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手機發出嗡嗡的振。

他的手肘搭在桌前著太，另一只手劃手機屏幕，“喂？”

“仔。”

話筒里倏地扯出紀賀然吊兒郎當的調子，“在干嘛呢？”

“有事說。”

朝明顯不太想聽他的廢話。

“也沒事哈。”

紀賀然繼續說著，“就是突然在抖音刷個好笑的視頻，發給你，某人卻不理我。”

“……”

朝心里暗暗誹想：真閑。

“里面有個長得非常像你……哈哈哈，就是……哈哈哈哈……”

沒說幾句，紀賀然的笑聲占大半，話筒里溢滿他的聲線。

“……”

朝無語住，慢騰騰把擱在耳邊的手機拿開，困意被喚醒了不。

紀賀然自顧自又說了一大堆廢話。

……

“喂？”

紀賀然搖搖手機，“仔。”

話筒那邊依舊無人回應。

靜謐的房間里傳出嘩嘩的水聲，紀賀然這里卻聽不出什麼。

“媽的，睡著了？”

朝趁著這期間，洗了個溫水澡。

白的巾搭在脖子上，他的頭發沒怎麼還往下滴著水珠。

不急不緩地走到桌沿，修長的手指未到手機，屏幕突兀地閃爍起來。

他看了一眼，“還能說。”

過會兒，紀賀然又打了過來。

朝接通，嫌棄的語氣展現地淋漓盡致，“又怎麼了？”

紀賀然先笑出聲，“就知道你沒睡。”

足足停頓三秒，朝不疾不徐地說著:“現在睡了。”

“鬼信啊。”紀賀然興高采烈，“那什麼――”

話被朝打斷。

“你能不能換個人聊？”

“……”

“我也想啊。”

紀賀然故作委屈地吸了吸鼻子，緩緩出聲：“但是歲聿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拉黑了？”

紀賀然揚起的角僵住，想想好像有些道理，“不知道呢，說什麼在通話中來著。”

“肯定是。”

朝無比自信，心是用言語也表達不出的雀躍。

~

好不容易跟紀賀然嘮完磕，基本都是他在叭叭地說，朝有一搭沒一搭地吭幾聲。

話題很。

紀賀然是想什麼說什麼，從游戲談到高考再到。

因為兩人的經歷可以說寥寥無幾，這方面談的只言片語，最后竟然還能繞著圈子聊回去。

“祝我們考試順利。”

紀賀然還不忘在通話的最后冷不丁地了句。

“閉上你的狗牙。”

“……”

很兇，祝福也不討好。

朝索掛了電話，鬼使神差地給歲聿打了過去。

問問明天去考場的事。

電話響了很久，顯示正在通話中。

“？！”

朝掛了又重新打了遍，一模一樣的結果。

這是？像紀賀然說的那樣？

朝不爽，躺在床上還想再試試，切到通話界面。

突然覺得這個問題沒必要。

接著，男生不帶半點猶豫竄進灰的被子里，眼睫自然而然地垂下去，手機被他的起落在一旁。

窗外的夜釋放它該有的寂靜。

~

一覺到天亮。

高考倒計時可以畫出一個完的圈了。

“你哥怎麼還沒起呢？”平常向來遇事冷靜的姜念此時在客廳走來走去。

桌上的飯冒著呼呼的熱氣。

朝暮早就吃過飯了，著白帶有熊掌的睡坐在沙發上，手里捧本理資料。

聞聲抬著腦袋，“要不，我去下我哥？”

“別了。”

姜念搖搖頭，“他，睡眠更不足，這小子沒準打游戲又到通宵。”

無奈又帶著恨鐵不鋼的氣在，“就怕他一覺睡到考試結束。”

話音剛落，門邊發生窸窸窣窣的響。

拔落拓的影慢悠悠地從里走出來，朝一只手著眼皮，額前的碎發張牙舞爪的翹起。

視線緩緩看清，嗓音略微生啞：“是等我？”

“不然呢。”

姜念算松了口氣，“快洗洗刷刷，都快八點了。”

朝拉了下頭發，“第一次睡到自然醒，生鐘還不錯。”

“……”

得意洋洋的模樣逗笑了朝暮，看朝暮樂，他也跟著樂。

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姜念看他還不行，忙催促道：“等你到考場到真卷再笑。”

朝的笑容瞬間放下來。

心被拿得服服帖帖。

腦海中浮現自己獨創的名句，快樂很簡單，失去快樂更簡單。

朝吃完飯回到房間，不到半拍，拿著明的塑料文走出來。

里面就幾支筆和證件紙。

沖過來的朝暮：“走了，妹。”

沒來得及回應，就見姜念從廚房里迎過來，“臭小子，東西都帶齊了？”

“當然。”

姜念不放心地叮囑，“份證呢？”

“兜里。”

“準考證？”

朝：“有。”

姜念一一核實過材料后，心里的張毫未去，倒是覺比自己當年高考還要張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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