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緣分也沒關系。”

寧桀默了默，似安的口吻，“如今你的婚事，被父皇放在眼前，來之前父皇曾與我說，東崇國送，似有聯姻之意，若西渝不行，東崇也可考慮。”

寧芙聞言震驚抬眼，目不滿與委屈，“為何父皇就這麼急著將我嫁出？”

寧桀嘆了口氣，與將話坦明。

“芙兒，大醴與北方三國，國力實有懸殊，他們若主求娶，大醴是沒有拒絕余地的，西渝與我們有親聯，可汗又對姑姑極為重，所以一切才都好說，可東崇卻不行……不僅是你，只要是帝王子，便要負與國家的責任，所以，父皇當初才執意想把你許給謝鈞，將你留在大醴，護在他們邊，那是他們明面對你的偏心，可你卻不要。”

寧芙咬咬，看了二哥一眼，小聲說：“也不是非東崇不可……”

“西渝不行，東崇不可，那難不是雍岐，那可是真正的柴狼虎之地。”

寧桀眉頭深深擰起，生怕小妹真有這種可怕念頭，他繼續道，“你難道不知那雍岐尊主的殺戮惡名？手刃親兄，死嫡母，還有不久前理一干叛軍時的兇殘手腕，人人聞之膽寒，甚至暗地里都稱其為活修羅，芙兒這樣的貴，若被他們強娶過去，豈非被吃得渣都不剩？”

兩人說得正激烈，房門卻突然被敲起。

寧桀一愣，揚聲問了句誰，可對方不應，他只好蹙眉起開門。

終于得了息的空，寧芙實在謝敲門之人。

靂縐在外端著茶盤，面容實在有點苦，待寧桀不耐煩地打開門后，他著頭皮上前一步，小心言道：“殿下和公主聊了這麼久，燼主提醒我端兩杯茶過來，以備兩位殿下潤。”

寧桀沒接，只抬眼環視一圈，見外室沒有韓燼的影，他試探問了句。

“這室隔音如何？”

靂縐尷尬一笑，“殿下放心，外面聽不真切。”

這是實話，依他的耳力，的確聽不真切，可燼主就有些不太好說了。

將茶端進去，寧桀也沒喝兩口，將茶盞放下，他最后語道：“你這傷暫且不宜挪，便暫且在這園林偏院里好生休養，所需的一應品我回汗庭后會請姑姑準備，待修養四五日，我們便返回玉京。”

寧芙聽著哥哥的安排，訥訥點點頭。

四五日后，回玉京，那阿燼呢……

寧桀出院，靂縐在后相送，騎上馬時，他看到韓燼正臨著一溪流背立而立，于是多看兩眼，謹慎問道。

“他為何還留在這兒不走？”

靂縐回得自然：“尊主子也出了些不適，他方才說等阿午睡過后，老人家幫忙診診脈，所以才一直等到現在。”

寧桀這才收回眼，又代，“那你看顧好公主，別閑雜人等靠近養傷的室，明日這個時辰，我還會過來。”

“是殿下。”

寧桀先前與靂縐結過，算信得過他的人品，又想云翁在此，芙兒自能得到更周到的照看，于是這才放心而離。

縱馬馳遠，見其背影消失在茫茫原野，韓燼收神，連個眼風都沒給靂縐留下，直接邁步向室走去，步速明顯有些急，像是早等得不耐一般。

靂縐佇立原地也承煎熬，一邊是太子殿下的信任，一邊是尊主威凜的氣場，他夾在中間也很難做人。

算了算了，保命要，何況他惦記著阿的事，原本就有求于他。

再抬眼，見尊主已闊步進了公主的房間，他若這會兒再趕上往上攔，那就是真不要命了。

……

“我去看了眼，你的藥還沒熬好。”

韓燼單手把門關嚴，又在床沿邊坐下。

寧芙看他手里端著什麼，沒有去問，而是率先囑咐他說：“你還是不要總在我侍面前晃為好，們都見過你，若再察覺你對我的關心，說不定真的會起疑的。”

“我知分寸，只是遠遠看了一眼，沒們見著我。”

寧芙這才安心。

抿默了默，方才和二哥聊了好久，現在心有些悶堵，故而也不知要主說什麼。

韓燼卻將沉默打破，他遞了遞手里的梅花杯，道：“你二哥品茶，你不喜歡，喝點蓮子燉解解？”

剛才的那盞茶水確實沒，素來厭苦喜甜。

接過來先潤過一口，確實覺出些意，之后仰頭一杯喝，還喝得有些急。

韓燼耐心伺候著，見飲畢便接過杯子，又抬起拇指，去不小心沾到角的甜漬。

寧芙順勢垂目到他指上，而后眨眼新奇發問，“你今日帶了玉扳指。”

“如何，這是我珍貴之？”

寧芙以為他問款式，便認真端詳起來，半響評價說：“雕花山水，玉質飽滿又通，算是上品。”

“不止。”

韓燼忽的出玉戒往上輕蹭了下，上面細的刻紋，引一陣細。

他緩緩又說，“它沾過你的味道。”

寧芙只以為他挑逗自己，只過一下，能沾到什麼？

“胡說，不許逗我了。”

韓燼不再多言，上次懋場離別夜，他自己相思難抑，芙兒又乘酒興胡鬧，故而兩人瘋狂一遭，他便是借著這小玉，抿白，以此潤了他心頭久裂的涸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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