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妧自是看到了兩人共騎一匹馬的這一幕,心下不無詫異。
剛才還劍拔弩張呢,這會怎麽就郎妾意起來了。
劉曜目睹的神變化,好笑道:“怎麽他們倆和平相了你反而不太高興的樣子。”
蘇妧倒是也不否認,“你可別忘了,前世您這位堂哥可是妻妾群的。”
劉曜視線一沉。
“阿妧,有些事說出來你肯定會生氣,但是我真的想和你掰開好好談談。”
蘇妧眼角微挑,“你想說就說吧。”
“我知道,你和蘇妙可能心氣高一些,亦或是從小的環境使然,都是接不了男子納妾;但你肯定也清楚,納妾這事,別說在世家貴族,便是巨賈商人家都是有的。”
蘇妧嗬了一聲,聲音瞬間冷了下來,“所以,你是想說劉曉前世的所作所為沒有任何問題嗎?”
劉曜語氣滿是無奈,“你能聽我把話說完嗎?”
蘇妧遞了一個眼神,示意他繼續。
“我說這些,其實是想說明,我堂哥和你四姐從小接的環境不同、接到這方麵教誨也是不同。”
“這並不能說明兩人就一定是誰對誰錯,歸究底,兩人是不同的環境不同的家庭造就的產。”
“別的不說,你哥那邊,慶寧郡主可有安排通房?”
蘇妧不說話了,其實心裏也明白。
即使是父親母親、二叔二嬸那麽恩,
父親和二叔都是各有一個姨娘;
未親前,也曾有過兩個通房丫鬟,隻不過親後,便被打發了。
但是這並不妨礙父親母親、二叔二嬸兩對夫妻照樣是琴瑟和諧如膠似漆;也不妨礙父親和二叔屢建奇功、位極人臣。
所以的確是不能以納妾與否來評定一個男子的品行。
而且母親和二嬸似乎也並不在意這種事,環境使然,邊都是這樣的事,所以並不覺得稀奇和難以接。
妾室與主母前的又一服侍丫鬟無異,世家閨秀們打小到的教育也不會讓們如此這般“小氣”的接不了這種事。
相反,隻要妾室不生事、丈夫明事理,眷夫人們也是願意給自家夫君納兩門妾室,一則多個人幫自己伺候丈夫,二則也全了自己賢良淑德的名聲。
就連大姐夫二姐夫那邊,通房和姨娘也都是有的;有幾個還是姐姐們主張羅著給自己丈夫準備的。
其實哪怕是蘇妧自己,前世的時候,對劉曜有沒有妾室、要不要側妃都沒有那麽抵抗;
的想法就是,隻要進來的人老實,會當一個賢良仁厚的主母和嫡母;
但是劉曜自己不要,甚至提了好幾次,他還跟生氣,死活就是不要。
要是再多說,他就索用別的方式讓閉;
而就是因為前世劉曜沒有這方麵的事,所以蘇妧理所當然的覺得今生他也不該有;
至於蘇妙……
蘇妧還真說不上來是怎麽想的,
看來得找個機會好好問一問。
不過眼下,腦海裏忽然浮現了另一個問題。
慢悠悠地將目掃向劉曜,“那你,前世到底是為什麽不要妾室?”
這真是蘇妧一直以來最好奇的問題。
哪怕是劉暲和劉暻對正妻那麽好,兩人都是各有兩個側妃的;
而劉曜邊,卻一直隻有一個。
為這事,蘇妧前世沒被人懷疑是個醋壇子。
想為自己正名很久了!
劉曜語氣沒有任何起伏,“沒那個必要。”
這是什麽話。
前世他們親一年多才有了琛哥兒,為這個,張皇後急得都火燒頭發了。
又是讓太醫給兩人調理,又是做的思想,預備給劉曜挑兩個側妃。
其實哪一項蘇妧都沒有意見,但是不知怎麽的,最後都是不了了之。
“前世,我那麽晚才有孩子,其實那時候,你便是要個側妃,我也是能接的。”
劉曜眉眼冷了幾分,“是啊,誰不知道我的王妃最是賢惠大度,有段時間更是恨不得敲鑼打鼓替我納妾。”
蘇妧也急了,“那不是我一直懷不上,母後著急,我也著急啊,總不能耽誤了你的子嗣吧。”
時隔這麽多年再次說起這事,劉曜心頭仍是火氣翻湧,“因為正妻無所出,便納妾室?”
“你知不知道若真這樣,你會是什麽境地?那些命婦眷會怎麽看你怎麽議論你?嶽父嶽母又會多擔心你的境?”
“我也沒有隨便到是個人生的孩子我都能接!”
他的話言之鑿鑿、擲地有聲。
蘇妧瞬間頓住了。
所以……
他是為了、
怕境艱難才會在他們遲遲沒有子嗣的時候堅持不納妾不要側妃?
