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將新鮮烤好的白面包和果醬放在小桌子上, 笑道：

“好像和奧利去商量什麼事了, 您沒事就好，昨天喬托和我們說了您的事以后, 我們還很擔心您的狀況呢，現在看著……好像也平時也沒什麼區別的樣子。”

呼。

沒在就好。

回憶起昨天自己做過的種種丟臉事, 尤莉很難相信一睜眼就見到卡厄斯之后, 自己要如何擺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表。

尤莉下床找了個鏡子, 對鏡子里的自己齜牙。

哇哦。

多了兩顆小虎牙。

尤莉忽然想到了什麼, 轉頭抓起桌上的面包嘗了一口。

……好淡啊。

倒也不是覺得難吃，但就是一夜之間, 好像味蕾發生了變化，以往覺得好吃的食變得寡淡，潛意識里著更加濃郁, 更加鮮香甜的味道。

于是等再回過神來時，尤莉已經來到了卡厄斯的面前。

尤莉：“！”

這怎麼還帶自尋人系統的！！

“醒了？”剛將替他傳話的奧利送走, 卡厄斯回頭看著被他的鮮引而來的, “倒是不怕, 張開我看看。”

他單手輕輕撬開尤莉的口腔, 里面兩顆小尖牙依然锃瓦亮, 跟小野似的。

屬于族的特征還殘留在的上, 看來即便是喝下了神的, 也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重新轉化完全的人類。

尤莉看上去有點茫然：

“我這……還有救嗎？”

卡厄斯挑眉：“要是沒救呢？”

“那……我以后豈不是都沒有辦法吃出炸火鍋番茄炒蛋紅燒的味道啦？”尤莉面如死灰，“那你不如殺了我，就現在。”

卡厄斯嗤笑一聲：

“你腦子里就只有這些東西嗎？”

“要不然？吃飯還不重要嗎？”

尤莉對待吃飯的問題一貫嚴肅。

“我們家鄉的人都知道,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沒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了……對了，阿德拉后來怎麼樣了？”

卡厄斯懶懶打了個哈欠。

“朝極東的方向跑了，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想藏到極東學城里，那里匯聚了整片大陸上最優秀的神師，也有無數到神明眷顧的人類……前提是，憑他那個孱弱的，能夠抓到他們。”

“他不是有那些對他效忠的親王嗎？”

“那些人啊。”卡厄斯著風熄森林的方向，“今天拂曉之前，我已經讓亡靈騎士把那些人從廢墟里挖出來，全數掛在了神殿外。”

日頭已經升起來了。

盡管族親王們對沒那麼畏懼，但持續的暴曬，也會削弱他們的力量，無異于鈍刀一刀刀割在上。

這是對整個族的凌遲，更是將為族始祖的阿德拉辱到了極點。

……奪筍啊。

“還有，剛剛說的是騙你的，你喝了我的，過不了多久就能轉化回人類。”

尤莉心里的石頭這才落地。

然而很快，又想起了昨天阿德拉和卡厄斯的對話——

萬的主宰。

世間的起源。

還喝了他的。

……完蛋了，腦子里又是揮之不去的“男媽媽”了。

“你在想什麼？”卡厄斯皺眉。

“沒、沒什麼。”尤莉哪敢在萬主宰面前瞎扯，只敢悄咪咪問，“魔龍大人，就是那個，昨天你和阿德拉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嗎？”

……像男媽媽這種設定……是能知道的嗎？

卡厄斯瞥了一眼在作死邊緣小心翼翼試探的表。

“是真的。”

尤莉沉默了一會兒，又小心翼翼地問：

“那他說你的軀屬于黑暗神，神格屬于明神……？”

“也是真的。”卡厄斯著，“你想說什麼？”

尤莉想罵游戲制作組八百次。

他娘的，就離譜，這麼關鍵的信息不給玩家，別說死一百零一次，死一千零一次也不可能攻略明神啊！

“……那明神和黑暗神現在在……”

“這與你無關。”

卡厄斯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他的手隨意搭在窗框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

“尤莉婭，你是不是忘了，你要做的事還有很多。”

他這麼一提醒，尤莉才恍然大悟。

“哦對了，都是阿德拉那個攪事打了我原本的計劃，我采購的調料都沒啦！那我是不是該先去見一見費力克斯領主，商量一下帶領老鴿籠區的大家種地的事……”

等著喝茶的卡厄斯：？

“回來。”

他提溜著尤莉的脖頸，將拎回自己眼皮子底下。

“你以為，我說的事是那種東西嗎？”

尤莉奇怪地眨眨眼：

“不然呢？”

卡厄斯俯靠近，居高臨下地他以一種極迫的姿勢與尤莉對視：

“你似乎忘了，你向我宣誓效忠，以永恒為期限——你就是這樣效忠的？”

尤莉：？

人在床上說的話能信？？

哦好像不是床上……

但道理都是這個道理，只是卡厄斯好像不太明白這一點。

“我當然效忠于您啊，如果沒有您，我早就淪為族，是您慷慨的賜予我珍貴的，是您賦予了我的第二次生命，我親的魔龍大人，就算沒有昨天的誓言，我也愿意用畢生侍奉在您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