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發出驚天地的響聲。

轟隆轟隆轟隆——

塵土飛揚。

一眨眼的功夫，古堡轟然坍塌，了一座廢墟。

尤莉：…………

阿德拉，你家好像炸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神平靜，仿佛這一切與他無關。

他看向尤莉。

“過來。”

整個傻眼的尤莉呆愣愣地挪了過去。

青年那副肩寬腰窄的好材藏在他的黑袍之下，卻也難掩他拔修長如巍峨山巒的姿。

他一如既往的冷淡又強大，淡漠眉眼仿佛覆蓋著更古不化的冰霜，里面倒映不出——

啊。

尤莉在那雙灰藍的瞳孔里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高高在上的神明垂眸，拍掉砂金長發上沾染的灰塵。

如家常閑話般，溫聲問：

“你剛剛想說什麼？”

尤莉看著自己手里的勺子，又在這四周的廢墟里張了一下不知道被風吹到哪里去的銅鍋。

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就是想說，我做的這個旺，還……好吃的？”

？

卡厄斯對于在這個時候還能搞出一鍋食有些無話可說。

“就這個？”

尤莉又仔細想了想。

“哦，還有一個。”

尤莉指著不知道被埋進哪堆廢墟里的阿德拉，仿佛一個跟大人告狀的小朋友。

“他把你的茶打翻啦！還說難喝！！”

卡厄斯：…………？

第20章

化作廢墟的一堆塵土里, 傳來了磚石松的聲音。

“……不對……不對……”

阿德拉從廢墟里灰頭土臉地爬了出來，他形搖晃，深紅眼眸卻閃爍著攝人的。

“……你不是黑暗神, 你是誰？”

卡厄斯沒有回答他的話, 而是側頭對尤莉道：

“給自己用個治愈，頂著被狗咬出的傷口, 很好看嗎？”

？

阿德拉再次被嘲諷到。

“別想轉移話題。”

他用初次見面一樣的審視目打量卡厄斯。

“遠古的黑暗神，死亡與恐怖的化, 你的龍焰曾燃遍大陸, 百年前諸神混戰時, 我為你而戰, 你卻在得勝后背刺我，將我封印古堡數百年……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我的這位老朋友。”

阿德拉用敏銳的視線盯著卡厄斯。

“可你剛剛使用的, 是明神的神。”

“黑暗神的神格，怎麼會使用獨屬于明神的神？”

“你到底是誰？”

火電石間。

尤莉想起了游戲中從沒有人能打通的明神線。

所有人都默認魔龍等于黑暗神，卻沒有人想過為什麼攻略明神需要直面魔龍這麼個殺人機。

……如果他們就是一呢？

尤莉沒來得及細想, 驟然升起的火焰鋪天蓋地朝阿德拉涌去，也被卷起的氣浪帶得后退數步。

“從你打翻我的茶開始, 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卡厄斯的視線冰冷而沒有一溫度。

“尸是不該有這麼多問題的。”

“……是嗎？拿這個當殺人滅口的借口未免過于荒唐了吧？”阿德拉咬牙切齒, “你要殺我, 難道不是因為怕我說出你的？占據了黑暗神的軀, 又擁有了明神的神格, 你說我是嗜怪, 那麼你這樣詭異的存在, 又是什麼魔呢？”

卡厄斯嗤笑：

“以你淺薄的想象力，就只能猜到魔嗎？”

阿德拉已經快抵擋不住，但凡他剛剛吃兩口旺, 多吸兩口那孩的，也不至于如此不堪一擊。

他恨恨地質問：

“那你是什麼？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火焰幾乎將廢墟溶解細末，熱浪掀起駭人氣流。

在這神與奧的劇烈撞之中，傳來了卡厄斯淡淡的聲音：

“我是萬的主宰，世間的起源，一切生靈由我創造，繁榮或是毀滅，皆在我一念之間。”

“按照人世的倫理，或許你們都可以稱呼我為——”

“父親。”

阿德拉：……

尤莉：…………

好家伙。

直接好家伙！

這難道就是用儒雅隨和的方式表示——

我是你爹？

震驚失語的尤莉當場腦子里只有三個字：

男媽媽男媽媽男媽媽男媽媽。

阿德拉看上去比尤莉還震驚，但此時生死一線的形勢已經不容他再多想。

“……萬的主宰，就為了一個人興師眾地到這里來殺我嗎？的確是個世間罕見的人，即便是神明為此傾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太輕視我了吧。”

就在卡厄斯的神即將碾過阿德拉頭頂時，尤莉覺到了不對勁。

，沸騰了。

卡厄斯雖猜到阿德拉作為族始祖，幾乎是與黑暗神和明神同歲的老東西，必定沒有那麼容易就被他殺死。

但是在強大的實力面前，他的計謀最多只能使他自己，絕無傷到他或者尤莉的可能。

——直到尤莉將他撲倒在地，一口咬向他的鎖骨之前，他都是這樣想的。

幾乎將他滅頂的狂暴焰火略一停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