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摘星頓時一臉心虛,低著頭咕咕噥噥,也聽不清說的是什麽。
但他猜也大概能猜出來,那傷口肯定是會留疤的。
池驍走過去牽起往外走,淡嘲的語氣中帶著寵溺,“現在知道心虛了?心腸比誰都,比誰都。”
就這還想讓他對那個人手下留。
嗬,做夢。
拿完藥就回家了,沈摘星因為理虧,一路乖巧又安靜。
機會難得,池驍哪裏會這麽輕易放過。
“全世界的小三都該是挨打的,你卻挨了小三的打,知道為什麽嗎?”他敲了下靠在他前的小腦瓜,語氣譏誚。
沈摘星充耳不聞。
哎呀,煩死了,都知道錯了,一上車不用他攬,就主對他投懷送抱了。
這麽賣乖,就是希他可以閉,別再念了。
現在也很後悔去參加那個破婚宴!
“問你話呢。”池驍鍥而不舍地又敲了一下,這回用力了一些。
“啊!”沈摘星吃痛地手了自己的腦殼頂,沒好氣地嚷嚷,“因為我沒用行了吧!”
他不就是想讓認錯嘛,認,行了吧!
“說你沒用是指你抓不傷人,腦子被敲傻了?”池驍撇撇繼續說道,“你被小三抓傷了臉,歸結底是因為你之前找了個垃圾又廢的男朋友。”
沈摘星愣了愣,這一點,倒是不否認。
不過事關麵子問題,就算不否認也並不想痛快地承認自己的眼瞎。
池驍語氣漫不經心中帶著明顯的嫌棄:“你到底是怎麽被那種男人追到手的?看上他什麽了?”
雖說跟那個前男友不深,兩人之間沒有發生過實質關係。
但池驍隻要一想到沈摘星是喜歡過他的,初吻是給了他的,他心裏就格外地不是滋味。
當然更多是不理解,那樣一個蠢貨,到底是怎麽喜歡上的?
因為在池驍看來,一個已經擁有了沈摘星,卻還去睡其他人的男人,必定是蠢貨。
沈摘星聞言終於從他懷裏抬起頭來,微瞇著眼睛看著他問道:“我怎麽覺得你好像特別介意我過男朋友?”
剛回國那天都在浴室裏盤問過了,還要問個沒完。
池驍不聲:“不是介意,是單純好奇你選男人的眼。”
“那你選人的眼又有多好啊?你也給我說說你的前友唄?”沈摘星又黑又大的瞳仁布滿狡黠,用同樣的問題反過來質問他。
不就是「待前史」,大家一起來啊。
池驍頓時臉微變,一向堅定沉著的黑眸竟閃過一遊移。
沈摘星挑眉:“怎麽?不願意說啊?”
突然就想起了他求婚那晚,那位送他們50萬元一瓶紅酒的士。
當然並不知道的是,池驍此時表的異常,並不是因為他不想待前友的問題。
而是莫名其妙的勝負和男人自尊心迫使他無法向沈摘星坦誠,自己在之前從沒跟其他人往過的事實。
就,覺有點糗。
“那你初發生在什麽時候?我是大二升大三的暑假,你肯定比我早吧?”沈摘星見他不說話,便得寸進尺地一直問。
非得讓他也一下,這種被盤問「前史」的滋味。
風水流轉,剛剛池驍還是氣場製的一方,這會兒「發球權」已經來到了沈摘星的手上。
池驍都不記得自己上一次像現在這樣窘迫,是什麽時候了。
他不願意對撒謊,但又不想承認自己28年從沒談過。
因為他幾乎可以預見,當他說出這個事實時,會是什麽反應。
要麽不信,要麽信了之後的下一個反應,就是一臉狐疑,覺得他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驀地,他腦中閃過一個十分久遠的畫麵,回道:“初吻發生在小學。”
沈摘星一聽,毫不覺得意外,撅了下道:“你看你,年紀比我大,初比我早,經曆比我富,我都不問你,你還好意思一直問我!咱們現在約法三章,以後都別翻舊賬了行嗎?”
剛說完,手機就響了。
是薑磊打過來的,這個時間突然聯係,還是打電話……
沈摘星直接接了起來。
“喂?”
“喂?摘星,那個什麽,周宇韜可能去你家找你去了,他晚上跟我們一起吃飯,喝多了,臨走的時候我看他那個狀態不太對,一直念叨你名字來著……你在家嗎?”
沈摘星此刻十分慶幸自己的手機聽筒聲不大,池驍應該聽不到薑磊的聲音。
淡定地回道:“我在外麵,還沒到家,謝謝,我知道了。”
“沒事兒,就跟你說一聲,那你要是有什麽事兒需要幫忙的話,給我打電話。”
“行。”
掛了電話,為避免池驍詢問電話容,沈摘星趕繼續剛剛的《約法三章》。
池驍被得沒辦法,點頭同意了,還被迫跟玩了“拉鉤、蓋章、複印”的稚遊戲。
到了家附近的公園,沈摘星讓保鏢在路邊停車,拉著池驍下車就往公園裏走。
“這麽早回家又沒事幹,我們去逛逛公園。”沈摘星看著熱鬧的公園門口擺著許多地攤,吃的玩的,琳瑯滿目,介紹道,“這是我們這邊最大的公園,特別熱鬧,裏麵有一片很大的湖,還有不遊樂設施,小時候,爸爸媽媽經常帶我來這裏玩。”
池驍被牽著朝前走,邊走邊看四周的風景。
有種似曾相識的覺。
直到兩人走到湖邊,沿著白石欄桿散步,湖麵在月和路燈的照耀下波粼粼,靠近岸邊的地方長著一大片荷花。
他終於確定,這地方,他小時候來過。
他小學1到3年級是在帝都上的,因為父母希他能在剛開始讀書時,回中國學習中國文化,永遠記住自己不管在哪兒,都是中國人。
“寶寶,我小時候來過這裏。”確定了之後,池驍笑著說道。
而且,說來也巧了,他那個“初吻”,就是發生在這個公園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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