不大，還是聽見了，他剛剛和說了加油。

回過神來再去看他，發現季忱已經走到了門口，單肩包隨意在肩上，隻留了個高瘦的背影。

韓梅梅們放學再去訓練一邊，夏茉收拾完東西：“羽恩，走啦，發什麽呆呢。”

“哦，好，來了。”

-

校慶活持續一整天，晚會在周日晚上7點正式開始，林羽恩的水月神被安排了開場舞。

雖然沒有那六個絞蹦子，但是的連續點翻依舊贏得了開場的喝彩。

空中一字馬做的也很漂亮。

的長相本就偏向古典人，此刻一顰一笑都神似醉酒的神。

緒也展現的恰到好。

服做了修改，子改的長了些，微微有些拖地。

廣袖流仙整的設計，襯得臺上纖細的仙氣飄飄，仿若真的從九天而下的仙。

臉上上了淡妝，頭發專門做了宋代發髻的樣式，出白淨的額頭，鬢邊墜了淡流蘇步搖——陌上桑。

臺下舞蹈隊的老師黃婷湊到韓梅梅耳邊：“梅梅，造型師必須加，把這姑娘的優點全都顯現出來了。”

韓梅梅一笑，對旁邊坐著的男人說：“Lin，聽見了沒，說要給你加呢，把我們羽恩的優點都表現出來了。”

男人一笑，“底子太好了，本就是明珠，稍加點綴，就能發。”

廣袖的設計，穿手轉時，出一截白皙的手臂，手腕上的紅石榴花手鏈都顯得尤其耀眼。

古典舞中六種絕翻轉在臺上被表現得淋漓盡致。

所有人都在今晚記住了一個林羽恩的姑娘。

在校慶晚會上，舞了一曲水月神，再現了千年前神神韻。

邊的驚豔之聲不絕，臺上的已經為了全場的焦點。

季忱坐在臺下，就這樣靜靜地看著臺上的姑娘，目不轉睛。

可他腦子裏忽然冒出了個想法，揮之不去。

還是那天晚上林羽恩跳的水月神，更好看。

那天安靜，但絕。

邊響起陸子明的聲音：“我覺得這林羽恩不比溫差。”

丁程州偏頭接話：“什麽不比溫差？”

陸子明翹著二郎評價道：“跳舞不差，長相不差，關鍵脾氣還好。”

在一個組這麽多天，他算是發現了，這林羽恩脾氣好的和沒脾氣似的。

季忱這麽毒，也能和他相安無事，關鍵這兩人看起來還相地不錯。

“也是，脾氣不好，誰能得了他”，丁程州嘖了一聲：“和他同桌兩年，磨平了我多棱角。”

“......”

見季忱沒接茬，丁程州又說：“不過那有什麽用？咱們阿忱對溫神有獨鍾，別人再好也不了他的眼啊！”

聽到這，季忱終於舍得移開視線瞥他倆一眼：“誰告訴你們的，我喜歡溫？”

他知道外麵有溫和他的一些傳言，可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連他邊人也都這麽認為。

丁程州一臉八卦兮兮，“你不是從初中開始就喜歡溫嗎？陳萱上次和我說的。”

陸子明在旁邊又補了句：“也不陳宣，大家都這麽認為。”

“初中？”季忱輕笑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初中我他媽都不知道溫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