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馬車后，凌雪始終低垂著頭，不敢正視他。

上的余溫尚在，想起方才的一幕，凌雪心一片凌。

剛才，差點就失了分寸，若不是朱雀的聲音及時將拉回神智，簡直不敢想象自己會失態到何種地步……

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在聶君珩面前竟連一點點自制力都沒有，那種悸到快要將撐破的覺，讓大腦一片空白，渾一陣麻……

好恥啊……

天吶，真的好恥……

竟有些迷方才的覺，迷與他纏綿在一起時，那種無法自拔的覺……

反觀聶君珩，倒是一臉坦，臉不紅，心不跳，仿佛方才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兩人來到分叉口，聶君珩道：“我送你回房。”

從府門到北苑的路程并不遠，通過花園，穿過一條長廊便到，左右不過百來步的距離。

凌雪并不想讓他送，這一路回去，需得靜靜心，讓沿途的晚風吹散心的燥熱，便開口拒絕道：“不用了，天也不早了，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聶君珩道：“不急一時，先送你回去。”

見他執意要送，凌雪也不好再拒絕，只好低垂著頭跟在他后。

兩人并肩走在幽靜無聲的石子路上，一路的蟬鳴蛙，襯得夜十分靜謐。

一時間，兩人誰也沒說話，只是腳步出奇的一致，也出奇的緩慢。

月過樹梢，灑下斑駁的影，兩人的影在的夜中錯糾纏，聶君珩的手背似不經意間輕輕到了的手。

溫度過，直達心底，仿佛一陣春風拂過，在心里泛起層層漣漪。

只當是他是無意，卻還是忍不住微微側頭，瞥了一眼聶君珩。只見他的側臉在月下顯得愈發俊朗，讓的心跳不由自主加速，臉上也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

聶君珩似乎沒察覺到的異樣，只是垂落的手背忽然一點點轉，修長的手指微微彎曲，先是勾住的手指，見沒有抗拒，便一寸寸進攻，最后將的手完完全全包裹在掌心。

直至此時，凌雪方才反應過來。

看著被他握的手，凌雪臉頰滾燙，紅暈如晚霞在臉上暈染開來，一直蔓延到耳。

雖是晚上，這里極有人，可也免不了會有路過的丫鬟嬤嬤……

若是人看見，凌雪簡直不知如何是好。

“別這樣，人看見就不好了。”掙了掙，試圖將手從他掌心回。

可他握得很，毫沒有放開的意思。

聶君珩垂眸看著，眸比這夜還要深沉。

“這麼晚，不會有人看見。”

即便他這樣安，凌雪也忍不住四下打量，見周圍的確空無一人，凌雪這才放心讓他牽著自己。

兩人一路走著，空氣好似再次凝固。

凌雪忍不住又想起方才在馬車里的那一幕，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他。

“君珩……我想問你一件事，你老實回答我。”

聶君珩轉看向，道：“何事？”

凌雪似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鼓足勇氣抬頭看向他，道：“在外出征的那兩年，你可曾喜歡過旁的姑娘？”

聶君珩眉心微蹙，沉聲道：“不曾。”

凌雪又問：“可……可曾親過其他的姑娘？”

聶君珩又道：“從未。”

“當真？”

聶君珩眉心微蹙，語氣堅定地道：“當真，除了阿姊，我從未對其他子過心。”

莫說心，就是連看也不曾正眼看過一眼，又何來親吻？

聶君珩覺得這問題拋得有些古怪，便心存疑地道：“阿姊為何這樣問？”

得到答案后，凌雪便打消了心的困，至于問這問題的原因，有些難以啟齒。

沖他莞爾一笑，隨口道：“沒什麼，就隨便問問，我快到了，你不用再送了，先回去休息吧。”

聶君珩可不信會平白無故問出這樣的問題，既不肯說原因，他也斷然不會輕易放離開。

“阿姊不肯說原因，是想讓我寢食難安嗎？”

凌雪道：“當然不是，當真只是隨口問問。”

說話間，忽見玉珠掌著燈從房間出來，站在房門口四張。

凌雪趕拉著聶君珩躲在了暗，低著聲音道：“別胡鬧了，當心被玉珠看見。”

聶君珩冷著臉看了玉珠一眼，又垂眸看向凌雪，下一瞬，直接拉著的手，將人拽到了假山后。

他將整個人抵在假山石上，一張俊臉也在了影之中。

“阿姊若不肯說原因，我當真會睡不著覺。”

泛著淡淡青梅酒的氣息噴灑在臉上，瞬間讓有些心猿意馬。

若說纏人，凌雪當真不及他萬分之一。

自己倘若不說實話，這人興許真不會輕易放走。

最后，凌雪只得妥協，支支吾吾地道：“我只是好奇……倘若你沒吻過其他姑娘，為何……為何吻我的時候，那樣練……”

勾得罷不能。

哪像，初次驗時，什麼都不懂，哪里懂得什麼技巧，大腦就像被掏空了一樣，一片空白。

反觀聶君珩就不一樣。

他總能輕易挑起心的悸和，總能輕易將引陷阱，一寸寸引著深陷，忘我，直至沉淪。

頭頂忽然傳來一聲輕笑。

聶君珩忍不住手抬起的臉，意瞬間涌于心頭。

“僅是因為這個原因？你就懷疑我吻過其他姑娘？”

凌雪輕輕點了點頭，道：“嗯，那不然呢？你從哪里學來這蠱人心的技巧？總不能是無師自通吧？”

聶君珩忍俊不，眼角笑意暈開，他道：“阿姊難道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書可以教人學會，這不過是一點皮。”

“書？”凌雪好奇地道：“那是何書？從何得來的？”

聶君珩輕咳了兩聲，道：“阿姊不必細問。”

“你只需要知道，除了你，我從未對其他子過心，以前不會，以后也不會。”

凌雪想了想，總覺得那書不是什麼好書，便追問道：“到底是什麼書啊？你從何得來的？什麼書能教會你這些？該不會是什麼不正經的書吧？”

說罷，一臉深意的看著他，道：“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看這些東西的？又學了多久？”

眼見追著不放，聶君珩只得實話實說道：“這書不是我的，是旁人送給我的。”

一聽是旁人送的，凌雪頓時氣不打一來。

這些誤人子弟的東西，怎麼能送給這心思純良的阿弟呢？

怪不得自打出征回來，便覺得聶君珩變化極大。

原是旁人教壞了他。

凌雪蹙眉道：“誰送的？”

若知曉，定然饒不了他！

聶君珩深深看著，道：“世子送的。”

“我哥？”剛升起的火焰瞬間熄滅了，凌雪錯愕地道：“怎麼會我哥？他怎麼可能會送你這些書？”

聶君珩道：“世子及冠以來，邊從不近，這書是趙嬤嬤找來給他開竅的。”

“不過，他一頁也沒看，順手就扔給了我。”

“我也就無聊時隨便翻閱了幾頁……”

凌雪道：“我哥都不看，你為何要看？”

“他說誤事。”

“那你不怕誤事嗎？”

聶君珩深深看著道：“在我心里，你比什麼事都重要。”

凌雪垂眸一笑，也不糾結他看的是什麼書了，只覺得一顆心又飄到了云端里。

抿著，緩緩抬頭，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便墊著腳尖，蜻蜓點水般在他上落下一吻，而后又飛快的離。

聶君珩瞳孔一，不等他做出反應，面前的子早已跑進了院子。

看著子的背影，指腹忍不住覆上自己的，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