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嬋半夜睡得很不安穩,後半夜那種強勁的酒還在裏流竄,上躥下跳的心髒疼得不行,再加上吃東西,睡得非常不好,反反複複醒了很多次。
每次醒來都還在段裴西懷裏,直接後麵好幾次都是被他嚇醒的。
客房不是明明隻有一個人睡嗎?
最主要的是這間客房是自己隨便挑的,段裴西竟然跟著住過來了……
男人的懷抱熱得嚇人,比暖爐還管用,被口的疼痛疼得不行,又掙紮不開,隻能忍到了後半夜,等男人睡過去。
盡管已經很小心,盡量放輕手上的作了,還是吵醒了邊閉著眼睛休息的男人。
此時外麵的天還沒亮,灰蒙蒙的看不真切,隻有樹影在窗外搖晃,昏暗的房間裏,男人那雙狹長深沉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怎麽了?”
沒有半分睡的困意,反倒清明又銳利。
薑嬋捂著口,眉眼冷淡了幾分,前半夜不清不楚的旖旎也消散大半:“有點覺呼吸不過來,我出去坐坐。”
在黑暗裏後的作沒有逃過男人的眼睛,他想試著手一下額前被汗水打的發,又被偏頭躲開。
“我不知道你會睡過來,剛才是我失態了。”薑嬋看向他,腦子裏卻已經不怎麽能想起來剛才睡覺前自己和段裴西說了什麽又做了什麽了,才讓兩人這樣親,臉不太好:“我可以出去呆會兒嗎?”
男人深深地看了一眼,也沒攔著:“別跑太遠。”
“嗯。”
薑嬋半夜是真的熱,不知道為什麽,明明睡覺前還冷得不行,被段裴西一抱就下意識地想躲開。
離開房間後,獨自往樓下走。
還是當時畫畫的那片芙蓉園。
淩晨的獨立的荷花與稀薄的月相互依偎,坐在上次段裴西躺過的那張椅子上,抱著膝蓋吹著夜半的涼風。
散落的發被吹得略微淩,卻覺不到一冷意。
口的鬱悶終於隨著晚風消散了許多,喝了幾口放在旁邊的水,也逐漸覺裏的那種熱度降了下去。
按理說的一直都比較偏冷的,像今天這樣的況,估計也隻能是昨天喝的酒造的。
薑嬋腦子裏還閃過很多很多畫麵,零零散散,都和的母親有關。
漸漸的,困意襲來,腦袋磕在自己膝蓋上打起了瞌睡。
下一瞬,肩膀上被人輕輕披了件外套。
薑嬋剛才發了多久的呆,段裴西就在旁邊默默看了多久,見人終於消停,了的額頭:“還是睡著的時候最乖。”
睜開眼睛,總是會比任何人都清醒。
男人將重新打橫抱在懷裏,朝別墅走去。
芙蓉園一陣暗香飄過,薑嬋鼻尖微,耳邊也迷迷糊糊聽到男人說了句什麽,很快又和荷花的香味融合在一塊消失了。
………………
第二天薑嬋醒來的時候,旁邊坐了兩個穿著白大褂戴著眼鏡的醫生,後還站了兩個護士,四個人圍著的床,嚇得都以為自己被人抓了當實驗要研究了。
其中一位醫生見狀,立即解釋道:“薑小姐不用害怕,我們是醫生,你的病已經暫時沒什麽問題了,昨天晚上晚上呢也確實是飲食不當,再加上前天晚上你攝了不的酒,刺激到你的心髒。”
薑嬋坐起來,“謝謝,麻煩你們給我開點藥吧,我這段時間總覺得時不時就有點難。”
“好,但是薑小姐平時還是要注意休息啊,不要再熬夜了。”
“嗯。”
幾人又和說了幾句叮囑的話,很快就轉離開了房間。
薑嬋把剛才們開的藥一口吞下去,掀開被子就往外走,走了兩步才猛地發現這個房間本就不是昨天晚上隨便睡的那件客房,而且……
不是記得自己昨天晚上後半夜,去芙蓉園那邊吹風了嗎?
掃了眼所在的房間,燈飾的冷冽單薄,白灰的主調著清冷,上好的木質地板鋪得嚴合,床鋪上除了一床被子和一個枕頭什麽也沒有,周圍的書桌、椅子、窗戶……一不茍,一塵不染、
這是段裴西的房間嗎?
