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的瞅了瞅言棘,但對方一張臉蒙得跟要去搶銀行似得,實在看不出異樣:“言姐,生活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言棘:“……”
推開小白那張滿是八卦表的臉,“趕收拾收拾上班了,要是下個月還湊不夠房租,就要關門大吉了。”
“沒事,關門了我也跟著您和盛姐,大不了我不要工資,你們管我吃住就行。”
“我去天橋上擺個碗要飯你也跟?”
“那我可以去躺啊,有群演,飯都能多要兩碗,吃完一頓說不定還有剩,下午還能休個假。”
言棘失笑:“行了,別貧了,去忙吧。”
店里用的是淺磚,不耐臟,被剛才那一大群人踩出了不鞋印子,和展示區白的婚紗一對比,顯得愈發的臟。
小白去拿拖把拖地,一邊拖還一邊憤憤不平:“言姐,那男人真惡心,家暴還媽寶,都這樣了,那個陳小姐居然還要嫁給他,真是給我們人丟臉。”
言棘正在看手機上盛如故發來的信息,聞言,打字的手一頓,聲音有些飄忽:“大概是沒辦法了吧,未經他人苦,也沒資格評價別人的選擇。”
這話聽起來怎麼又絕又心酸?
小白疑的看了眼言棘,正低著頭和人聊天,雖然臉被擋住了看不見神,但狀態卻十分舒適隨意,哪里看得出什麼絕悲傷。甩了甩腦袋,自己是看多了挖肝挖腎的短劇,產生幻覺了吧。
“我覺那個男人肯定沒這麼容易算了,當時聽到五百萬的時候,他眼睛都亮了。”
不出所料,下午小白就在網上刷到了那個男人賣慘的視頻,但這個時候,事已經發酵得鋪天蓋地,連們的網都被波及了。
看著網上一水兒的差評,小白都快要急哭了,“言姐,怎麼辦啊?”
之前還抱怨網沒人評論,現在才知道,那時候多幸福。
視頻容是今天早上在店里的那一幕,對方惡意剪輯,后期配音,將過錯全部推到了言棘上,說不顧顧客的主觀意愿,執意要按自己的想法設計,還配出了他們原本屬意的款式,又出了拿到手的款式,還特意選了張拍得巨丑的。
網友:“這種店就該關門,既然不尊重顧客的意見,做什麼定制,賣品得了,又想賺錢,又不想花心思設計,吃相真難看,倒閉倒閉倒閉。”
“客人選的那款多端莊大氣啊,再看設計出來的,媽呀,這種爛大街的款式也好意思說是定制?用這錢買件品,閉著眼挑的都比設計的好看。”
“這家店的地址在哪?博主發出來避個雷,我最近正在看婚紗。”
“沒有金剛鉆就別攬瓷活,設計不出來好看的就直接賣品,別拿這種掉檔次的破爛貨出來惡心人。”
小白被評論氣得都要哭了,“言姐,這些人絕對是他們請的水軍,就他們選的那個款式,哪里是婚紗,說是修服都有人信,真把別人都當傻子了,無腦夸也不能閉著眼睛說瞎話吧。”
言棘能走到今天,小小的網絡暴力已經傷害不到了:“把那些評論都保存下來,發給我。”
從通訊錄里找出霍霆東的電話,撥過去:“我要起訴有人惡意剪輯視頻,扭曲事實,損毀我和我工作室的名譽。”
“言小姐?”男人將在耳邊的手機拿下來,重新看了眼來電顯示,確定打電話來的人是言棘,才道:“我是霍霆東,主職是律師,不是賣刀的。”
言棘:“霍律師,現在是法治社會。”
這句話,是曾經霍霆東對言棘說的,那時候的極端、尖銳、殺傷力堪比渾尖刺的豪豬,一副要拖著所有人去死的架勢,別的人從包里出來的都是口紅香水防曬霜,包里出來的都是菜刀水果刀。
霍霆東:“我讓助理聯系你,你把況告訴他,他會給你安排合適的律師,業有專攻,每個律師擅長的不一樣。”
掛斷電話,霍霆東就將言棘的聯系方式推給了助理,順手在網上查了一下,很快就知道了事的來龍去脈。
他想了想,給顧忱曄打了個電話:“言棘被人黑了。”
“嗯。”助理剛才已經把事跟他說了,這會兒還站在一旁等他吩咐呢。
聽到他如此冷淡的應聲,霍霆東問:“你不打算管?那個在網上抹黑言棘的人是個小公司的老板,要是你手,完全不需要打司這麼麻煩。”
只要是混商場的,絕對都不想得罪顧忱曄這尊大佛。
男人冷笑:“那麼有能耐,還需要我管?周四把張家小爺打骨折了,周五又把皎皎揍得滿頭是,兩個人現在都還躺在醫院里呢,我手只會影響打人的速度。”
助理:“……”
這麼重的怨念,午夜兇鈴沒有顧總出演,他都不看。
霍霆東:“找我幫打司。”
“那是你和的事,不用告訴我,以后和有關的事,都不要給我打電話。”
說完顧忱曄就直接把電話掛了,謝方明還站在那里:“顧總,太太被罵得慘的,對方買了熱搜和水軍,看樣子是要把太太往死里整,現在有些網友特別極端,不止網上罵,還跑到人家家里堵人,之前就有人因為承不住網絡暴力自殺的,太太的工作室地址暴了,指不定那些人會去店里堵人。”
顧忱曄冷著臉:“你是在給我工作,還是在給工作?要不我把你辭了,你去那里應聘,你想怎麼管就怎麼管?”
謝方明閉了。
男人冷‘呵’一聲:“就那鋼鐵一般厚的臉皮,別說網絡暴力,當著面暴力都不會自殺。”
不止不會自殺,還會揪著那人的頭發把人揍一頓。
“你死了都不一定死,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這爬個樓都虛的吧,以后再要利用工作時間做些非工作相關的事,扣工資。”
謝方明:“……”
顧總這刺扎得他好想回爐再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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