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目，傅玉書看向戰戰兢兢站在自己麵前的孫隊長，神晦暗不明。

秋夜寒冷，大廳裏窗戶開著，約還能聽到風聲，孫隊長的額頭卻爬了一層汗。

這位爺最開始麵的時候，他一直以為是來親自坐鎮，給那幾個兄弟撐腰，順帶給那個姓宋的明星一點瞧瞧。

可誰知，等他聞訊趕出來的時候，傅玉書不僅沒有進門，更是和宋瑩老公在院子的犄角旮旯裏說了一個多小時的話。

若是別人，他們還能湊上去聽一聽，可那是傅玉書啊！誰敢？

好不容易等那邊聊完，傅玉書終於肯進大廳的門了，勢頭卻又好像變得讓孫隊長捉不起來，就連局長林鴻聲也被驚了，連夜趕過來，就怕出什麽事。

“傅先生，小孫抓了您的人，是他的不是，您放心，這件事我肯定讓他給您一個代，這件事我們會想法子理妥當，一定不會壞了您的事兒……”

“壞我事兒？”

傅玉書抬眸看來，“林局長說說，壞我的什麽事？”

林局長：“……”

這是裝聾作啞？沒有您的允許，那幾個家夥拿哪裏來的槍械？

林局長瞥一眼被銬起來的四個人。

又看一眼四周其他警察。

下一刻，揮揮手，“你們先下去。”

“張鬆柏的教訓，還不夠是嗎？”

傅玉書打斷了林局長的話，抬手指著牆上的幾個紅字，“念過書吧？牆上那幾個字，怎麽讀？”

眾人下意識看去。

白牆上五個紅的大字。

為人民服務。

林局長神怪異，瞧著傅玉書，莫名有種名從良的覺。

“他們幾個，你們準備怎麽置？”

傅玉書抬了抬下，指著那四個持槍殺人的練家子。

林局長看了一眼孫隊長，使眼讓他說話——傅玉書這一出，讓他有些看不，與其自己往前衝會錯意，倒不如讓孫隊長先士卒。

孫隊長抹了一把虛汗，說道，“怎麽置全由傅先生您做主。”

話音剛落，傅玉書手邊的紙杯就砸了過來，裏麵的水兜頭潑了孫隊長一臉，廳裏氛圍驟然一凝。

“林局長，你們如今局裏招人，小學沒畢業都能進來當隊長了是嗎？”

孫隊長霎時麵如死灰。

答錯了！

林局長嗓子微幹，這個關節點上也不敢求，隻能陪著笑，“傅先生……”

“這幾個人持槍逞兇，自然是要按照華國法律置，絕不姑息，絕不輕饒！”

橫進來一道義憤填膺的年音，是一個年輕的小警察，梗著脖子，瞪著林局長和孫隊長，顯然是忍了很久。

“我們是人民的警察，不是傅家的走狗！林局長，他們犯了法律，就必須到相應的懲罰！就算他們背後是天皇老子，也還有句話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大清早亡了呢！”

所有人都一臉駭然的著這機關槍一般突突突一頓輸出的年輕人。

林局長臉一變，“趙亮！你發什麽狗！別忘了你現在隻是個實習警察！”

“林局長果然是老糊塗了，還沒有一個年輕人聰明。”

傅玉書靠在椅背上，不僅沒有因為小警察的話生氣，甚至好似還表現出一欣賞？

就在林局長遐思不斷的時候，傅玉書忽然子前傾，隔著桌子，幫林局長整了整領，“林局長，傅某隻喜歡和聰明人打道，若是你想退休，那麽傅某不介意送您一程。”

“……”

林局長口幹舌燥，“傅先生說得哪裏話？我還想再替人民服務上幾年呢……倒是孫隊長，心思不純，還不如實習的小警察有擔當，傅先生，您放心，隊伍的蛀蟲，我一定會及時清理。”

“你們怎麽清理，如何清理，我一個小商人，可管不著，我隻求林局長能還我一個公道，”林局長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聽傅玉書繼續發問，“這幾個人依法置了，那麽他們背後的人呢？”

林局長一愣，心說背後之人不就是你？

但很快，他就想起先開傅玉書的反應——不對，不是傅玉書！否則他沒必要賊喊捉賊。

如果是他，他隻會護著這些人，而不會非要追究到底。所以說，這些人是打著傅玉書的旗號做事，最後卻讓傅玉書背鍋？

怪不得傅玉書這麽生氣！怪不得聽到他們想要大事化小之後反應那麽大！

這是馬屁拍到馬上，非要按頭讓傅玉書背黑鍋啊！

傅玉書能開心才怪了！

“傅先生，您請放心，背後之人，我們一定會查個清清楚楚，絕不姑息！”這一次，林局長表態極快，極堅定。

“好啊，林局長可要記著自己的話。”

傅玉書鬆開林局長的領，替他撣了撣不存在的灰，站起，“時間不早，林局長早些休息，我等你的好消息。”

說完這話，傅玉書不再多言，如來時一般，突然到來，突然離去，消失在濃濃夜裏。

傅玉書一走，整個大廳你眾人齊齊了一口氣。

盡管他們平時和傅玉書本人接不多，頂多就是和傅家下麵的一些人接，但也多多聽到一些關於這位的傳言，如今看來，果然是喜怒無常，捉不。

躲過一劫，便是清算的時候。

“把這幾個人帶進審訊室，明早之前，必須審出他們的幕後主使！還有，小孫，從現在開始，你就在家先休息，等後麵局裏給你新通知吧。趙亮，你今天表現很好，取消實習期，這段時間，暫代孫隊長的職務，多跟老同誌悉悉辦案流程之類的吧。”

一棵樹的長，需要千上萬個日夜，可一旦壞了，坍塌，也不過是眨眼之間瞬息之中的事兒。

－

宋瑩是被自己的鬧鍾吵醒的——按照之前的通告單，這個時間點，原本是有一場的戲。

下意識驚醒的時候，秦殊剛關掉的鬧鍾，一回頭，秦殊正對上鯉魚打般蘇醒的宋瑩。

“吵醒你了？”秦殊坐在酒店床頭，晃了晃手機，順便拿出充電給手機充上電，“這會兒三點整，鬧鍾估計是定錯時間了。”

宋瑩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秦殊說什麽，也才想起之前種種。

時間沒定錯，隻是今天況特殊，發生這麽大的事，方導先前就已經發信息告訴，今晚會臨時取消的通告場次，往後放了。

換言之，七點之前，還能再睡四個小時。

想到什麽，宋瑩拽住秦殊的手，“你什麽時候走？”

不是催促，是詢問，以便心裏有個底兒。

“等你睡著。”

這段時間，帝都的事不比南城，秦殊的睡眠時間和宋瑩差不了多，隻是他如今質特殊，所以睡一點也影響不大。

昨晚聽到彭文報信，他連夜趕來，如今還要在早上九點之前趕回帝都，時間不允許他久待。

“那我不睡了。”

宋瑩往前抬了抬屁，抱著秦殊的胳膊。

“說什麽胡話，”秦殊笑了，放下手機，也上了床，“你想修仙，我還想睡覺呢。”

說著，率先在床上躺下，然後拍拍邊的空位，“來，宋小姐，陪我休息會兒，我好困的。”

宋瑩遂跟著躺下來，枕著秦殊的胳膊，依偎在他懷中。許是悉的氣息和懷抱能讓人心鬆弛，沒多久，前一刻還說不睡的人，後一刻，就沉沉夢。

秦殊歎了口氣，微微側頭，輕吻在宋瑩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