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傻的人也該清醒了。

跟著章子慧過來的路上，江秋晚想了很多。

這趟陸母來學校的目的，不是簡單的來看兒子的朋友，而是另有所圖。

昨天被陸母的溫、和善蒙蔽了，以為真的隻是來看看，好奇這個朋友。

現在想明白了，如果真的隻是看看，為什麽還要帶章子慧？

任由章子慧找、挑釁，而陸母隻是坐在後麵溫以對。

陸母眼神裏有些意外，微微笑了笑，轉頭對著章子慧吩咐。

“子慧，你去外麵逛逛吧，我跟秋晚說點事。”

“好的，阿姨。”

章子慧起，走了出去。

餐桌上隻剩江秋晚和陸母兩個人。

陸母看了一會，目依舊溫和慈祥。

“巖兒有沒有跟你說過他之前的事？”

“說過一些，不多。”

陸母收回目，點點頭。

“他生要強，估計也不會跟你說多。以前我一直擔心他過不了正常人的生活。但現在我過來，看到了你們，還有他現在的狀態，我心裏開心的。”

江秋晚抬眸，“阿姨，您這次來真的隻是看看嗎？”

陸母看向，笑了笑，目裏有微微詫異。

“你看起來是個小孩，其實聰明的。”

江秋晚微微笑了笑，“阿姨，我並沒有那麽傻。”

陸母微微愣住了，然後笑了出來。

“是我把巖兒看簡單了，既然他喜歡你，你也不會普通。”

江秋晚放在椅子上的手，了。

他，真的喜歡我嗎？

陸母繼續說著，細細的聲音。

“我知道巖兒能夠這樣，是因為你的關係。他格寡淡，不說話，而你格開朗，笑，跟你在一起，他能到快樂，這是子慧做不到的。”

江秋晚的心了一下，所以這就是他選擇我的原因？

放在椅子上的手，再一次扣。

“其實隻要巖兒喜歡，選擇誰，對我這個做母親的人來說都一樣。我的願隻是希他平安、幸福地過完這一生，就夠了。”

江秋晚抬眸看向陸母，對剛才自己的猜測又有了懷疑。

陸母在這個時候，卻微微冷笑了一下。

“但是，他爸爸不同意。”

他爸爸，那天晚宴上抱著爸爸的男人。

江秋晚的心冷了幾分，有些無力，隻能用手撐在椅子上。

“他爸爸一直認為，男孩子應該以事業為重，幹出建功立業那樣的大作為，才能算作真正的男子漢，所以早早地為他安排了出國進修的路。”

“巖兒跟你談了之後就不願意出國，他爸爸很生氣，一直打電話到我這，要我出麵勸他。”

“但是巖兒自小是個有主見的人，他打定的主意，誰都勸不了，除非他自己願。”

江秋晚聽到這，微微笑了笑，這笑裏帶了一點苦的味道。

“所以，您想到了我，想讓我說服他。”

陸母看著，眼裏有些複雜。

江秋晚，“你們應該知道，你們都勸不了他，我就更加不可能。”

陸母微微歎了一口氣，眼裏盡是憂傷。

“其實一開始我本就沒有這個想法，他留在國讀書，將來工作生活都在我邊，我何樂而不為呢？”

“但是，後來我仔細想了想，覺得還是有必要勸一勸。”

“我跟他爸爸相的時候，他爸爸隻是一個剛從部隊轉業回來的退伍軍人，沒有背景沒有人脈，隻能分配到工廠做苦工。後來我就求著家裏給他安排了個工作，在學校當育老師。結婚之後生了巖兒，雖然日子過得平淡，但是很幸福，那時候我以為我們一家會一直那樣過下去。”

“但是，巖兒的爸爸並不這樣認為，有一天我們從娘家回來，他不知道了什麽刺激，回來就吵著要辭職，要做生意要創業。說一個男人這樣憋屈得過一輩子有什麽意思。”

陸母說到這，臉上又出了微微冷笑。

“結婚的時候，他明明答應過我，要守著我這樣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結果，他後悔了，要創業要事業要前途，這些我一樣都給不了他。”

“後來，我就明白了，人是會變的。現在的想法，不代表將來。”

陸母看著江秋晚，目變得憐惜。

“你和巖兒這樣，也是一樣的道理，我不希你們走我們的老路。”

江秋晚的心沉沉的，沉得隻能低著頭沉默。

陸母看著，心裏有些難過，但還是繼續說道。

“你們現在都小，考慮不到那麽遠的事，巖兒現在想要跟你在一起，隻是現在的想法，萬一他以後後悔了，你到時候要怎麽辦？”

江秋晚的手指扣向掌心，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陸母依舊看著，微微歎氣。

“我何嚐不想讓你陪著他，他需要你，我做母親的怎麽會不知道。但是，一輩子那麽長，他現在還小，考慮不到，我這個做母親的總要為他考慮一下吧？”

“他本來可以考更好的大學，未來有更多的選擇，但是因為我們夫妻離婚，高考失利變了這樣。現在又因為要跟你在一起，放棄出國的路，以後留給他的選擇還能有多呢？”

“我不想看到你們到了那一步，還是像我和他爸一樣後悔，最後選擇分手。”

“如果是那樣，這個惡人還是我來做。”

江秋晚一直低著頭，心冷得就像冰窖裏撈出來的一樣。

陸母見這難過的樣子，不忍心，但是又不得不做。

“不如你們趁現在，先分開一段，出國留學也就是幾年的景，若你們堅定，始終想要對方，這幾年就隻是一個時間的考核而已。”

江秋晚依舊沒靜，低著頭不說話。

“或者，阿姨還有另外一個法子，你想辦法跟他一起出國，出國的費用阿姨來承擔。”

一直低頭的江秋晚，此刻抬起頭來，眼睛裏是微微的漲紅。

對著陸母笑了笑，笑容與那張稚氣未的臉極不相配。

“阿姨，您就別費心了，我出國是不可能的，我爸爸他也不會同意。”

然後，收了收笑容，閉了閉眼睛。

“您放心，我知道我該怎麽做了。”

陸母擔憂地看著，“你明白就好，我也不多說了。”

江秋晚睜開眼睛，強撐著站了起來，雙手已經撐得發麻了，覺不屬於自己了。

“阿姨，我先走了。”

然後，巍巍地挪開步子，轉朝門外走。

陸母著弱小的背影，輕輕地歎息了一聲。

“孩子，不要怪我。”

江秋晚頓了頓，閉了閉眼，眼裏的淚終於流了出來。

默默地笑了笑，一步不停地朝門外走去。

………………

【小劇場】

男主：“聽說，你要對我們下刀了？”

作者：“錯了，這刀是對你下的。”

男主：“為什麽？”

作者：“再不下，你要把主寵上天了。”

男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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