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明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醒了的時候已經七點半了。

洗完澡看見沙發上半幹的巾，總覺得忘了點什麽沒想起來。

門外突然響起周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老大，老大，開門！！！快開門啊！”

他慢悠悠走過去，手拉開門，眼神示意：“說。”

周杉邊翻平板邊說：“今天還有個投資商要見，你忘了？”

陸子明挑挑眉，回房間拿手機。

出門前對著鏡子整理了下上的白襯衫，視線從鏡子裏又看到那條沙發旁的巾。

“昨天是誰送我回來的？”

周杉從平板頁麵抬頭，一臉不可置信：“你又忘了？”

“你才25歲，怎麽記這麽差勁...”

嘀咕完就撞上自家老板一記眼神飛刀。

急忙賠笑：“昨天是林綰綰把你送回來的。”

見陸子明一副若有所思的表，胳膊懟了懟他的，“老板，你不會是對人家做了什麽吧。”

陸子明拿過外套往外走，“滾。”

“......”

投資商是廣東人，約的見麵地點在酒店的廣式早茶餐廳，陸子明一路上腦子時而閃過昨晚的某些場景。

可又沒辦法完全想起來。

到了茶餐廳找了一圈也沒見林綰綰，偏頭問周杉：“其他人呢？”

周杉下意識回：“林姑娘說在樓下餐廳等我們。”

“......”

說完覺得不對勁，補充道：“哦，趙法務和周姐也在。”

陸子明沒搭理他，徑直走了進去。

走到一半又折了回來，“我吃不慣早茶，先去吃個早飯。”

“......”

周杉隻能認命地在他後麵跟著下了樓，邊走裏邊嘀咕：“明明早茶更好吃...”

酒店的餐廳在二樓，周杉進了餐廳就看見了林綰綰，“老大你看，林姑娘在那兒呢。”

林綰綰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手裏拿著本書正在看。

麵前的桌子上放著一杯牛。

“周姐說的還有道理，還真像大家閨秀。”

說完就看見陸子明皺眉看著他，一副他話很多的樣子。

他走過去，坐在了林綰綰對麵。

林綰綰看見他，麵上並沒什麽異樣，淺淺彎了下，“老板早。”

陸子明淡淡出聲：“嗯。”

手拿過菜單開始看。

阮念走進茶餐廳，沒想到會在這看見林綰綰，主和打招呼：“哎，綰綰，你怎麽在這？”

林綰綰應聲抬頭，和打招呼：“念念，早啊！”

看著麵前穿著歐紗子的。

不愣了兩秒。

白的歐紗兩件套公主，袖子做了花邊的設計，兩顆紐扣斜斜地綴在領口，把清冷的氣質襯托地恰到好。

現在的林綰綰，真的是會打扮又漂亮。

以前怎麽就沒發現，這姑娘是個人坯子。

在林綰綰對麵坐下，才發現對麵低著頭的陸子明，“哎，你們怎麽會在一起吃飯。”

陸子明抬手服務員，視線看向阮念，“你問題怎麽這麽多。”

阮念輕哼一聲，“切。”

“我又不是第一天問題這麽多。”

周杉大概講了來龍去脈。

阮念聽完還是覺得有些不可置信，“所以，綰綰，你現在，去了陸子明的公司？”

林綰綰放下書點頭，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嗯，我現在是天巡的員工。”

“你怎麽會來這？”

阮念停留在的上一句話中，天巡的員工，陸子明的員工，心裏忽然就有一種異樣的覺。

很不舒服，可又揮之不去。

見林綰綰看著自己，反應過來趕回：“哦，那個，我是陪我男朋友來的。”

“他這場招商會的主持人。”

說完又解釋了句：“就是昨天開幕式...”

話還沒說完，就被陸子明打斷：“那個小白臉。”

“......”

阮念立刻炸，“陸子明！！！”

咬切齒道：“我真的會打死你。”

陸子明隻是勾笑了聲，接著低頭去看菜單。

林綰綰視線下垂，端起牛喝了口，“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

說完就起往外走。

阮念看著走遠的乖乖，忍不住說：“陸子明，你可別為難人家。”

“這綰綰看著很好欺負的樣子。”

“不勞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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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會麵結束，一行人準備搭下午的飛機回京北。

剛出酒店，阮念就追了上來，“喂，陸子明，等等——”

“我也回京北，蹭個車行不行？”

陸子明頭也沒抬，接著看手機，“不用等你的小白臉男朋友？”

阮念鼓鼓，“他昨晚臺裏有事，主持完這邊就回去了。”

甜道：“靴靴你奧~”

陸子明直接沒給麵子，下指了指不遠的停車場，“停車場車多，你去那裏蹭吧！”

“......”