那,
他怎麽從來沒對說過啊。
“你,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劉曜鐵青著臉,咬牙切齒道:“不然呢?我犯得著扯謊騙你?”
蘇妧瞬間一點也不介意他的黑臉,語氣歡快的繼續問道:“那之後呢,公爹應該不止一次的提過給咱們府裏塞人的事吧。”
就算他們後來有了琛哥兒和寧姐兒,已然是兒雙全;
但是和他那幾個兄弟嫡出加庶出的兒堆的狀況比起來,昭王府還是顯得人丁稀零。
“說過,但又被我拒絕了;他自己後宮一堆人的麻煩事都沒理清楚,上梁不正,我讓他別來,更別瞎心我的事。”
蘇妧額角頓時垂下三條黑線。
這也得虧是他寵,又有張皇後和太子撐腰,否則這麽和君父說話,不死也得殘啊。
見的問題沒個完,劉曜隻得再三保證,“前世我都沒要的側妃,這輩子也一個都不會,這點你就盡管放心。”
蘇妧咳了一聲,故作莊重道:“我沒那麽小氣,一個兩個的我還沒放在眼裏。”
劉曜半個字都不信,但還是好聲好氣的順著的話,“是,全天下就屬你最大方最賢惠最最懂事最不會爭風吃醋。”
蘇妧:……
倒也不必誇得這麽不切實際。
.
回去的時候,蘇妧和蘇妙坐在馬車,劉曜和劉曉騎著馬走在前麵。
蘇妙明顯覺得到,某人的心不是小好,是大好。
一時好奇道:“那位是做了什麽還是說了什麽,你怎麽心這麽好?”
蘇妧臉上的笑容也毫不加掩飾,“心好需要什麽理由,你心看上去也不賴嘛。”
想起方才和劉曉駕馬飛馳的場景,蘇妙低頭的笑了笑。
蘇妧覺得這個時候很適合問點什麽。
“姐姐,我有個事想問你。”
蘇妙:“你說。”
“你現在心裏接魏世子了嗎?”
對自己的妹妹,蘇妙大方的承認,“差不多吧,但是同意嫁給他還沒那麽快。”
“你能接嫁給他以後,他有側妃和姨娘這些嗎?”
蘇妙微蹙了下眉,沒有立刻回答。
蘇妧也不準的心思,“姐?”
“以劉曉的份,這些都是無可避免的。”
蘇妙驀地出聲,語氣是稀鬆平常的淡定和冷靜。
這下反而是蘇妧傻眼了,說話瞬間都不利索了,“你,你什麽況?”
蘇妙無辜聳肩,“我怎麽了?”
“這,這好像不應該是從你中能說出的話,你不是一點都接不了男人齊人之福嗎?”
蘇妙聞言重重的嗐了聲,“我當是什麽呢。”
“那種況,除非是嫁個家徒四壁娶不起第二個人的;否則,但凡權和錢沾上一點,誰能保證他不會有這個心思?”
“再說,家徒四壁的窮鬼也不一定就能把你捧在手心當個寶,沒準是個飯吃的呢。”
蘇妧:“這話怎麽這麽耳……”
蘇妙沒管,“再有就是,咱們平心而論,咱們兩個的爹,各方麵都是屬於上乘的吧,疼妻子,嗬護兒,孝敬父母,又有能力有抱負,這幾方麵都占齊了,那在京城貴族圈裏已經是屬於稀有種了吧?”
蘇妧點頭同意。
“兩個這麽好的爹,都沒做到的事;你說,還能指哪個男人能做到?”
這話是和想到一塊去了,但是蘇妧還是沒弄懂,
“你怎麽突然就想通的?您這賢惠大度還真是說來就來啊?”
蘇妙仰著脖子,嘖了聲,“你還真以為我什麽都不懂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啊?”
“有些事,都是看破不說破,該懂的其實我都知道。”
蘇妧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是杞人憂天了,
“這……你真能接?你不是之前還說不想和一群小娘打擂臺嗎?”
蘇妙意味深長的笑道:“劉曉不是三叔,我也不是三嬸,更沒人有本事在我這為孟姨娘。”
想到劉曜說的前世蘇妙不聲不響弄死柳楨的事,蘇妧對這後半句話深信不疑。
“那萬一,來個有姿又有本事的,你不怕劉曉變了心腸嗎?”
蘇妙忽然一把掐住蘇妧的耳朵,責問道:“我說你怎麽回事,祖母當初苦口婆心和我們說的那些話你怎麽一句都沒聽進去?”
蘇妧猝不及防被襲,“我,我怎麽就沒聽進去了。”
“你聽進去你還能問我這種問題?”
蘇妧一愣,反應過來滿臉詫異道:“你不會吧,你現在境界這麽高了嗎?祖母說得那些你都能做到?”