加快速度朝外走去,穿過無人的走廊,趴在二樓的圍欄邊,俯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樓的沙發上和人正在談生意的段裴西。
在二樓的位置隻要不發出聲音,就不容易被人注意。
見段裴西在和人聊事,薑嬋本想就這樣離開,不打擾,誰曾想底下站在段裴西麵前點頭哈腰的男人有些悉。
仔細一看,季赫和他父親,季哲遠。
也就是季氏現在的董事長。
管理季氏底下所有產業和公司的人。
季赫對著段裴西態度恭敬正常,但為董事長的季哲遠也站在段裴西麵前臉灰白,口中不停地說著些什麽,那這件事就很耐人尋味了。
薑嬋轉過,背對著二樓的欄桿靠著。
已經聽清楚了樓下的對話。
不出所料,季哲遠和季赫是來求的,字裏行間都在乞求段裴西手下留給季家留一點家底。
誰能想到,當初在薑家對著趾高氣揚退婚的人,現在正在後的位置,一次次卑微地乞求著能給他們家族留一家公司呢?
段裴西終於韜養晦,蓄勢待發,要對K市的幾個大家族出手了嗎?
隻是沒想到第一個要手的就是季家。
好歹還是原主之前的訂婚聯姻對象,按理說季家差不多能和薑家平起平坐,最開始殺儆猴也不可能直接挑個在K市屬於並不是特別好拿,有百分百把握的季氏拿。
難道季哲遠有什麽把柄在段裴西手裏?
想不到,也懶得想了,反正季家已經為K市的人開了個頭,離薑家被收購,薑家在K市勢力徹底崩塌也沒多久了。
最多一個月時間,薑家的那群人,也都要去醫院住院的住院,路邊乞討的乞討……
底下還在說個不停,薑嬋也已經沒有耐心聽了,剛準備走,手機剛才從段裴西的書桌上順出來的手機就非常不巧的滴滴滴——發出了聲音。
薑嬋看到是宿舍群裏每個人朝發來的轟炸電話,勾起角就去裏麵的房間裏接。
而在底下一樓的季赫和季哲遠兩人被剛才那聲電話響,嚇得軀一震,本來就發的差點沒站穩。
兩人同時抬頭朝二樓看去,隻來得及看到一片淡青的擺,還有一截非常白的皮,其他的都是未知。
但能在段裴西這邊的私人別墅裏看到人,簡直就是震驚得他們好半天都覺沒緩過神來。
“這……樓上是段的?”季哲遠問。
段裴西點燃雪茄,輕飄飄地看了眼邊的羅熊:“季總還是別問的好。”
羅熊立即抓著剛才一直往上麵看的季赫丟了出去。
段裴西這人就這樣,從來不會主去解釋什麽,一是沒有必要,二是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很多時候的作和表,都能看出來,他對待一件事的態度。
季哲遠還好扶著沙發在勉強重新站直了,了額角的汗:“段,是真的不能在寬限兩天了嗎?我們隻要兩天就能湊到錢,到時候……”
段裴西暗眸盯著麵前的兩個人,笑了一下:“我給你們兩天時間,誰填補我這兩天的虧空?憑二位那東拚西湊借來兩千萬嗎?”
季赫站在門口,被段裴西的目盯得渾發,他默默吞了口唾,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在站在段裴西麵前時,以往在公司做出的一切績明明都很突出,也超越了很多同齡人,但這個男人連看都不屑看上一眼,仿若俯視螻蟻般高高在上。
季哲遠臉蒼白:“段……你這是要絕了我老季家的路啊……你這樣毫不講麵的做法,是真的要趕盡殺絕啊!”
“你們還有路,卷土重來,再回來扳倒我。”段裴西彈了彈指間的雪茄,“至於你們要不要走,就看你們的選擇了。”
季哲遠痛苦不已,掙紮著問出最後一局:“段這是在故意針對我們季家嗎?K市的人都沒有手,唯獨對我們季季下手……”
“不對,但也沒錯。”段裴西把雪茄剪了,站起:“不過,其他人也不遠了。”
段裴西一路上樓,走到二樓的轉角時,突然抬手往旁邊的地方一撈,將穿著淺綠紗的薑嬋攬到懷裏。
薑嬋本來以為自己已經躲得很好了,但是沒想到還是被他一下就抓到了,一時間差點都沒反應過來,任由著他摟著往前。
走了幾步,薑嬋才停下進步,“拉我幹什麽?”