林綰綰見狀，上前拉，“念念，你和我坐一輛吧。”

他們四個人，一共租了兩輛車。

“愣著幹什麽”，陸子明上車之後，偏頭看了一眼外麵，“林綰綰，上車。”

伴隨著陸子明最後那句話。

阮念突然覺有什麽東西在悄然流逝，可自己又抓不住。

也不知道，該如何抓住。

林綰綰晚上回到家，整個人直接陷進床裏。

腦子裏的很。

全是這兩天發生的事。

陸子明那張臉在記憶裏揮之不去。

一整晚翻來覆去睡不著。

第二天是周末，不用上班，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

剛睜開眼，肚子就開始抗議。

拿出手機想點個外賣，看著上麵的價格，出去的手又了回來。

一碗麵要50塊錢。

這虛高的價，真是讓本不富裕的日子雪上加霜。

視線突然瞄到外麵店鋪的公告，滿100減40。

那就是要買兩碗。

靈機一，從床上爬起來，去敲對麵陸子明的門。

按了兩下門沒開，以為陸子明沒在家，正打算走的時候，門從裏麵打開。

出很悉，很喜歡的那張臉。

林綰綰搖了搖手機，笑容甜甜，“陸老板，一起拚個外賣怎麽樣？”

陸子明挑眉，“外賣？”

林綰綰把手機界麵給他看，“滿100，減40。”

他掃了一眼外賣界麵，靠在門邊，“林綰綰，你就這麽窮？”

林綰綰眨眨眼，認真道：“比你想象的還窮。”

陸子明輕哂一聲，轉往裏走，“進來吧，用我手機點。”

語氣都變得輕快了幾分，“謝謝老板賞飯。”

林綰綰進了門口，猶豫著要不要換鞋，就聽見陸子明的聲音過空曠的客廳傳過來：“不用換了，我家沒有士拖鞋。”

聽完，悄悄彎，“哦。”

進到裏麵才發現，陸子明的房子比要大很多。

而且，他買了上下兩層，直接打通做了複式。

原來有錢人都是這麽買房子的...

進到客廳，想了想問他：“你喜歡吃什麽口味的麵？”

陸子明手裏拎著瓶酸朝著走過來，“隨便。”

說完把自己的手機遞給。

林綰綰拿著他的手機找到那家店，眼睛半眨，認真道：“沒有這個口味。”

“......”

陸子明把酸放到茶幾遞給，被氣笑，“番茄。”

“哦，好。”

沒過一會兒，麵就送了過來。

這家私房麵館味道很不錯，最近才開通了外賣。

以前都是去店裏吃。

兩人吃飯都很安靜，林綰綰一邊吃麵，一邊看著麵前電視裏的法國電影。

慢慢被電影裏的故事吸引。

“克裏斯汀，今年是我喜歡你的第七年。”

“也是我的心為你跳的第七年。”

“但是，以後，我不打算再喜歡你了。”

男主在一個磅礴的雨夜終於說出了自己對主多年的意，是告白也是告別。

下意識去看陸子明。

他神微，骨節分明的手拉起易拉罐的拉環，仰頭灌了一口。

林綰綰心裏突然就覺得很心疼，聲音清清淡淡：“陸子明，你為什麽不告訴，你喜歡？”

陸子明並沒有什麽吃驚的反應，這姑娘冰雪聰明，看出來也並不怪。

酒讓他的眼睛微微有些發紅，有些無奈地笑了聲。

林綰綰看著電視界麵，眨了眨有些發酸的眼睛，“你得讓知道，你喜歡這件事。”

很久沒等到回應，林綰綰回頭。

看著他靠在沙發上，雙眼微闔，以為他睡著了。

拿過遙控調小了聲音。

往四周看了看，從旁邊拿過一條毯子。

客廳的燈是智能的，到了四周環境安靜下來，自調暗了燈。

把毯子輕輕地蓋在他的上，“晚安，陸子明。”

是陸子明，不是陸老板。

這裏沒有別人，終於也可以依著自己的心意去一次。

說完想收回給他蓋毯子的手，結果突然被他抓住了手腕。

陸子明抓著纖細的手腕，慢慢睜開眼睛，那天晚上斷片的記憶突然被記起。

那天晚上，他這麽抓著的人，也是。

昏暗環境下的四目相對。

他突然低低出聲：“林綰綰，你越線了。”

濃烈的酒味撲麵而來。

林綰綰抖了一下，眸中緒都黑暗的環境裏。

“所以呢？”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麽大膽過，“越線了，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