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整過後,宋瑩重新變那個冷靜又專業的演員。
後麵的拍攝很順利。
但因為當天場次太多,比平時的工作量都要大,宋瑩收工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快十二點。
扣著哈欠上了車,腦袋一挨靠墊,就睡了過去。
秦殊小心調低空調溫度,又拿出小毯子幫宋瑩蓋上,一路平穩的開到家。
著車裏還在酣然沉睡的妻子,他打消了醒宋瑩的念頭,直接將人從車上打橫抱了下來。
宋瑩還是醒了。
隻是一開始,朦朦朧朧間以為是在家裏,胳膊主環上秦殊的脖頸,方便他抱得更穩一點。
但蔣家別墅實在太大,從車庫到別墅有好一段距離,時間一長,依偎在秦殊懷裏的宋瑩便慢慢清醒過來。
尤其一想清楚兩人如今的關係,愣了片刻,幾乎是直接從秦殊懷裏跳了下來。
跟著,出兩手指,抵在秦殊前,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
“事沒代清楚之前,不許我。”
秦殊隻能舉起雙手投降。
聲音也了下來。
“老婆我錯了。”
“別說這些沒用的,我隻要答案。”
見宋瑩不為所,秦殊歎了一口氣,看向還有些距離的主宅。
“好,我坦白。”
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足夠他做好選擇。
秦殊很清楚,宋瑩生氣的源,在於擔心,在於。
當瞞無法安,隻能徒增擔憂的時候,互通有無才是最好的辦法。
“你走後沒幾天,醫院那邊就有人企圖對爺爺下手。”
“爺爺出事了?!”
宋瑩徹底清醒了過來,“發生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告訴我!而且以秦家的勢力,怎麽可能有人敢對爺爺下手!查清楚了嗎?幕後主使是誰?爺爺現在怎麽樣了?”
“你別張,爺爺沒事,那人得逞之前,就被我安排在醫院的人發現了。”
聽到老爺子平安,宋瑩鬆了口氣。
“你繼續說。”
“人已經被抓到了,是醫院裏一個被收買的護士,知道的信息不多,但我們從那人想要注給爺爺的試劑裏發現,跟當初爸媽出去的假試劑很像,但劑量卻很。”
宋瑩瞳孔一,“當年那些人難道還在盯著秦家?”
十幾年沒有靜,好不容易風平浪靜,如今卻再度掀起波濤,這並不是什麽好兆頭。
“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警告。如果他們真的想對爺爺手,不會找一個還在實習期的醫生威脅,而會找專業的殺手。”
路燈拉長了秦殊的影,邊的樹葉在夜風的吹拂下嗦嗦作響。
“接管CEW之後,我從海叔那裏,對當年的事有了進一步的了解。負責M方生實驗的,是M方特瑞斯生製藥公司,近年來,他們依舊在做類似的研究,他們的爪牙也依舊活躍在國部分地區以及國外的許多國家。
“爺爺出事之後,我通過海叔提供的名單了解到,不僅爺爺,此前還有許多相關生研究科學家,也曾有類似的遭遇。
“這些年來,隨著華國在國際上影響力的增強,他們雖然不敢再像當年綁架爺爺一樣,明目張膽的對這些知者下手,但暗中盯梢的作,應該一直沒停。
“這次秦家家主以及CEW負責人的更替,讓他們起了疑心,才會開始試探和警告。”
宋瑩眉頭蹙起,漂亮的山雀眼裏滿是凝重。
如果事已經到了這種程度,那絕對不是僅靠一個人,或是一個公司就能應對得了的事。
當年的秦家不能。
如今的秦家,同樣不能。
因為對手,是一個國家。
能與之抗衡的,也隻有國家。
“所以我去找了生安司的人。當年爸媽犧牲後,CEW的部分工作一直與生安司有接,所以我得到了一部分消息。
