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完事了過來,發現一個人坐在角落裏的顧北霄還在盯著手機屏幕發呆。
“在等你喜歡那人的消息?”高宇欠的問道。
季赫銘見顧北霄臉難看,剛想攔著他們幾個,王硯舟就先開了口,“放心!我們就是隨口問問!”
“我們這種人對純戰士向來都很敬重的!絕不窺探別人的私!”
讓他們幾個先走以後,季赫銘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氣,在他旁邊坐下,“我勸你,不要執著。”
“我哥很我嫂子,他不會讓你……”
話說到一半,季赫銘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扭頭盯著他,狐疑道,“你爸為什麽突然要讓你回去?”
“可能就是我出來的時候沒跟他們打招呼吧……”顧北霄關掉手機,頭仰在沙發上。
“那昨天我哥怎麽把我嫂子回去的?”
“……”
想起昨天在電話裏聽到過的事,顧北霄長歎一口氣,刻意瞞了重要部分,隻簡單道,“出去給你買退燒藥,可能正巧上你哥了,就跟著回去了。”
前兩天季父回家發了好大一通脾氣,說是為了季赫言要在江城開分公司的事。
季赫銘想起來,他媽媽好像跟他說過他哥去江城出差了,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怎麽昨天突然回來了?又這麽巧能在顧北霄家附近偶遇江南?
想到小時候見過哥哥生氣的樣子,他突然有些擔憂起江南的境。
顧北霄見他鎖眉頭不說話,好像是在沉思什麽,好奇道,“你怎麽不說話了?”
“沒什麽……”他端起手邊的酒一口喝,起往門外去,“我家太遠了。”
“最近這段時間,我就住你那兒了。”
季赫銘一直不喜歡季家的氛圍,偏偏家裏什麽條件都能答應他,就是不讓他自己在外麵住,其他幾個人也一樣。
隻有高宇自己在高山買了棟別墅,可從上次那件事發生以後,他那套房子就被家裏賣出去了,他爸還特意叮囑他媽,讓他不準再私自在外麵買房子。
如今有顧北霄跟他們混在一起,往後又有了個聚會的“窩點”了。
他想住顧北霄家,另一方麵,是他想看著顧北霄,至在他哥主拋棄江南之前,都不能主去招惹江南。
……
好幾天過去。
從那天季赫言走了以後,不管自己去哪,周執都會帶著一大群保鏢和傭跟在後麵。
就連自己去裝店買服,換服的間隙,他都讓人跟著去。
江南難免覺得有些煩了,在那傭又要跟進vip試間的時候,終於忍不住發了脾氣。
“我是犯人嗎?!”站在試間門口氣勢洶洶的盯著周執,“再讓人跟進來我真生氣了!”
“……季總吩咐我留在涼城照顧您的日常生活,我實在不敢有所疏忽,還請夫人見諒。”周執也不惱,隻是麵帶微笑的頷了頷首。
“那讓他自己來照顧我!”
話剛說完,門口幾個店員突然張的一字排開,江南順著靜看過去,隻看到風塵仆仆的季赫言從門外走了進來。
一黑西裝,形削瘦了許多,疲憊不堪的樣子,像是剛從機場回來。
他麵淡然的走近,一把將抱起,聲音帶著難以磨滅的疲憊,“阿想我了?”
看到他的皮鞋的方向對準vip試間,跟在後的保鏢忙恭敬的走上前,適時的把房門拉開,站在兩側。
試間很寬敞,正中間放了張翡翠綠的真皮沙發,沙發正對著的,是張既清晰又大尺寸的落地鏡。
他剛坐下,江南就掙紮著從他懷裏起來,卻又被他掐著腰按坐在自己修長的兩間。
季赫言從後摟住纖弱的子,溫熱的氣息鋪灑在背上,而後又到肩上……
“你……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不安的扭著子,卻突然到了後的某,一時愣住,不敢再隨意彈。
正對麵的鏡子,映出了紅的臉頰和他的倦意。
“剛剛。”他閉上眼睛,下搭在肩上,好似很累的樣子,聲音也很微弱,“讓我抱一會兒。”
“我待會就要走了。”
“去哪?”
明明那天還很怕他,可今天看到他這副勞累的樣子,卻又無端的心疼起他來。
“江城。”他淡淡道,“那邊的事比我想象的要複雜。”
“可能還要好一陣子才能結束。”
擔憂的看著鏡子中有些一蹶不振的他,不覺抬手了他瘦弱了許多的側臉,“那你怎麽現在就回來了?”
“華盛這邊有點事要理。”
所以是趁理公司事務的間隙,專門出來看一眼麽……
明明累到就快要伏在肩上睡著了,可的每一句話,他依舊認真的聽著,回答著。
側過頭,手在他脖子上,聲音溫,“要不躺下來睡會吧。”
見季赫言沒吱聲,便扶著他再在沙發上躺下,自己坐在地上的絨毯上,趴在沙發邊沿,用指尖輕輕刮玩著他的睫。
不小心到他的眼睛,他也隻是微微皺了下眉頭。
瞧著他快要睡著了,又突然生了捉他的心思,從包裏出一支口紅,試探著抬頭在他耳邊小聲問道,“季~赫~言~”
“嗯?”
還以為他睡著了。
江南嘟了嘟,又乖順的伏在沙發邊沿,靜靜地看著他。
如果他能一直這樣,心平氣和的和說話,該有多好啊。
空氣中逐漸傳來均勻又微弱的呼吸聲。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他緩緩睜開眼睛,正看到那張白皙的小臉映眼簾。
倒是比自己先睡著了。
季赫言瞥到握在手裏的口紅,角浮起笑意。
睡得正香的時候,忽然覺得脖子上有點的,一抬手,卻又什麽都沒到。
“我要走了。”他在額頭落下一吻,剛邁開長轉的時候,卻突然被一隻小手扯住了角。
“我剛剛做夢,夢到我哥哥了。”
迷迷糊糊的抬起頭,發還在臉上,眼尾紅紅的看著他,聲音中帶著哭訴意,“你答應幫我找我哥哥的。”
“我怕你工作太忙……忘記了……”
季赫言在旁蹲下,了的頭,疲憊的臉上強扯出一個笑,“沒忘。”
“阿,隻要你肯陪著我。”
“我可以什麽都依你。”
懷疑的盯著他,低聲試探道,“那你讓周執不準再跟著我。”
他收斂了笑意,皺著眉看了看腕表,“阿,我時間來不及了。”
看他匆匆的背影,江南醒悟過來,即便他表現的再怎麽溫,語氣再怎麽低微,可他始終是季赫言。
華盛的季赫言,從不跟人低頭。
“夫人。”周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季總讓我送您回去。”
了酸痛的胳膊,走出門去,周執已經讓人將半個店的服都包起來了。
江南白他一眼,自顧走在前麵。
可跟在後的腳步聲,越來越奇怪,一會兒快,一會兒慢,就好似有什麽話要跟說,又總是言又止似的。
“你幹什麽?!”轉過去,煩躁的著臉複雜的周執。
“您……這兒,有東西。”他指了指自己的後脖頸。
“什麽啊?!”蹙起眉頭抬手隨手一,卻出一手的口紅印來!
“……”
江南著季赫言離開的方向,怎麽都想不明白,為什麽他看似這麽平和鎮定,又偶有玩心的人,會有那麽可怕的一麵……
隻是一瞬間,似乎突然改變了自己想要逃離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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