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席了，許昭昭換了另外的一條子，去敬酒。

的酒量不好，裝在的高腳杯里的都是果，也沒人會說新娘什麼。

敬酒服也是魚尾，不過沒有主紗那麼奢華，就是很簡約但有設計的款式。

沒有主紗那麼重，會讓覺輕松些。

名單里看著那些賓客覺得也還好，但許昭昭敬酒一圈下來，都快站不住了。

顧清延托著的腰，才不至于在敬酒的時候摔倒。

這艘船今晚是會環這個海灣轉一圈的，賓客們要在船上休息一個晚上。

差不多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賓客們在飯后攀談，的爸爸媽媽被團團圍住。

許昭昭出逃了。

站在甲板上，許昭昭狠狠地吐出了一口濁氣，清新涼爽的海風拂過的面頰。

魚尾配小兔子拖鞋的搭配，在的上不顯違和，反而有些可。

顧清延跟在后面走出了甲板，從后面環住的腰。

“累了？”

許昭昭順勢倚在他的懷抱，像小貓蹭著主人，“結婚是有點累的。”

不僅自己出逃，還將顧清延給喊出來了。

蹭夠了，許昭昭終于舍得睜開眼看他，“顧清延，你對魚尾是有什麼執念嗎？”

大大的杏眼微瞇，堅信此事不簡單。

按照各種“霸道總裁上我”那些小說的套路，既然顧清延沒有白月的話……

“是不是你的母親以前穿魚尾很有韻味啊？”

許昭昭道出了自己的猜想。

側腰輕輕地挨了一掌，他的聲音帶著無奈，“想什麼？”

他手，將許昭昭的下扳過來，和對視，眼神十分危險：“老婆，你希五歲的我能記住些什麼？”

“好嘛好嘛。”許昭昭連忙服，湊上去親了一下他的，才被放過。

他瘦的小臂重新放到了的腰上，從后環到前面來，許昭昭拽著他佛珠墜著的紅穗子在玩。

眼睛有些迷離地看著夜晚的海景，慨：“顧清延，你怎麼突然之間就把浪漫細胞覺醒了？”

許昭昭背對著顧清延，并沒有看見他一閃而過的迷茫。

原來這是浪漫嗎？

不，他其實卑劣的。

從世俗的眼看來是浪漫的，但在顧清延看來是卑劣的。

魚尾是最難逃跑的婚紗，在轉的后一刻，就能將抓回來。

他將教堂搬到了船上，直接阻斷了陸路。

他是如此害怕。

那些可怕的可能的發生。

垂下眼眸，最終沒有說話，只是手臂收，將許昭昭抱了些。

兩人都沒有說話，甲板上安靜了下來。

許昭昭著安靜的時刻。

沒有攝像頭，沒有人群，沒有歡呼，只有他們兩人安靜地相擁。

安靜到，許昭昭都能聽到顧清延有力的心跳聲，還有的。

他們的心跳好似同頻了。

下一秒，許昭昭的心跳加速了些。

“剛剛在這邊的啊？怎麼找不到他們了？”

靠近甲板的通道傳來了宋知玉的呼喚聲：“昭昭？小延？”

“有幾個叔叔阿姨想見見你們，你們在哪里啊？”

許昭昭轉，和顧清延面面相覷。

雖然沒說話，但都能理解對方的心中所想。

顧清延：回去嗎？媽媽在找。

許昭昭：不想回去！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許昭昭抱了顧清延的手臂。

比腦子快：“顧清延，我們私奔吧！”

顧清延頓住，眼里蘊著驚詫，一時做不出回答。

這本應是出現在他夢里的話。

許昭昭沒想到顧清延比還要遲鈍，連忙晃著他的手臂，杏眼里滿是著急。

“別愣著啊！私不私奔？！”

他的角噙著笑，輕聲回答：“好。”

怎麼私奔？

沒等他問出口，許昭昭就神兮兮地從甲板拖出了一個包裹。

讓怨種弟弟幫帶上來的。

聽著宋知玉的聲音，馬上就要來到甲板上了，但半途殺出了另一道聲音。

“哎呀我的好媽媽，您怎麼在這？林家的老爺子找您呢！”

宋知玉的腳步被迫往回走，“臭小子！你快放開我！我找你姐姐呢……誒誒……”

的力量哪里敵得過宋錦時，直接就被拖走了。

關鍵時刻還得靠弟弟。

危機暫時解除。

許昭昭有條不紊地將包裹的拉鏈打開，里面的東西也很簡單，就兩雙腳蹼。

“顧清延，自由潛來不來？”

顧清延沒立刻回答，只是眉頭微微皺了。

許昭昭本來就換上了小兔子拖鞋，直接一，穿上了腳蹼。

出手，牽住了顧清延的手，晃了晃，“我們私奔吧，去海底。”

力實在是太大了。

許昭昭本不怕顧清延不答應——被偏的人總是有恃無恐的。

他垂著眸往許昭昭那邊邁了一步，默默將扣在游旁的繩子解開，系在許昭昭的腰上。

許昭昭聽見了他磁低沉的聲音：“好，去海底。”

他打造了教堂游，用最難逃跑的婚紗，來困住他的人魚。

最終，還是心甘愿地隨墜海底。

在這一刻，顧清延才真正明白了什麼是。

……

撲通。

海面泛起兩道小水花，很快又消失不見。

原本綁在欄桿上的繩子不斷往海里去，隨著游移。

海底的線本來就弱，也沒有下潛太深。

以前從來不會在夜晚潛水的，因為怕黑。

隨著水波向前，雖然海底很暗，但有心安的人在邊，也就敢了。

花都的氣候溫和，海洋生富。

許昭昭的手被顧清延牽著。

一群彩斑斕的小魚從他們的邊游過。

朦朧地看見魚兒們上繽紛的，也是別樣的浪漫。

也不是所有魚群都乖乖游走的，也有調皮的，在兩人邊環游了好幾圈都舍不得走。

許昭昭有時也會隨著它們轉。

魚尾在的上，隨著水波輕，仿佛要和這片海域融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