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的綠角不斷抖,搖曳生姿,須還在往外擴散,倒像個傘蓋倒扣的水母。
“怎麼辦?這東西好像打不死。”吳邪有些著急了,低聲音道,“之前那個閻王頭你是怎麼理的?”
“嗯,我直接裝起來了。”張杌尋突然頓了一下,道。
剛才沉寂許久的系統突然冒了泡,只說了兩個字,[口糧。]
[寄生隕可以作為你的能量儲備?]張杌尋在心里問。
[是的。]
系統平板板的聲音里難得出一點愉悅,[不需要你放,只要存在空間里,我會慢慢消化。]
[你怎麼突然醒來了。]張杌尋默了默,[所以前面那個頭……你吃了?]
[嗯。]系統應了一聲。
[那這個要拿什麼裝。]
前面他為避免麻煩,直接戴著手套把那顆閻王頭塞進了玻璃盒子里。
他空間里存的東西多了去了,貿然把寄生隕放進去,誰知道會不會有影響。
[在背包里。]
系統說完就錄音機卡殼似的噤了聲。
沒進雪山之前它是裝死不吭聲,但到青銅門附近之后就進了淺眠,存在幾乎為零。
張杌尋若有所思,[所以你要我找的東西其實就是這個?]
[不是。]
頓了五六秒,系統才再次出聲,話語依舊簡短。
[那是什麼?]
張杌尋再追問時,系統便徹底不吭聲了。
張杌尋心里嘖了一聲,看來隕玉對系統的干擾并未減,算了,以防萬一還是節省點能量吧。
“用什麼裝?”吳邪下意識接了一句,突然反應過來,皺眉,“直接裝百寶箱里嗎?會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
說話間吳邪從石頭堆里拉出他們的背包,見張杌尋說完那句后就站著沒,不由奇怪,“木魚你咋了?”
“木魚?”
了兩聲都沒見回應,吳邪心里一咯噔,立馬撲過去隔著袖子拽他的手,“木魚!”
“啊?”張杌尋回過神,見他一臉擔心,忙道,“我沒事兒,沒直接接的話就不會被寄生。”
吳邪松了口氣,“我靠嚇死我了你,看你站著不,還以為那綠盯上你了呢。”
張杌尋笑了笑,轉走到背包跟前,拉開拉鏈,里面果然被系統放了一個明的拳頭大的方塊。
方塊部并不是空的,而是由許多纖細的明管道彎彎曲曲,叉重疊迷宮的樣子,非常復雜。
“這是什麼?”吳邪訝然。
張杌尋著迷宮塊晃了晃,里面有一滴紅的也隨之晃,系統考慮的很全面,提前準備了餌。
他回道:“專門用來裝它的容。”
吳邪哦了一聲,沒有多問,只以為這東西是張杌尋自己從百寶箱里拿出來的。
張杌尋示意他躲遠點,然后小心靠近在石頭上耀武揚威的寄生隕,把迷宮塊開口的位置正對其擺好,慢慢后退回來半蹲著,盯著靜。
靜等了幾秒,原本凌飄的須齊齊朝著那個方向擺過來,像被磁鐵吸引的鐵沫沫一樣,齊刷刷炸了。
接著出現匪夷所思的一幕,所有須如同蛇一樣扭曲著本纏繞起來,朝著迷宮上的豁口探去,最后組了幾條長長彎彎的鏈條,越看越像基因鏈。
整個過程簡直就像是在施展魔法。
等到綠的須鏈接到豁口,逐步開始往進去鉆時,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六分鐘。
吳邪見這邊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便彎腰湊近張杌尋耳邊,小聲道:“那我去看看胖子。”
張杌尋無聲擺了擺手,去吧。
吳邪當即轉拎著醫藥包去照看胖子,之前的蟲一耽擱,胖子上的鎧甲碎片還沒取完。
張杌尋便把領子上的小電燈取下來扔給他,“不知道火把的溫度對這玩意兒有沒有影響,你先用這個照明。”
“好。”吳邪點點頭。
胖子醒來,蔫了吧唧的睜開眼睛,哼哼,“哎喲我這個腦殼,暈的厲害,咱這是掉啥地方來了。”
吳邪邊用鑷子拔銅片,邊跟他講了講眼下的況,“等木魚理完那東西,咱們重新找路。”
胖子緩了緩麻勁兒,扶著墻慢慢坐起來,偏頭看到抱著骨頭架子的張海杏,瞧見腦袋上帶的紗布,納悶,“這娘們翹辮子了?”
張海杏冷冷的“呵”了一聲,“你死了我都不會死。”
胖子聞言就樂了,“大家都是平平無奇的倒霉蛋罷遼,就您如今這半殘圓寂軀,還得靠著我們哥仨活命呢。”
“豁騾子賣了個驢價,吃虧就吃在這張上。”
張海杏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好懸沒崩起來敲他的腦袋,忍了又忍,生生憋住了這口氣。
另一邊,張杌尋等到那些綠全部鉆進迷宮塊后,立即用化能力封住豁口,寄生隕被完完全全的裝了進去。
過容,能清晰的看到那些在管道不停蠕著尋找出口。
將迷宮塊收起來,轉就看到吳邪正在給張海杏重新包扎頭上的傷口。
他過去看了看胖子的況,見人已經徹底清醒了,說了幾句話,隨即仔細查看那面刻了藏文涂的墻壁。
看了幾息,張杌尋忽然用手指了閻王的眼睛,又看了看下面刻了祭祀人員名字的那部分,然后抬手就是一肘,“嘩啦”一聲,閻王的臉直接被他搗出一個來。
“這面墻后面是空的。”張杌尋道。
難怪閻王的圖像刻的那麼敷衍,因為上半部分的墻本來就是后砌的。
三兩下打碎剩下的土磚,后方出一個黑漆漆的甬道。
“里面是什麼?”吳邪問。
“不知道,我得先進去探一探況。”
張杌尋從背包里掏出餅干分給他們,“你們就在這里休息,我很快回來。”
吳邪掰了半塊餅干遞給他,“你多也吃點,進去后注意安全。”
“不用,你們吃。”張杌尋叼了個能量膠,拍了拍吳邪兩人的肩膀,“安心待著。”
說完又看了張海杏一眼,還沒開口,張海杏就沒好氣的切了一聲,“這麼不放心我,你倒是把他倆一起墜尾上帶著啊。”
張杌尋笑了笑,沒再說什麼,給吳邪兩人使了個眼,隨后轉從口進甬道。
后胖子高喊,“當心著點兒啊,快去快回。”
張杌尋應了一聲,腳步加快,甬道并不長,往前走了還不到十米就出現了下坡的階梯。
從階梯上一眼能看到下面平臺的盡頭斷了,走過去一看,發現是一道六七米高的斷崖,底下是一個更大的空間,有普通游泳池那麼大的深坑。
深坑中央有一座石頭雕的小塔,說是塔,其實更像一個灰撲撲的墳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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