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尋月這邊，第二日一早，便收到鐘年送來的消息，說是賀府的事已經查到。

宋尋月正好剛吃過早飯，便帶著星兒和寄春一同出門。

來到街上，宋尋月命馬夫，將馬車找了個人的巷子停下，便讓星兒便去找鐘年。不多時，星兒帶著鐘年一起回來。

宋尋月星兒和寄春屏退隨行的馬夫和護衛，單獨同鐘年說話。

鐘年站在車外，將這幾日查到關于賀府的一切，盡皆告知宋尋月。

全部聽完后，宋尋月倒吸一口冷氣，委實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詫異問道：“那賀員外，不是個男的嗎？為什麼要，還要年？”

鐘年神躲閃，不知該如何給王妃解釋，畢竟王妃不是他營里那些糙漢子，什麼下流話都能說。

鐘年組織半晌語言，躲開宋尋月眼睛，方才道：“有些達顯貴的家里，若妻子有孕，家中又不方便納妾，亦或有服喪不得與妻妾同房時，便會選些樣貌清俊的小廝來泄火，走……谷道。”

宋尋月大驚，驚得下意識抬手以手背掩，眼里甚至氳上一層淚意。

宋尋月愣了好半晌，這一刻，所有的一切方才在腦海中連一條線，前世賀家大火，顧希文厭回曹莊，深厭自己叔嬸，以及他……為什麼不行。

難怪……怕是他心中，早已有了揮之不去的影。

宋尋月心驚不已，到現在心還在膛里怦怦直跳，若讓賀譽這種人繼續放縱下去，豈非會有更多人害？這世上，豈非會有更多的顧希文出現？

鐘年眼底滿是深切的嫌惡，咬牙切齒道：“這種人，該死！”

確實該死！宋尋月深以為然，可是怎敢殺人？

宋尋月想了半晌，忽地想起謝堯臣，他怎麼說也是王爺，解決這件事比容易的多。

這件事若告訴他，他會不會管？他心善，王府里有那麼多人都是他救下的，想來他會管吧？

可要怎麼跟謝堯臣開口？

鐘年看神思不定的宋尋月，問道：“這件事王妃管嗎？”

宋尋月點點頭：“管，肯定要管，但容我想想法子。”

鐘年忽地道：“王妃娘娘，我有個法子。”

宋尋月忙看向他，眼里含著期待，問道：“什麼法子？”

鐘年道：“娘娘可聽過，笑仙散？”

宋尋月不解道：“那是什麼？”

鐘年笑意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王妃大家閨秀，想來沒聽過這種臟東西。笑仙散，春藥的一種。從前我在邊境當兵時，每月逢假，我那些兄弟們就會去當地窯子里快活耍耍，偶爾也會用此類藥助興，但唯獨笑仙散，是誰都不敢！”

宋尋月問道：“為什麼？”

鐘年解釋道：“這笑仙散，藥力很足，比任何藥都藥力強勁。可但凡過量，藥效過后，便會導致男子徹底失去能力。若再過量，短時間，甚至會失去神志，為一個只想泄的瘋子。”

宋尋月明白了鐘年的意思，試探著問道：“你的意思是，給賀譽下藥，讓他再也不能……是不是？”

鐘年點頭，他最看不慣欺負小孩和人的東西，這種玩意死不足惜。

宋尋月長吁一口氣，認真肯定道：“好法子！”那就不用去找謝堯臣了。

可新的問題又來了，宋尋月尋思道：“這藥要怎麼下呢？去賀府不可能，短時間買通賀府的人也不敢用，咱們只能等賀譽出府。”

宋尋月似是想到什麼，忙對鐘年道：“去打聽賀譽的行程，咱們找機會在外頭下，屆時人多眼雜，便是他出了事，人海茫茫的，死也找不到咱們頭上。”

鐘年應下，對宋尋月道：“娘娘放心，我一定辦好此事。讓這只牲口，再也不了心思。”

宋尋月復又問道：“這幾日林穗穗有靜嗎？”

鐘年道：“也就每日出去買點菜，回去自己做飯，平時不出門，暫無靜。”

“好。”宋尋月點點頭，對鐘年道：“那我先回去了，再有消息你還來王府找星兒。切記買那藥的時候，控制好劑量，別人瘋了。”

鐘年行禮應下，看看四，見沒人，正準備離開巷子，卻被不遠的星兒住，鐘年不解道：“姑娘有事？”

星兒道：“王府里沒有首烏藤了，鐘大哥下次來王府，能否幫我帶些首烏藤，我好給小姐磨安神。”

“小事。”鐘年笑笑，沖星兒招呼了下，便轉離去。鐘年走后，宋尋月等人也回了王府。

第二天下午，謝堯臣在屋里半躺著在貴妃榻上看話本，辰安匆匆跑進來，行禮道：“王爺，賀譽平日的行程打聽明白了。”

謝堯臣放下書坐起來，食指凌空點他一下，道：“說。”

辰安道：“賀譽懶怠，大多數時候都在府里呆著，偶爾會去野外騎騎馬，基本沒什麼下藥的機會。但是他每逢初一十五的廟會，會帶著唯一的兒子，進城同京兆尹會面，下午陪孩子在城里轉轉，買買玩，夜里會把孩子留在京兆尹府。此后兄弟二人再一同出門，先雷打不的去廟會李氏腸店，吃一碗腸，然后會去玉香樓，聽曲賞舞，夜里會宿在玉香樓里，第二日再帶著孩子回曹莊。三日后便是冬月十五，屆時是個機會。若在廟會上下藥，神不知鬼不覺，人多眼雜，便是他們想查，也查不到任何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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