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先前那個人說的話,那些被塵封在記憶裏的事被翻了出來,想到那些往事,方言低頭看著懷中咬牙忍痛的兒,恍然問道:“然然,你恨不恨媽媽?”
“媽,你……你怎麽這麽問?”正在與齊昱凡講著電話的顧悠然抬起頭,一臉不解地看向自己的母親。
像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方言的目閃了閃,“媽的意思是,媽讓你這麽重的傷,上以後可能會留疤,你會不會恨我?”
“媽,你這是說的什麽話。”蒼白的小臉上浮上一抹笑意,顧悠然另一隻手握住方言的手,“你是我生我養我的媽,就算今天我殘廢了,我也不會恨你。”
“你這孩子。”方言淺然一笑,手也不自覺地握了握顧悠然的手。
顧悠然剛跟方言說了幾句話,手機裏邊傳來齊昱凡關心的聲音,“你是不是傷的很重?”
“不,不重……”顧悠然有些心虛,連自己都不敢正視自己的傷,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潛意識裏不想讓齊昱凡擔心。
“找到了,在這裏。”忽然出現了一記陌生的男音。
聽到這聲音,顧悠然的子忍不住抖了抖,手機險些從手中落,待看清那人時,才鬆了一口氣,是穿著一迷彩作戰服的軍人,應該是齊昱凡派來找自己的人。
方言亦是如此,還沒看清楚突然出現的人時,驚得下意識地把顧悠然往懷裏摟著,看清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隨著那人的話音一落,接著從各個方向出現了好幾個與他穿一樣服的軍人。
看著眼前傷的兩個人,甄凱拿出對講機,大聲匯報道,“報告首長,人已經找到了。”
匯報完之後,甄凱走到顧悠然和方言麵前,傾蹲了下來,“你們沒事吧?”
邊問邊觀察著兩人,當看到顧悠然那傷的右時,就算是為從死亡訓練場上打滾爬下來的特種兵,甄凱亦是吃驚了不小,“怎麽傷的這麽重?”
“沒,沒事。”顧悠然紅了眼眶,對著手機說了一句,“我安全了。”便匆匆掛了電話,似乎有些擔心齊昱凡會聽到這話。
可不知道,在越是說自己傷的不重的時候,齊昱凡越是不放心,而且就在掛了電話的那一刻,齊昱凡已經走到麵前,“怎麽傷的這麽重?”
右傷麵積那麽大,幾乎整條大外側的皮都被掉了,竟然還說傷得不重?有幾個人能承這樣的痛?
對於突然出現的齊昱凡,顧悠然卻不敢抬頭去看他,低垂著頭,鼻子裏卻泛起一層層的酸意。
看著那條幾乎都被破了皮的,齊昱凡濃眉微蹙,暗自握了握拳頭,那模糊的一片,讓他的心微微了,是怎麽能忍到現在的?
“然然是為了拉住我,才從坡上下來的,不然也不會傷的這麽重。”方言開口打破了兩人的僵局,能看出來齊昱凡很疼自己的兒。
聽到方言說話後,齊昱凡這才意識到的存在,抬頭看向,“媽,你沒事吧?”
“我沒事。”方言搖了搖頭。
齊昱凡後一直沒出聲的褚越,看了一眼顧悠然那上的傷,便忍不住移開了視線,對著齊昱凡催促道,“得快把人送去醫院,傷口拖久了發炎了會很麻煩。”
聞言,齊昱凡繞到顧悠然的另一邊,讓的右傷的部分朝外,然後將打橫抱起,然後看向褚越,“你扶一下我嶽母。”
由於在地上坐的有些久,在褚越扶起方言的那一瞬間,險些踉蹌地站不起來,要不是抓住了褚越的胳膊,肯定會摔下去。
“阿姨,您沒事吧?”急忙扶住方言,褚越略帶關心的問道。
“沒,沒事,腳有些麻,一會兒就好了。”方言尷尬地笑笑。
忽然,褚越在方言麵前半蹲了下來,“阿姨,來我背你,這樣會比較方便。”
“不,不用了,我能走。”方言尷尬地拒絕。
褚越回頭看了方言一眼,真誠地笑了笑,“阿姨,上來吧,這樣走的比較快,而且現在天也快黑了,早下去早好。”
“真的不……”方言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齊昱凡接了去,“媽,讓他背著走吧,悠然的傷口需要及時理,越快下山越好。”
見齊昱凡這麽說,方言也不好再堅持,再堅持的話便顯得有些矯了。
甄凱走在前麵帶路,齊昱凡抱著顧悠然跟在他後,而褚越背著方言隨其後,其他幾個特種兵分散走在他們側與後,形了一個保護圈。
顧悠然安靜地任由齊昱凡抱著,雙手纏著他的脖子,頭靠在那結實的膛,而眼淚卻忍不住的往外流。
“想哭就哭,別憋著。”齊昱凡低頭看著懷中流著淚卻倔強地不哭出聲的小人,不心疼。
齊昱凡這麽一說,顧悠然將頭深深地埋進他膛,低低啜泣了起來,“老公……”
“嗯?”輕應了一聲,齊昱凡抱著跟在甄凱後。
“我好害怕,害怕你會找不到我,害怕他們會對我和媽不利,我好想跟你打電話,可,可是,他們卻是把我們的包搶走,還……還關了我們的手機……”顧悠然一一泣的開始講了起來,似乎這樣能轉移上的疼痛。
“我就知道……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因為我心裏有強烈的預,事實證明,我的預是正確的,老公……”說到最後,輕輕地膩喊了一聲。
“嗯。”齊昱凡低低應了一聲,可聲音裏也帶了些許哽咽,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心裏也難過,恨不得自己替來承擔這份痛。
手了淚水,顧悠然將頭靠在齊昱凡的脖頸裏,輕喃道:“我好像越來越喜歡你了,怎麽辦?”
聽到這話,齊昱凡頓時覺得眼前盛開了好多煙花,五六,絢麗多彩,角不自往上揚起一個極大的弧度,“你當然要越來越喜歡我,我可是你老公。”
莫名地,顧悠然又想哭,不知道為什麽從來不肯在別人麵前示弱的,卻總是在齊昱凡麵前將自己最脆弱的一麵展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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