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書給四月喂完藥,端著空碗出來時正好見到了站在院門口的顧容珩。
也來不及多想,連忙從閣樓上下去走到了顧容珩的面前。
顧容珩淡淡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羽書一眼,等著說話。
羽書看著顧容珩道:“大公子,四月姑娘是中午醒來的,中午和晚間都用了飯,藥也都喝了。”
顧容珩掃了眼羽書手中的空碗,沒說什麼話,就往外面走了。
羽書看著顧容珩的背影,待他走遠了才對著守門丫頭問道:“大公子這些天不是都住在這兒嗎?”
本來還想同大公子說四月哭了一天的事,卻沒想道大公子這麼快就走了。
門口的阿翠道:“這些日子公子都宿在這兒的。”
“只是出了昨夜的事……”
羽書看向阿翠打聽:“昨夜到底出什麼事了?”
阿翠看了羽書一眼:“昨日的事我不管說,大公子和管家都吩咐了的。”
“再說姐姐還是切勿打聽這些。”
羽書聽罷只能點了點頭,才往廚房去了。
四月這一天里都是昏昏沉沉的睡了又醒,晚間洗漱過后,頭昏得看向外面,才知天已經盡黑了。
不由對著邊的阿燕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阿翠便道:“已經戌時了。”
四月點頭,手指抓被單,又將頭埋了進去。
阿燕怕四月這樣蒙著出事,過去掀開了被子,卻發現四月竟又埋在里面苦哭了。
怕們發現緒不好,就埋在了被子里。
羽書嘆了口氣,看向阿燕,都是束手無策。
也不知四月哭了多久,
又聽四月帶著哭腔的聲音從被子里響起:“大公子回來沒有?”
羽書想到自己在樓下見了大公子,就點點頭:“大公子已經回來了。”
四月掀開被子,出一張花枝又梨花帶雨的臉頰,問道:“大公子是不是沒來梨花軒。”
羽書以為四月是哭大公子沒來陪他 ,就道:“要不奴婢去璟瑄居大公子吧。”
四月卻又搖搖頭,重新趴回被子里,輕輕道:“不用去找他。”
顧容珩沒來這里,顯然是不愿見了。
可一想起開夏,四月的心中又鈍痛,落淚了良久,又起來對著羽書道:“羽書姐姐,還是幫我去請一下大公子吧。”
四月這般反復,羽書看在眼里,還是應了一聲出去。
這邊羽書匆匆來到璟瑄居,剛到院門口,門口的丫頭就將攔了下來:“你哪個院子的?”
羽書看了眼里面,說道:“我是梨花軒的,四月姑娘讓我來找大公子。”
璟瑄居的丫頭大多是知道四月的,們院子里的被調去梨花軒的都有好幾個,卻沒一個落個好下場的。
守門丫頭的臉有些不善,但涉及梨花軒的事也不敢怠慢,就道:“你先在這等著,我去給大公子傳話。”說著就往里面走。
書房的顧容珩拿筆批著手上的文書,聽到外面的傳話,頭也沒抬,淡淡道:“讓回去。”
那守門丫頭就將原話傳了回來。
羽書一愣,問道:“那大公子到底去不去梨花軒?”
門口的丫頭就搖頭:“這我哪知道?大公子的心思一向難猜,我不過是個傳話的。”
“你要想知道大公子到底去不去,要不你自己再去問一遍?”
羽書當然不敢再去問顧容珩,聽到門口丫頭略帶譏諷的話,也只能悻悻往回走。
一回到梨花軒,羽書就將顧容珩的話回給了四月,四月一聽就失了神,眼角滾出一顆淚珠,喃喃道:“他的確不愿見我。”
這個結果四月也能想得到,無力的癱在床上,長長吐出了一口氣。
羽書在旁邊安道:“大公子也沒說不來,或許等大公子忙完了就過來了呢?”
四月慘淡的搖頭:“他不會來了。”
羽書聽罷就再沒說話。
晚上顧容珩果然沒有過來,四月躺在床上胡思想了一夜,倒不是想著顧容珩不理會自己,只是擔心開夏和那兩個丫頭最后怎麼樣了。
又想起顧容珩說過過幾天就帶回去,現在出了這樣的事,他還會不會帶他回去了。
那日跌下樓梯的確是故意的,為的也只是讓小產更順理章一些。
支開了邊人,本以為只要自己說不小心摔下去的,顧容珩就不會追究旁人。
明明當時開夏和長林都不在。
顧容珩卻依舊沒有放過他們。
他更沒有想到他會那樣生氣,本想服討好他的,可他卻連給服的機會都不
給。
就這麼在黑夜中反反復復的想了一夜,四月半睡半醒,有時候甚至于不知道自己到底何時是清醒的,又何時在夢中。
一直到一束線從外面照進來,四月才緩緩睜開了眼。
只是那雙眼早已哭腫了,恐怕一天也消不下去。
羽書過來伺候的時候,看了眼四月紅腫的眼睛嚇了一跳:“要不奴婢拿巾給過來敷一下吧。”
四月搖頭,強撐著力氣起,僅僅是坐直了,就有些息。
羽書侍奉的很仔細,也不讓四月手,幫著四月臉洗漱,最后無論四月怎樣拒絕,還是幫著四月穿戴好外。
用過早飯,四月對著羽書道:“羽書,你能幫我一下長青大哥嗎?”
羽書正在整理房間,聽罷看了眼靠在春塌上的四月:“四月姑娘找長青做什麼?”
四月也沒打算瞞著,眼神看著窗外,輕輕道:“我想問問我邊之前的丫頭去哪了。”
羽書有尷尬,卻還是點頭:“那我現在去喊。”
說著羽書又對著整理著床鋪的阿燕道:“現在四月姑娘的子很弱,你務必照顧好四月姑娘。”
阿燕忙點頭:“姐姐快去吧。”
看到羽書走出去,四月就沉默下來,后的阿燕忽然道:“枕頭下面有本話本子,四月姑娘要看麼?”
四月忽然又想起當初和開夏一起看書的場景,幾乎又快要落淚,強忍著,搖搖頭:“不想看了。”
阿燕未注意到四月緒,沒有再說什麼,又將話本子放回了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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