“前段時間南城突發的傳染疾病,便是M方的一次試水,甚至因為近期他們的研究有了進一步的進展,或許還會有卷土重來的跡象。
“南城這次,CEW送了四千萬的資,又急研製出應對的疫苗,再加上爺爺的事,我明顯覺到有越來越多的眼睛在盯著秦家。
“國家層麵有生安司應對,但特瑞斯這邊,隻能依靠秦家來理。
“就在一周前,我收到了特瑞斯總裁尼爾的邀請函。”
拋開特殊背景不談,特瑞斯是M國如今最大的生製藥公司。
而華國的業界翹楚,正是秦家的CEW。
十幾年過去,明目張膽依靠武力解決問題的時代已經不複存在,背後的槍林彈雨,換明麵上的商戰。
但依舊危險重重。
“這件事,躲不開,避不掉。隻靠保鏢或是外人的幫助,永遠是被的。我需要在在短時間獲得快速提升。”
秦殊的手並不差。
蔣家都是將門出,這一輩的四個孩子裏,手最好的是蔣修沅。
別看他年紀小,瞧上去也好似不夠壯實。
但十八歲那年,他就曾在全國武大賽和拳擊賽上,拿到過第一名。
而就在他奪冠後不久,秦家別墅那一次幹架,他卻輸給了秦殊。
一直以來,秦殊學東西都比別人快,隻要他興趣的東西,都能快速學會,武也是如此。
但這還不夠。
尤其如今麵對未知但強大的敵人,特訓十分必要。
“你放心,阿瑩,我心裏有數,而且還有海叔在旁邊看著,劑量並不多,除了剛開始注完之後,有過兩天高燒,並沒有別的不適。更何況,你忘了嗎?我小時候也是注過的,不也沒……”
宋瑩忽然抱住秦殊。
說到一半的話,也便息了聲。
不懂這些生方麵的東西,但當初秦家父母選擇在走投無路的況下,才給秦殊注一星半點的活酶,就足以說明這東西並不是絕對健康無害。
否則那些在CEW地下工作的科研人員,何必十幾年如一日苦苦求索?
人人都注,不就能和當年的秦家夫婦一樣,在科研上快速突破了嗎?
當初秦家夫婦自我注,甚至給兒子注,都是走投無路。
如今秦殊再次踏上這樣的道路,同樣是別無選擇。
宋瑩不願理解,但不得不理解。
心裏的憐惜,讓忍不住將前的男人抱住。
原來不在的這半個多月,他一個人,經曆了這麽多的波折。
“阿殊,答應我,這是最後一次。”
宋瑩將臉埋在秦殊前,深吸一口氣後,鬆開他。
仰起頭,泛紅的眼睛著秦殊。
“秦殊,你不僅僅是爸媽的兒子,更是我宋瑩的丈夫。沒我的允許,不許你再拿我丈夫的健康開玩笑。”
路燈下,漂亮的山雀眼裏盈著星星點點的淚花,秦殊捧住妻子的臉,用大拇指輕輕幫拭去眼尾的淚珠。
聲音,“好,我答應你。”
“你發誓。”
“我發誓。”
秦殊舉起右手,“剛才說的每一句,都是真的,絕無虛言。”
“那這次,我就勉強原諒你。”宋瑩吸了吸鼻子,聲音裏帶著濃濃的鼻腔音。
平時野明的玫瑰,這一刻倒像紅鼻頭的小兔。
秦殊將人拉懷中,燈下的兩倒人影相擁。
片刻之後,宋瑩忽然一聲輕嘶。
“怎麽了?”
秦殊連忙問。
宋瑩抬起右手,左手還在上麵抓了兩下,委屈,“有蚊子叮我。”
秦殊聞言失笑,牽住的小手,“是我疏忽了,先別抓了,走,回房間,給你塗止膏。”
-
一夜安睡。
翌日一早,宋瑩有早班戲,六點鬧鍾響起的時候,打著哈欠起,剛按掉鬧鍾,猛不丁發現邊的秦殊也睜著眼睛。
狐貍眼清亮澄澈,完全不像剛睡醒的樣子。
嚇得宋瑩一個激靈,手機一砸到秦殊臉上。
“哎呦。”
秦殊一下子捂住臉。
宋瑩連忙起開燈,“老公,你沒事吧?我這也沒注意到……”
“沒事沒事。”
秦殊擺擺手,也坐了起來。
見秦殊沒什麽大礙,宋瑩這才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穿服的時候,宋瑩困意還沒散去,打了好幾個哈欠,一轉頭,看到秦殊臉上沒有半分疲憊。
“你怎麽看上去一點都不困?”
