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乜了他一眼，“奴才不敢。您媳婦兒上圓明園養病去了。”

皇帝沉下角，想說什麼，頓了一下又忍住了，只笑道，“你別，我那天聽見你說的話了，你不知道我多高興！今兒原不敢上你這兒來，忌憚著你要發作，可一想起那些，我又有了底氣兒。”他又往前靠了靠，“人都說烈怕纏郎，朕今番就試試。你我，這是我的膽兒，我今兒賴著你，死也不怕。你想我撒手，沒門兒！”

錦書心里泛酸，是啊，是不蝕把米，給他助漲了氣焰，還有什麼可說的？他認定了不能把他怎麼樣，想來招惹，就爬院子翻圍墻，把當什麼了？

微微泣，轉過眼淚，“再熱的心也有死的時候，你纏也沒用。皇上萬金之軀，何苦到我這兒撞木鐘？我給不了您好臉子，您讓我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我興許還能多活幾天。東西六宮盼著您的人多了，您移駕別去吧！”

皇帝頂風欺上來摟住，手從下擺進去，輕攏慢捻著在耳邊嗡噥有聲，“貪多嚼不爛，治世為人都是這個道理。我要是在乎那些人，還厚著臉皮上你這兒來？一鼻子灰有意思麼？親親……你想我不想？”

錦書心頭急跳，他力氣大，躲又沒躲，推又推不開，忙摒攏，惱怒道，“你再不老我可發火了。”

皇帝笑了笑，“你又要打我掌？啊，你打我左臉，我把右臉也遞過來，由著主子娘娘撒氣兒。”才說完，轉頭就把推到，住了低首細細的吻起來。

他親得不過氣來，拿手推他，“好無賴樣式！糖瓜似的黏牙……快走開！”

皇帝是風月場上的積年，很有些非常手段。抱怨歸抱怨，他也不言聲兒，一味的埋頭苦干，咂弄得嘖嘖有聲。

錦書像浪頭里的一條船，巔峰谷底的來回跌宕。再強的心腸也經不起他這麼沒臉沒皮的糾纏，他就是瞧準了這一點，才敢這樣肆無忌憚的。

低，心要從嗓子眼里撲騰出來，扭著說“別”。皇帝的手鐵鉗一樣扣住的腰，輕輕的往上托，舌尖兒上舞出了花。捂住了生怕喊出聲來，春桃還在外間值夜呢，人聽見了怪沒臉的。

皇帝的聲音泡在了罐子里，微微息道，“心肝兒，真是甜！快活就喊出來，人都我打發出去了，別怕……”

錦書不自勝，拉過被子蓋了臉，嘀咕道，“你怎麼這樣！做這樣的事……當著月亮菩薩……”

皇帝里含糊道，“什麼事兒？這是人倫……是覺得聲兒不雅？還是……”他拉過的手往自己下送，“你瞧，最是助興的。”

錦書臊得直手，“什麼助興，狗鈴鐺似的。”說著忙背過去，皇帝箍著那纖細腰肢往后拉，惡意一，惹得低喊，“哎，你要臉不要！”

他嘿嘿一笑，“這會子還要臉？臉面值個什麼！”

第158章 怎得伊來

皇帝低頭看，下人那態皮牙雕似的玲瓏細膩，他覺得自己活生生架在了炭火上，心頭熱得難耐，俯便是頸間肩頭一通狼吻。

細碎的，妖嬈展，像七月里最的芙蕖。

“瀾舟……”捧起他的臉，淚眼迷蒙，“你待我有幾分真心？究竟是我，還是皇考皇貴妃？”

他吻的臉頰，溫熱的，結實的，和糾纏在一起。

“你這麼傻。”他聲音，“非我說，自己一點兒都不明白麼？我心里琢磨，姻緣真是天定的，或許前頭有皇考皇貴妃作鋪陳，就是為了十幾年后遇見你。原本我以為坐在金鑾殿里，這一輩子就完滿了。可江山在手，朝政冗雜，我累得氣兒都不想，想想自個兒還不及農戶，算個什麼？”他微有些哽，“咱們不容易，你別使子，別趕我走。我在你跟前不是皇帝，你福大量大，以前的事全忘了才好。世上哪有和自己爺們兒結一輩子仇的？仔細作養子，我再盡些力，盼著今年年下能懷個小子，那才像一家子呢！”

撲哧一笑，摟著他道，“臉！什麼‘盡些力’，真正是爺們兒家，樣樣放在上說，人家臊都臊死了。”

“那有什麼！天底下人求子，這檔口上哪個不是以命相搏的？閨房里的話，只兩口子說，外人不知道罷了。”皇帝坐起來，抱著騎在上，腰下一，咬著牙嗚嗚咽咽的，頭垂在他肩邊細。

“你這人好啰嗦樣兒，這麼多花式，不個統。”在他耳垂上輕一嚙，綿無力的長嘆，“以往端架子板臉子，宮里個個說你正經，敢是裝出來的……”

皇帝正濃，低聲道，“爺們兒辦大事……面上莊嚴，私底下哪個是正經的？”

錦書渾無力，半昏半醒的嗯了聲，腦子生了銹沒法子運轉，也想不起前兩天有多怨多恨，只貪他的溫暖。依附著他，人生才得完整，倘或不小心丟了，那麼漫漫浮生，還有什麼可留的呢……

天高月小，樹影婆娑。毓慶宮正殿里，容嬪卻在燈下枯坐——

百思不得其解，慕容錦書有什麼好的，值得皇帝得那樣兒！為連親兒子都不要了，不是魔癥了是什麼？原說大英后/宮雨均沾，如今這規矩早就廢除了。六宮虛設，問問貴人主子們，哪個不是一肚子的火氣？自己才是最冤枉的，并沒有進幸，卻敬事房記檔。皇帝拿當槍使，他眼里只有后院里那位，別人對他來說，連顆草芥子都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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