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侯見他不說話,沉半晌,還是道:“過去多年的事,無論如何都不必再提了,賀今,你也不必拿這事出來威脅你母親,若是當真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也不好。”
姜賀今笑了笑,“父親張什麼?這樣的家丑,我自然不會往外傳,我只是想告訴你們,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實在不必把我當仇人似的提防。”
景安侯強忍著怒氣,說:“你不想娶趙家的兒,可以直說,我和你母親都不會你。”
“有父親這話,兒子就放心了,賀軒畢竟還小,這景安侯府的大梁,兒子自然會扛起來的。”說完,姜賀今徑直起,朝座上的二人拱了拱手,走出了寧安堂。
要見著他的背影走遠,一直提著一口氣的卓氏才一下子著了慌,去拉景安侯的袖口,“侯爺,我,我……”
景安侯淡淡地瞥一眼,瞧不出面上喜怒,道:“與其在這著急,不如仔細想想,這樣的,是怎麼泄出去的。”
卓氏蹙著眉慢慢回想,先前老夫人邊一共有過九個近侍候的婢,不到半年全都清理干凈,沒留一個活口,便是自己邊的人,也都利落置了,怎麼還會有人知道?
景安侯沒有耐心等一直想,等了一會兒,冷聲道:“無論因為什麼,既然賀今知道了,也就罷了。惟有一點,不能毓寧知道。”
“眼下畢竟是搭上了清河長公主府,搭上了寧壽郡主,連三天的休沐日,郡主都要回去,再不可與同日而語。”
“你萬要謹慎,若是再被人瞧出什麼來,風言風語傳出去,就是我也保不住你。”
說完,他拂袖而去,只留一個卓氏在原,驀然想到了什麼。
當年將姜毓寧原本是養在老夫人邊的,嫌這半大的小丫頭礙事,才將人送到莊子上,當時跟走的那個丫鬟,仿佛是從前在老夫人邊伺候過的,什麼夏的。
但是這次姜毓寧回府,卻沒跟著回來,會不會是泄了什麼?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卓氏手里的帕子,沉聲喚道:“來人!”
“夫人有何吩咐?”
“給我向公主府遞封帖子,就說我新給姑娘送了幾件夏裝,想給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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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毓寧在公主府見到卓氏時,還有些驚訝,上前福了一禮,問:“伯母,您怎麼來了,是有什麼事嗎?”
語氣直白,卓氏看著主位上端坐著的清河長公主,有些尷尬地咳了咳,嗔道:“你這孩子,伯母來看你,非要有事才行嗎?”
姜毓寧一噎,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清河長公主適時開口,“算起來,你們也有好幾日沒見了。毓寧,帶你伯母去你房間里說吧,說話也方便些。”
卓氏拉著的手,對清河長公主福了福,問:“多謝殿下。”
兩人回到姜毓寧的住,卓氏這還是第一次來,坐在椅子上泰然自若地環顧四周,
這房間雖然不算很大,卻致,比在侯府的寧安堂都沒差多。
倒還真是攀了高枝,連帶著人也慣起來。
姜毓寧不知心里在想什麼,來竹葉和竹苓上茶,并且把卓氏帶來的箱子搬了進來。
卓氏親自打開箱籠,“眼看著天氣越來越熱,我給秋兒做夏裝的時候,想到你的裳不多,便人也給你做了幾件。”
“還有些頭面首飾,都是近來最試行的樣式。”卓氏抬手指了指,然后道,“你瞧瞧,喜不喜歡。”
其實,姜毓寧并不缺裳,上穿得戴的,都是藺池從江南送過來的上上品,在整個上京城中,都是最奢華名貴的,一季至要做幾十件裳,墻角的箱籠堆滿了幾箱,本穿不過來。
但卓氏這麼說了,姜毓寧便也沒說什麼,順從地從箱子里挑了挑。
卓氏一邊品茶,一邊不聲地打量后立著的竹苓和竹葉。
可以確定,這兩人都不是從前景安侯府的舊人,更不是莊子上的人。
這些年,姜毓寧一個人在莊子上,是從哪冒出來這樣兩個如花似玉的婢,且各個氣質不凡,帶出去說是誰家的姑娘都有人相信,怎麼會愿跟在姜毓寧邊伺候。
還有原來的那個婢呢?
這樣想著,卓氏撂下茶杯,忽然若無其事地問道:“毓寧,你在公主府這些天,可住得慣嗎?邊伺候的人不心,可夠用嗎?”
說起來,姜毓寧在這公主府已經住了大半個月了,這還是卓氏第一次這般關切。姜毓寧雖覺得今日有些奇怪,但也沒多想,答道:“多謝伯母關心,我很喜歡,竹葉和竹苓很好。”
卓氏點點頭,又問:“我記得你當年去莊子上的時候,還帶著一個老夫人邊的舊人,怎麼一直沒見到?”
“伯母是說繡夏嗎?”姜毓寧說,“繡夏姐姐幾年前便嫁人了。”
“哦?竟是這樣。”卓氏看向竹葉兩人所站的方向,“那你這兩個丫鬟……”
竹葉和竹苓聽出這才是卓氏今日來的目的,雖奇怪為何忽然懷疑起這些舊事來,但還是對一眼,站出來答道:“奴婢二人是趙管事買回來伺候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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