昨天也是,兩人睡覺的時候都過了十二點,結果宋瑩一覺睡到中午,秦殊早上還能早期陪著蔣老爺子去跑步。
跟鐵打的人似的。
“可能是白天睡夠了吧,你拍戲的時候,我一直在旁邊坐著小憩,所以沒有那麽累。”
宋瑩點了點頭,快速進隔間洗漱。
幾分鍾的功夫就收拾妥當,換秦殊進去。
紮馬尾的時候,宋瑩上也沒停,“對了,今天是我莫城的最後一天戲份,然後等下周回帝都,再拍一周,《星》就差不多殺青了。
“青橙那邊我準備自己籌備一個綜節目,擬邀請季知珩和溫年參加,昨天年年已經給了我準話,說是他倆都可以參與錄製。
“你昨天跟季知珩談的怎麽樣了?你們那邊大概需要他哪個時候參與工作?我想辦法把綜時間和你們的研究時間錯開,避免衝撞。”
其實宋瑩昨天就想和秦殊說這事。
但因為下午兩人一直在賭氣,晚上回來的時候,又太晚太累,這會兒想起來,宋瑩隨口便問了。
秦殊想了想,吐掉口中牙膏沫,又漱了漱,才道。
“得看項目進度,但依照方老先生的預測,以季知珩的能力,大概一個月吧,最晚到九月底,就可以借調結束。”
“那我就知道了,節目我會往後放一放,正好前期料和宣傳,再加上的策劃協調,也得至一個月的時間。”
-
這是宋瑩在莫城的最後一天拍攝。
也是整個《星》項目在莫城的最後一天。
許是在帝都開拍前,會有三天的小長假,眾人緒高漲,就連演員的狀態也像是滿複活一般,拍攝效率直線上升。
原本要到晚上七點結束的拍攝,傍晚五點就提前收工。
作為出品人和製作方代表,季知珩包場了一家私房菜館,請全劇組的所有工作人員吃飯。
宋瑩不喜歡這種過分喧囂的熱鬧,再加上今天的戲極滿,過去點了個卯聊表謝意之後,便和眾人打了個招呼,提前離席。
回去的路上,接到虹姐電話。
“阿瑩,聽說莫城的拍攝結束了?”
“對,結束了。”
“那大後天你有事嗎?剛才三羊那邊聯係我,說想跟你約廣告拍攝和直播。”
“三羊?”
宋瑩還反應了一下,“我之前接的那三個廣告,好像沒有他們吧?”
“怪我沒跟你說清楚——之前你參加《公主的》,第二天拍攝的時候,不是贏了一個國民度極高的神產品的夫妻代言機會嗎?有印象不?”
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導致宋瑩想了好一陣,才記起來。
當初在國外和許嵐煙、聞奕澤、趙清等人參加綜,和秦殊在廣場技許嵐煙,功贏下那天直播間投票的第一名。
但跟著,當天聞奕澤出手,許家的事曝,節目當時就黃了。
第三天的拍攝都沒有,大家就一起卷鋪蓋滾蛋。
聽說後來那些投資商全部撤資,導演和製作商還欠了一屁債,一直在追著如今已經鐵窗淚的許嵐煙索要賠款。
如此一地的收場,那場代言自然也無疾而終。
怎麽現在忽然又被提了起來?
“還能是因為什麽?之前節目有熱度,嘉賓代言自然雙贏,但後來節目黃了,三羊那邊自然也覺得晦氣,肯定不會主提。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先前你和你老公疏鬆的份曝,有熱度有人氣,三羊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其實在你進組之前,他們就聯係我了,但當時他們給的是單係列的代言,我瞧不上,所以故意晾了他們一陣,說你進組拍戲沒時間。
“這不,今天你們剛結束,對方電話就打過來了,問你什麽時候時間方便。
“估計被晾的這半個月他們也想清了,讓出了全球總代言的位子,這番誠意我覺得還行,所以這才打電話問問你的時間安排。”
虹姐對三羊這勢力眼的樣子其實很不滿。
但仔細想想,也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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