“聽?”
“我那是明正大的聽。”薑嬋說:“你見過誰聽還站在外麵的?”
“也對。”段裴西若有所思,又在腰上了一把:“聽我和別人說話,你還狡辯起來了?”
薑嬋被他掐得有些,躲開他的,後退幾步:“段,你讓人送我回去,我要去上課了。”
馬上就到上課的時間了,剛才喬沁們就打電話過來問要不要給帶早餐。
“可以,先去吃個早餐,晚上過來教陳浩帆。”
“哦。”
段裴西好像也有工作要忙,讓羅熊過來送後,又接了個電話,朝書房的位置走去了。
早餐薑嬋是肯定來不及吃了,急著去學校趕課,路過外麵的芙蓉園時,忍不住往昨天晚上坐的位置多看了兩眼。
什麽也沒有,連昨天晚上坐過的痕跡都沒有。
………………
羅熊一聽要在一個半小時幹到K大,開車全程都在橫衝直撞,非常兇猛,踩著油門就是衝,好幾次差點被人隊,暴脾氣一上來直接開窗隔著馬路和隔壁車的司機對罵。
“你再罵一句!再罵試試!老子等會送完人,下車就幹你的車!”
“娘的,你欠揍是不是!老子一拳打得你和你的車一樣醜,兩個鼻子和豬鼻子一樣!”
“來來來!不讓就給老子下車等著,等會回來收拾你們!”
罵完人,又關上車窗,回來對著薑嬋非常別扭地解釋:“那個……薑小姐別介意啊,我這是在給你爭取時間,而且這條路老多人喜歡搶道了,我之前就看他們不爽了哈哈哈哈哈……”
薑嬋被他逗笑:“沒關係,隻要你打得過他們,我其實無所謂,你罵人也很有趣。”
初見好像是在當時西區酒吧一條街的那條小巷子裏,正好看到段裴西在那邊教訓一條不聽話的狗,當時羅熊就把攔下來了,當時很兇,包括在酒吧見他來送東西,他也很兇。
沒想到有時候還是很有意思的人。
羅熊留著一個大頭,看起來是真的不好惹,但一聽薑嬋這樣說自己,立馬就有點臉紅了:“使不得使不得,我這個人沒什麽趣的,就會打打架罵罵人的,我弟羅鷹才有意思呢,他文化水平高。”
“羅鷹先生其實很和我說話的,遇到搶道的車也會謙讓,這點其實我也早就想罵前麵的車了。”
“是嗎!真的咧!我也是!我就不爽這種!你看前麵那傻又橫一道,娘的!看老子不嚇死!你坐穩了!”
“好。”
偶爾一次讓羅熊送回去,倒讓路上免去了暈車的痛苦,時不時和他聊兩句,他們倆倒是出奇的合得來。
一個小時二十五分鍾。
抵達K大。
比預算的還要早五分鍾。
薑嬋終於能趕上課,連忙和羅熊說:“謝謝!我走啦!”
“好咧!”羅熊傻笑,見安全進了學校,然後才和段裴西打了個電話,“段哥,人安全送到了。”
電話那邊的聲音卻有點冷:“笑開心了嗎?”
羅熊鼻尖,挨了一頓批,又忍不住嘀咕道:“不是你讓我逗開心的嘛……”
“這傢夥,口味是有多重,這都下得去口?”一覺醒來,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爆炸頭血腥紋身臉化得像鬼,多看一秒都辣眼睛。重生前,她另有所愛,一心逃離,與他發生關係後對他恨之入骨。重生後,她瞄了眼床上的美色,嚴肅思考,這事後留下陰影的,貌似應該是他?上一世腦子被門夾了放著絕色老公不要,被渣男賤女所害,被最信任的閨密洗腦,落了個眾叛親離的下場。這一世,任各路牛鬼蛇神處心積慮巴不得她離婚讓位,不好意思,本小姐智商上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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