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使明淳帝來的折香宮這麼多次,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向,實在捉不住皇帝究竟是什麼意思。
唯愿楚王這次不要再錯失良機。
“娘娘!”貴妃的另一名大宮喜兒忽然捧著一只紅寶石銀盒大步走上前,的聲音還有些哆嗦,“不、不知為何,昨夜剩下的七塊嘉蒔蘿香塊,早晨看就只剩下五塊了……”
巧兒眼皮一跳,上前拉住喜兒的手,“噓,你小聲點吧。”
“進去說。”齊貴妃顰了眉頭,返走到里邊,巧兒連忙把殿門關好才跟上去。
主仆三人圍著銀盒,小盒子里面排著好幾塊只有指甲蓋大小的黑團,就像是幾塊燒焦的枯藤。
這是一種嘉蒔蘿的植制的香塊,放在熏爐里,一小塊就能燒上一個時辰,能管整晚香籠不散,其香氣甘甜清涼。
“你沒有記錯?”巧兒問。
喜兒臉蒼白,搖搖頭,“如此重要的東西,奴婢每日都要清點三次,不敢數錯……”
巧兒蹙著眉,不可置信地喃喃道:“……那、那怎麼會了兩塊,難不它還自己生了腳?”
“昨日除了陛下還有什麼人來了折香殿?”
喜兒仔細回想了一下,“昨日太醫院裴院判過來,給陛下診了平安脈……”
“裴院判……”齊貴妃仔細想了想此人的關系,忽然捂住口,了口氣。
“糟了!快去告訴楚王。”
巧兒和喜兒不敢耽擱,馬上去找相的監想通知楚王,可是得回來的消息卻是楚王已經進了太極殿。
齊貴妃頓時跌坐在玫瑰椅上。
*
卯時,宮里用以報時的鐘響了六聲。
今日是月初的早朝,眾臣皆打起了神,揣著各自要奏請的折子,趕往太極殿。
員按品階穿著不同的服,如河流匯海,魚貫而,依次登上太極殿前的漢白玉階。
太極殿在皇宮中軸之上,是所有宮殿當中最重要的殿宇,重檐廡殿,丹紅盤龍柱、金琉璃瓦。
飛檐翹起,猶如展翅的大鵬,雄偉壯觀。
在大殿龐大的影籠罩下,所有的人都猶如小小的螻蟻一般,慢慢往前挪進。
太極殿雖大,卻也不能完全容納下百,唯有品階高的員可以進大殿,其余小或者外地來的吏只有站在前廣場上候著,以防皇帝要過問。
廣場上烏一片。
因為離皇帝遠,反而沒有那麼拘束,見面就互相寒暄起來。
今日之所以人聚得這樣齊,皆因為皇帝龍抱恙,已經有好幾次稱病不能理國事,這國無儲君就猶如秋收后卻沒有留種,保證不了來年春耕。
青黃不接,對于國家也是很危險的事。
一上朝,禮部尚書就先提出年尾祭需要陛下與儲君先后到天地臺祈福,可如今東宮空置,這年尾祭又該如何辦?
自從太子被廢,皇帝一直沒有再決定儲君人選,但這也拖了大半年,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皇帝也明白,朝臣等這一日久矣。
他將手擱在膝上,肅然危坐:“那依眾卿所言,朕該立誰為太子?”
在場年卻沒有就藩的皇子也只有兩位,皇帝這話問的,不擁戴楚王的臣子心中不由誹謗起來。
自然該立皇長子,難不還立廢太子?
說起來,本被幽的廢太子前幾日才‘趾高氣揚’地回到金陵城,今日竟就出現在朝會上,與楚王一人一邊,分庭抗禮。
仿佛有死灰復燃之相,如何不讓人驚訝。
他們誰也沒有提前預料廢太子竟還能出現在早朝上。
可見皇帝的心思實難預測。
寧國公是楚王的老師,首先站出來道:“立長立嫡,如今陛下沒有嫡子,而長有序,以禮制,該立楚王殿下為儲君。”
禮部尚書立馬附和,“臣附議。”
張閣老手持象牙笏板,不慌不忙地站出隊伍,他先是夸贊道:“楚王殿下確實偉績功、武藝超群……”
文人說話喜歡拐彎抹角,所以在損人之前,都先要夸上一夸,聽見明顯不是一個陣營的張閣老夸了起來,楚王等人無不都在等著張閣老說但是。
“……但是,我大旻朝已不是南征北伐的時期,現如今以平穩發展為首要國策,楚王殿下常于軍中,學的是如何打仗制敵、運轉糧草,卻沒有學習如何治理國家。這段時日里,諸位同僚不是也常常來閣抱怨事被積多時,遲遲等不來理嗎?”
張閣老又持著象牙笏板朝明淳帝行了一禮,“陛下龍抱恙,有些事閣理不了、司禮監理不了,楚王殿下亦是決斷不了,這才慢慢堆積起來。”
明淳帝忍不住點頭。
自打他頭疾好些,就又開始著手理延誤下來的政務,也發現了楚王在這方面的確還欠缺許多。
張閣老趁熱打鐵:“當初秦王殿下在位的時候,陛下就是休息個十來天,亦是無妨。”
有人在后面嘀咕了聲,“秦王自當太子培養,這哪能一樣,楚王殿下如今已經做的不錯了,難不還要拔苗助長?”
張閣老雖年長,但耳清目明,將后的話聽了個清楚,頓時轉對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準確出那位大臣的名字:“高大人說的不錯,楚王殿下欠缺的不是一年、兩年,而是十幾年,要學的的東西太多,老臣以為這太子之位,楚王殿下難以勝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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