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老爺子覺得他這話是胡扯,他兒子去世有二十多年了,麵前這人頂多三十左右,當年一個孩子從哪兒看見的?
“不信?”男人歪頭看向蔣老爺子,布滿紅的眼裏帶著點瘋,“我特意選的這個位置,當年你兒子被剝皮削,從樓上掉下來,砸了個稀爛。因為死的太慘,原來這地方就變了兇宅,後來拆了,沒開發起來就變現在的城中村了。”
“啊,你說現在去院子裏挖挖,能不能挖到帶著你兒子的土?”男人說著站起來,滿眼的興。
這人雖然看起來很瘋,可不知道為什麽,蔣老爺子覺得他可能沒說謊。
心慌的幾乎要跳出來。
一種恐怖的想法冒了出來。
他也不知道是上疼的還是心裏恐懼的,開始止不住的細微抖。
他用力踢了一下自己斷了的右,疼的他幾乎痙攣,這才下的抖。
無論何時,曾經為軍人的他,都不能被恐懼支配!
“老爺子還氣?”男人似乎看了蔣老爺子心中的想法。
他又坐回椅子,一副不著急和他慢慢談的樣子。
“你是不是在想,你兒子死的那場行是你指揮的,就算是你失去記憶,但如果他死的那麽慘烈,周圍的人也應該告訴你是不是?所以你憑借這一點覺得我在撒謊?”
男人咧開角,笑的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老爺子,我活不久了,沒必要騙你。”男人說著掀開上,腰腹位置已經發黑潰爛。
“你到底要幹什麽?”即便蔣老爺子已經心如麻,可他仍舊不表出一點。
如果他出一點崩潰的神,這場博弈他就輸了。
“幹什麽?死之前想要拉著仇家死,可結果發現你個老東西什麽都不記得了?那你死不死還有什麽意思?”
男人突然緒暴躁起來,猛地站起來。
他兇狠的看向蔣老爺子,歇斯底裏的吼道:“你怎麽能忘記?都是你,毀了我的人生!小時候家裏窮,我差點被送去當人妖,是舅舅把我接走了我才過上好日子,可是這好日子還沒過上幾天,你們就來了!把所有都毀了!”
“你們那是犯罪,自然要……啊……”蔣老爺子還沒說完,男人就一刀狠狠紮在他的大上,還用力的剜了剜。
蔣老爺子瞬間慘出聲,又生生的忍住。
他疼的渾都在抖,眼睛都發花了。
“這就不了了?那天舅舅被你們到絕境,他抓了你兒子,原本沒想折磨他的,你當時不是最高指揮嗎?就是讓你將我們的親人放出來這點小小的要求你都不滿足,那自然你的親人也得嚐嚐人間疾苦了。”
男人說著又瘋狂的笑起來,明顯神不太正常,笑著笑著,牽扯到腹部的傷口,他低頭悶悶的咳嗽起來。
“那天,直到舅舅把你兒子雙上的全都削了下來,你都沒鬆口,可真是鐵石心腸啊!”
蔣老爺子頓時臉上褪盡。
是,這樣嗎?
居然是這樣!
“啊,還有個有意思的事兒,你們可能不知道吧?我撥通了你家的視頻電話,每切下來一塊就讓舅舅給他們看看,電話裏有人的尖,是你的兒媳婦吧?還有個頭小子在喊,應該是你的孫子吧?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蔣老爺子隻覺得全上下的都凝固住了。
他作劇烈的抬起頭看向男人,張了張慘白的,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終於明白了蔣千山和他之間無形的隔閡是因為什麽。
蔣千山應該恨他的。
可是在發現他有危險的時候,這個傻孩子還飛撲過來替他擋槍。
應該死的是他啊!
蔣老爺子原本清明的雙眼頓時變得渾濁,淚水控製不住的往外湧。
腦袋疼的要死,那些被他忘的記憶山呼海嘯般的席卷而來。
是真的!
這個男人說的是真的!
當時他站在樓下,看著自己兒子的被一片一片的扔下來……
他心如刀絞,可卻不能因為自己的兒子向犯罪分子妥協。
這裏不遠就是華緬邊境,如果放了這幫人,他們就會迅速潛緬國,再想抓捕不知道又要經過多年的布防。
那之前因為坤塗曼集團而犧牲的戰友就白白失去命了!
他當時還心存僥幸,隻有有命在,後半生他就算背著兒子當他的也要彌補他!
可還沒等到談判專家趕來,他兒子就撞向罪犯從樓上墜下來了。
當時這裏還是六層樓,他的兒子,就在他麵前不遠摔的稀爛……
他,全都想起來了。
這麽多年,他居然就任由自己的孫子獨自活在痛苦當中。
他無論是當爸爸,還是當爺爺,都是極其不合格的!
他就是個老混蛋!
“想起來了?”男人歪著頭笑的古怪,似乎越發的興了,“想起來就好了!那咱們再玩一下當年的遊戲啊?你說他們會因為你放了卡圖嗎?”
這男人說的是,卡圖·坤塗曼,就是這次陸灼逮捕歸案的最後一個骨幹員。
殺了陸灼爸爸、媽媽、妹妹的罪魁禍首!
“你做夢!”蔣老爺子一開口,幾乎嘔出一口來。
“那咱們就試試?”男人說著拿出蔣老爺子的手機,仔細的看了看,“千山?放在了特別關心裏,那就撥給他好了!”
“你個小王八蛋!有種你衝我來!”蔣老爺子因為太過於激,渾劇烈的抖起來,他拚死掙紮,想要起,卻被男人一腳踩在斷上,瞬間疼得他開始搐。
蔣百川離開的時候,將蔣千山的手機也拿過來了。
就是怕劫匪撥打電話,沒想到這會電話居然真的響了,還是視頻通話。
“我爺爺的手機!手機還在我爺爺上,趕快定位!”蔣百川說完拿起手機,技人員已經就位,衝他點了一下頭,他立馬接通。
當視頻通了,那個男人看見蔣百川的瞬間,整個人都愣住了。
接著眼裏發出濃烈的恨意。
他嘶吼道:“你,不是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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