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個,就算沒也有七、八分了。
李策抱著坐回到玫瑰椅上,笑道:“你怎知我中午就回,心急了?”
余清窈一聽這話,似是不對,快快解釋:
“我不過是從沒見過此,想研究研究……才不是心急……”
李策那話的意思好似心急想要用上才好心辦壞事了。
李策用手在碗里了,那魚鰾被他杵進水里都一時半會浮不起來,已經爛了,肯定是用不上了,“沒事,那匣子里不是還有許多,現在泡上,興許晚上還能用上。”
余清窈臉一紅,在他懷里扭了一陣也沒能爬起來。
李策把下撐在的頸窩,像是累了長舒口氣,“中午正好先休息一下吧。”
余清窈聽出李策聲音里出疲累,心疼不已,也不掙扎了,乖乖當他懷里的抱枕。
“殿下,是不是又遇到了什麼難?”
李策對從不吝于言傳教,就開口道:“你知我朝開國以來就有‘廣積糧’的國策,每州每縣都設有糧倉、預備倉無數,年倉儲糧,災年開倉放糧,以此來緩解頻繁的災害以及戰爭。”
余清窈點了點頭,“我小時候聽阿耶說起過,聽說有一回軍資延誤了時間,虎賁營就差幾日就要斷了糧,還是遙城城守大人私自開了預備倉,給了糧于虎賁營,才撐過了那段時日……”
“我也知道那件事,私自開倉放糧,本是重罪,不過念在他不是為了一己私才從輕置了。”
余清窈言又止。
“我知你想說那太守明明做的事件好事,為何還要置?”李策手掌在背上輕,“他初心是好的,卻沒有按著規章來辦事。照理說他要開倉放糧,需要提前三日向上一級的員申請,述明況,得了批允才可以放糧。若是事急從權,事后也應當補上申請,讓上峰知曉這件事。倉糧、預備糧本來就是應對急需,其中的庫存進出都有詳細記錄,為的就是以免需要之時,數目對不上,壞了大事。”
李策繼續道:“遙城太守擅開糧倉,事后也沒有上報,私自就篡改糧倉進出記錄,如此作為,失信于人,只是小懲大誡,調職外放,也算是他的幸事了。”
余清窈點點頭。
“殿下這樣說也極有道理,我只想著阿耶的虎賁營,沒有考慮到糧倉的用……所以殿下這幾日就是去看秦州各的糧倉了麼?”
李策‘嗯’了一聲,聲音沉沉。
“秦州的糧倉也有問題?”余清窈覺察出他的不悅。
“糧倉幾乎是空的。”李策也沒有瞞,“也難為他們這幾日千辛萬苦做了個假記錄出來糊弄我,讓我無可查。”
“所以這段時間的災民都靠什麼過日?”余清窈大吃一驚,本想著秦州富饒,即便有三個縣了災,其余的地方勻出一些糧來也足矣讓他們渡過難關,誰知道秦州的糧倉竟是空的。
“家中有親戚救濟的就去投奔,若是沒有人救濟的只有賣田賣人。”李策沒料到秦州給了他好大一個驚喜。
不管糧倉里的糧究竟是真的空了,還是被什麼人刻意搬空了。
他們的所作所為,無疑是在把這些田農往佃農。
賣了田又賣了人,日后終就是世族的奴仆。
好算計。
土地兼并之風從始至終都在盛行,猶如燎原的火生生不息。
余清窈猛然想起在襄城遇到的那幾個田農,既沒有糧發還要稅,這豈不是把人往絕路上了。
余清窈擔憂道:“既是如此。殿下可否向齊王殿下……”
才剛開了口,李策就知道的用意,搖搖頭說道:“齊州現在的存糧都要備下給準備與龍驤軍開戰的徐家軍,此次是由鎮國公親自領兵,不容有毫閃失。”
離秦州最近的就是齊州,若是齊州不行,那只能再遠一些……
余清窈從李策懷里掙了出來,抻長了手從一旁的軸筒里取出那副堪輿圖。
當初學看圖的時候就注意到過一點。
打開圖后,目直奔秦州找去,很快就指著旁邊的江州,“殿下,江州離著安縣也不遠,若是他們還有余糧,豈不是正正好?”
“江州……”李策還在思索。
余清窈就高興道:“之前姚姑娘說回江州去了,日后若我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寫信給。”轉摟住李策的脖子,兩眼放地看著他道:“殿下,我能寫信給姚姑娘麼,或許能幫得上忙。”
李策見已經有了當機立斷的機敏,角彎起,就應了下來,“好,你寫信試試。”
能幫上李策的忙,余清窈義不容辭。
連忙把青瓷碗推到了一邊,鋪開信紙研磨提筆。
李策也不打擾,起水里那泡廢掉的,重新換了水,泡了一新的。
余清窈看見水里沉了一半的新東西,面上還有些尷尬,只好埋頭快速寫字來掩蓋。
李策就在桌邊給指點詳細的糧量、貨運的方式以及需要抵達的時間,余清窈寫完滿滿一張紙的信,打開自己腰間的荷包,把李策給刻的私印和自己從前那枚字印都拿出來,蓋了上去。
李策道:“你一直都帶著?”
余清窈拍了拍自己的小荷包,驕傲道:“帶著!還有殿下給我的鳥哨,都有好好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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