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你來了。”
口氣……不意外,反而像——
一件發生過很多次的事,再次重複。
空寂的房間和燈,方形窗戶割裂著對面街道上的霓虹,因為樓層過高,總有種臨危墜之。
紀箏手抓著的袖子,站立不安。
黑青年稍稍直起了,右手胳膊拄到桌面上,支著臉,目溫地又不解地看著:“你為什麼不過來?”
紀箏愣了一下,對上他略略疑的神,挪了一下腳,不確定地喊了一聲:“周司惟?”
“嗯?”他應,語調微微上揚。
吞了一下口水,抬腳又走了兩步,聞到酒氣:“你是喝醉了嗎?”
“嗯?”他又用那樣模棱兩可的嗓音吐出一個字,在紀箏靠近停步時忽然抬手攥上的手腕,往前拉了一下。
猝不及防,腳步一踉,向前跌去,被他抱坐在懷裡。
周司惟扣著的腕骨挲,食指上的金屬微咯,原本拄在桌面上的手墊在後背和桌角之間。
紀箏僵直了,整個人坐在他上,被圈在懷裡,他上冰涼的酒氣一簇一簇環繞住。
“周……司惟,”結結:“你怎麼了?”
周司惟歪頭,盯著,擱在後背的手翻過來,掌心隔著拊在蝴蝶骨,把往前按。
紀箏心跳忽上忽下,耳溫度攀升,腦子一團漿糊,不知該作何反應。
下一秒,猛地瞪大了眼睛。
周司惟冰涼薄厲的,毫無防備印在的額間。
不是……怎麼會這樣……
混混沌沌,眼前模糊著只剩下他脖子上輕滾的結。
他著細的五指,從額間下移,到秀致的眉,烏黑的睫,小巧的鼻梁。
明明是涼的,所過之,卻仿佛在草地上放了一把火。
錯開鼻尖,周司惟移到臉頰,在角,停了下來。
鼻尖廝磨著,他眸沉沉,嗓音像從碎冰裡淬過一遭,有一分怔然:“落落,今天為什麼不躲?”
第29章
今天?
紀箏混的思緒被拽開一道口子, 他為什麼要說今天。
看來是真的喝醉了。
紀箏心跳如擂鼓,懸空的整個僵麻,鼻息間熱氣和他纏。
周司惟很冷, 卻異常的紅, 似乎也沒指回答任何話, 另一隻手從後背移上來, 用虎口鉗著下。
他抵著的額頭,輕輕說:“能不能不要隻喜歡我?”
“我, 好不好?”
這聲音混著繾綣, 像剛才喝的桃子酒,升了度數, 仿佛一電流直直往紀箏腦門上衝。
窗外高又下起雨來, 仿佛剛才沒下盡,再次繼續纏綿著涼的空氣親吻地面。
紀箏被吻過的睫抖索著,強迫自己定一定神,聲說:“周司惟,你喝醉了,等你清醒的時候我們再說。”
說完,猛地一推, 將周司惟輕易推到椅背上, 雙腳再次沾地的時候差點沒穩住,堪堪扶上桌角。
就要離開這間屋子的時候, 後人突然一聲極輕的呢喃:“落落。”
第三次了, 他是怎麼知道, 小名落落的?
紀箏回頭, 幾步之遙, 那人以一種懶而頹的姿勢坐著, 目很空,看著,像是不舍,又像是悲哀的習慣。
他聲音輕得像窗外細雨:“你又要走了。”
紀箏心驟然像被什麼揪起來了一樣。
想起來晚上看到的資料,那時的第一想法是,如果早點認識周司惟該多好。
舉目無親,遭人唾罵的那些日子,他是怎麼走來的,走到如今,盔甲堅不可摧。
紀箏幾步走回去,在他面前彎下腰,猶豫了一下,雙手合攏覆上他冰涼的手。
頓了一下說:“周司惟,我知道你現在不清醒,也許等你酒醒你就什麼都忘了,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的對嗎?”
說到最後,紀箏聲音越來越小,視線低下。
說完,也不去看周司惟的反應,逃也似的離開工作室。
外面還在下雨,紀箏在辦公大樓門口,站了幾分鍾,冒著濛濛細雨去打車。
回到家,依舊輕手輕腳上樓,腦中一團麻,跑到浴室裡,鏡中的耳紅得仿佛石。
一路都未消。
抬手了自己的額頭,眉眼,鼻尖,似乎還能到,被烙刻的他上,冷然的氣息。
頭髮都被打,紀箏打了個寒,不敢再耽擱,快速洗熱水澡爬上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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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運會最後一天。
紀箏晚上睡得不太好,一夜雜七雜八做了很多夢,第二天醒來時晨熹微,吃過早飯,早早回了學校。
昨夜的雨最後下了一整夜,將近天明時才近。今天倒是天晴日明的好天氣,碧藍的天空在一整夜雨水的洗刷下亮得沒有一塵埃,溫暖的逐漸將地上的積水蒸騰烘乾。
下午,有閉幕式和最後總的頒獎典禮,紀箏換上禮服,頂著下午濃鬱的太站了幾個小時,被曬得頭腦發蒙。
四五點時,閉幕式典禮,禮儀隊一行人需要上去合照,紀箏和符梓站一起,底下攝影師說“一二三”的最後時刻,符梓故意肩膀一抬,往前把到了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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