“那是祖母過來人的人生智慧,值得你和我乃至天下所有的子共勉。隻要有錢有權有人,不管嫁給誰,咱們倆的日子能差嗎?”
“而且天下烏一般黑,哪個男人能保證這輩子都不生二心。既然都保證不了,那我肯定就選一個自己喜歡的,這樣哪怕以後有了不好,也沒得埋怨,因為自己選的路自己著唄。”
蘇妧嘖嘖稱奇,“不得了啊。”
“你居然也能這樣長篇大論了。”
蘇妙洋洋得意,“就許你進步變穩重不許我世事明心境豁達啊?”
蘇妧順著這話忙不迭點頭,“是是是,您厲害你厲害。”
蘇妙略帶鄙夷地瞥了一眼,“小丫頭片子,太!”
蘇妧:……
你就大我一歲,哪來的臉說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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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蘇妙的這番言論屬實是給蘇妧震驚到了,
但同時又覺得奇怪,上輩子的蘇妙沒這麽豁達吧……
怎麽這一世就能。。。
蘇妧腦中忽然靈一現,
上一世們沒有來江南,祖母又一直在江南待到病逝,自然也就沒有聽到祖母那番過來人的言論。
所以四姐心境的變化就是因為這個?
蘇妧覺得十有八九,
祖母那番話對也是頗有啟發,四姐聽進去了,心境變了也是正常。
這樣也好,
們倆今生都能看得開一些,
加上和劉曜重生的際遇,
相信,和四姐,今生都能過得比前世更好。
.
日子轉眼到了四月十五,蘇妧蘇妙一行人該啟程回京了。
蘇妧等人回京是走水路,所以要先從蘇府坐馬車到靠岸的船隻那裏。
蘇懷率領全家一路相送,直到親眼送到老夫人等一行人上船。
臨出發前,一家子難免要依依不舍一番。
蘇林氏和蘇周氏妯娌倆說著說著便兩行熱淚落下,這把年紀了,這一分別,不知還有沒有再見的機會;
蘇嬋和蘇嫙也是掉了金豆子,都不舍得兩個姐姐走。
蘇妧和蘇妙一人一個的安著妹妹,保證以後肯定會回來看們。
蘇懷:“好了,時候不早了,說再多也是要分開的。伯母,登船吧。”
“一路珍重!”
蘇妧和蘇妙一左一右的扶著祖母上了船,
船隻空間寬敞,怕打擾老人家休息,蘇林氏帶著邊一眾伺候的丫鬟婆子十餘人單獨占了一艘;
蘇妧和蘇妙兩人住在一艘上,蘇妙住在船的東閣間,蘇妧則是在西邊;中間那塊是用餐的餐廳。
其餘兩艘船,一艘放的是行李妝奩以及蘇懷相贈的一些江南特產;另外一艘是蘇恒和蘇忱派來的護衛隊,負責一行人的安全。
從江南到京城,坐馬車趕路要七八日,走水路的話就更慢了,加上擔心老夫人暈船不適。船隻的速度更是控製得比尋常更慢了點。
蘇妧估著,們至要在船上逗留半個月了。
起初一兩天,兩個小姑娘還覺得新鮮,晨起日落的時候還坐在船頭看風景;
第三天的時候,兩人便都覺得枯燥了。
蘇妧提議,“要不我們打牌。”
蘇妙雙手一攤,“就我們倆?怎麽打?”
蘇妧覺得這不是問題,“素心明心,彩月彩星這不都可以陪我們玩嗎。”
素心格活潑,聞言下意識道:“姑娘,奴婢的銀錢可都積攢不易,輸了奴婢會心疼的。”
蘇妧哼了聲,“那——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好不好?”
素心果斷起,“奴婢這就去拿牌。”
明心、彩月、彩星:“……”
那婚前就放話不會把她當妻子看待的夫君,八成犯傻了,不然纔剛摔了交杯酒要她滾出去,怎麼一見她的手腕就變了,還是他真如傳言「生意做到哪,小手摸到哪」那般有戀手癖?要不爲何一眨眼就對她又是愛憐呵護又是纏綿求歡的……寵她之餘,還連所有她在乎的人也都一併照顧了,他說唯有這樣,她纔不會分心去擔心別人,能好好被他獨佔,他說不許她哭,除非是他的愛能寵她到令她流出幸福的眼淚,他說了好多好多,讓她甜上了心頭,也被他填滿心頭,然而也因爲他說了好多,讓她忘了問他爲何對她這麼好,纔會由上門「認親」的公主那兒得知,其實他寵的人不是她,他愛的是前世妻子,而自己手腕上的胎記讓他誤認了……而同時擁有胎記和記憶的公主,似乎纔是他尋尋覓覓的人,她想,他曾給了她那麼多幸福,這次,爲了讓他也得到幸福,即使已懷了孕,即使再痛苦,她都要將他還給他真正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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