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下的時候,前臺小姑娘就說文瀾會來。
剛才鬧了這麽一出,薑且差點就把這茬給忘了。
愣了一下,下意識就想從周衍懷裏起來,但男人卻將按住了。
薑且沒明白他什麽意思,可也已經來不及問,轉眼間,文瀾就推門進來了。
樓下似乎沒人跟通風報信,就見文瀾看見,很明顯怔住了。
特別和周衍還是以一種無比親昵的姿勢。
強出一抹笑容,文瀾主打招呼,“你來啦,好久不見。”
忽然就有種想笑的覺。
換做幾年前,還沒有結婚生子的時候,要是林淮外麵的人敢來麵前挑釁,薑且肯定上去手撕。
但現在,小開心、薑萊、外婆,都了的牽絆。
再也無法肆無忌憚的想怎樣就怎樣了。
慫的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但是能怎麽辦,自己怎麽都無所謂,若是意氣用事,連累了旁人,本沒有能力保全他們。
“文小姐三天兩頭的往周氏跑,有什麽事嗎?”
不明白周衍的意思,薑且隻能大膽試探。
他說養權不是不能給,但要看表現。
倘若他是不喜歡文瀾的糾纏,想借手打發了以除後患,那可以做這個惡人。
為了要到開心的養權,薑且拚了,哪怕是與整個周家和文家為敵。
文瀾眼中一閃而過幾分不悅,但顯然也是有備而來。
聽見薑且的詢問,角勾著一抹笑走過來,把食盒放到桌子上。
大模大樣地說道,“我周伯母囑托,來給衍哥送午餐。”
一看就是關係突飛猛進,連稱呼都改了。
可拿周母當擋箭牌,薑且不著痕跡瞄了周衍一眼,沒敢隨意說話。
“做的什麽?”
始終一言不發的男人終於開口。
文瀾嬉笑著從辦公桌的一段繞過去,俏皮地說,“都是你吃的。”
說著一樣一樣擺出來,仿若新婚妻子般賢惠。
似乎是看穿了的所思所想,有隻手忽然在腰上的了一把。
不輕不重的力道,卻薑且有些難以忍,差點就哼出聲來。
男人諱莫如深盯著,示意開口。
薑且本不願意手,但這會兒也隻好著頭皮接過來。
“文小姐,我來就好。”
文瀾擺放餐的作一頓,這個角度是周衍的盲區,眼神不善的看向薑且。
後者卻像什麽都不知道似的,麵不改的把食盒拿了過來。
男人喜歡的,無非就是樂意看人為他們爭風吃醋,滿足他就是了。
薑且恰好借著這茬,順勢從周衍懷中逃離。
但文瀾也並未就此打退堂鼓,反而開始佯裝熱絡的聊起天來。
“之前從未見你來過公司,今天這是怎麽了?有事嗎?”
“嗯,來送離婚協議書。”
薑且也沒瞞著,否則回去找周母告狀,一樣不了麻煩。
“你們要離婚?”文瀾吃驚不已,演技真,“為什麽呀?”
“因為我——”
正想把責任攬到自己上,卻不想下一瞬就及到男人警告的目。
薑且哪敢跟他對著來,隻好臨時改口,“因為某些人總也不回家,我還這麽年輕,不了獨守空房。”
控訴的語氣真假摻半,冷不丁一聽完,文瀾也不知道是在開玩笑還是真格的。
不過桌子上的牛皮紙袋裏,倒是的確鼓囊囊的,仿佛裝著什麽。
但也沒膽子過去拆,略微思索片刻,開始在周衍麵前立人設。
“衍哥工作忙,你該理解他才對,管理一家公司哪是那麽容易的事,換做我,他沒時間回家我就過來,總之男人邊還是要有人照顧的,不然這婚結的還有什麽意義……”
說完視線就定格在周衍臉上,猶如邀功一般,等著他讚許。
薑且就覺得有意思。
家室雖說算不了最好,但也絕不至於在周家麵前需要伏低做小。
文家怎麽把兒養這樣了呢?
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見周衍不吭聲,文瀾倒是會緩解尷尬,轉移話題問,“對了衍哥,實習的事,周阿姨跟你說了嗎?”
男人起,“我看過簡曆,來書部,恐怕委屈了你。”
“我不覺得委屈,能和衍哥一起工作,我求之不得。”文瀾得意忘形,一時快,把心裏話都說出來了。
說完才發覺不妥,又往回找補。
“我爸有意讓我去文氏集團,但我不想整天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沒有自由不說,公司的人要是知道了我的份,肯定會特殊對待,我不想走捷徑。”
薑且一直有觀察周衍的神。
他這人向來喜怒不形於,不過也從來不幹磨蹭的事,不鬆口多半是不同意。
但要是直接拒絕,有周母在,肯定行不通。
原來他說看表現,是在這兒等著呢。
“周氏恐怕不方便。”雖然這事棘手,但薑且也不想失去這次奪回養權的機會。
於是道,“半數以上的員工,晚上都會應酬喝酒,你一個孩子,又長的這麽漂亮,多不安全啊,要是出了什麽事,也沒辦法向文家代。”
“多謝你提醒,不過我不怕,就算有飯局,不是還有同事在嘛,而且我相信,周氏合作的客戶,一定品德都很優秀。”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小心為妙,你不過是想鍛煉自己,這還不容易,不如我給你介紹個地方。”
文瀾皮笑不笑,“哦?是哪裏呢?”
“薑氏最近正好在招人,不管是文,還是什麽,隻要文小姐喜歡,不過是我爸一句話的事,”薑且盡職盡責,“而且附近還有不小型公寓,回家也方便。”
薑且話落,文瀾沉默兩秒,直接笑了,“還是不勞你費心了,薑副總的事,都已經夠你頭痛的了,我自己的事,自己來就好。”
薑且聽懂了弦外之音,“文小姐這是不信任我?”
文瀾口氣拿的很到位,既不撕破臉,卻也沒留什麽餘地。
“衍哥都還沒說什麽,你卻再三阻攔,是怕我搶了你‘周太太’的位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