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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譯的確是忙，他聊天的對象也不是白星悅，是顧書。單譯手機消息剛開始還安靜，後來就沒怎麽消停過，叮咚叮咚個吵死人。怕林言嫌煩，單譯調了靜音，卻時不時低頭看下。

公司事一大堆，顧書理不的棘手問題，都過來問單譯。

單譯平時看著對什麽事都漫不經心，對工作他卻極認真，也負責。

算是個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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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譯晚上走了之後，林言就沒玩手機打發時間消遣了。躺被窩裏，腦子裏都在想有關攝影攝像機的事。

父親還在的時候，曾經送過一個單反，不貴的，就一兩千塊錢，拍出的效果一般，自然跟幾十萬幾百萬的沒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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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高考填報誌願時，想選攝影專業，但父親不讓，說不實用還燒錢，家裏負擔不起，真要畢業工作也未必能好找工作養活自己。

林言就放棄了。

不過大學自學了一陣子，但不夠專業。

理論知識還不太足。差的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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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這玩意兒，就像個無底。

相機從幾千幾萬幾十萬，到幾百萬都有，看你敢不敢買，還有就看型號和品牌了。

能玩起的，都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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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歎氣，現在的，手頭真有點小窮。得想辦法工作多賺錢存住錢才是。夢想再，可不能當飯吃當穿。

先吃飽肚子首當重要。

再攢錢買套房子，嗯，路漫漫其修遠兮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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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幾天單譯都沒來，一開始還總有人往林言病房送粥送吃的。知道都是單譯安排人給送的，林言拒絕了，不想平白無故領。可還有人接著送，阻止不了，也就不管，但是不會吃。

兩天後就沒來人送了，清淨許多。

林言也沒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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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養兩天後，時間到了一周，醫生臨時檢查說有些異況，還不能出院，可能再要留一周繼續觀察，林言也同意。

養養也行。

的確時不時會頭暈一陣子，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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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個多星期，單譯都沒再出現過，也基本沒有打過一通電話。他是工作很忙還是已經疲倦厭煩，不了的刻意冷淡不想來了，林言都懶得去猜測哪種原因。

他要是不耐煩了更好，省的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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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梓欣來那天，正好上單瓷來看林言。單瓷雖不喜歡林言媽，可畢竟是長輩，禮貌的打了聲招呼。

“沈姨好。”

結果沈梓欣不理睬，說：“黃鼠狼給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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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瓷聽了生氣：“你說誰？”

“還能說誰。”

沈梓欣一邊把排骨湯倒碗裏，一邊嘀嘀咕咕道：“誰知道你安的什麽心，跟單譯離了婚我看你最得意吧。真是不要臉，說是他妹妹，單譯對你這個妹妹比對他自己老婆都親，誰知道你們背後究竟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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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聽不下去了，“沈梓欣你閉！”

單瓷氣的想打人，“沈姨你說話真難聽！”

沈梓欣嘲諷：“有你跟單譯背後做的不見的事難聽嗎。哪個哥哥對妹妹比對自己老婆都好的，除非你們關係不清白。再說，你也不是他單譯親妹。老煜可沒生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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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瓷忍無可忍，生氣又錯愕：“他是我哥！單譯是我堂哥我親哥！我哥對他妹妹好有什麽問題嗎。你思想也太齷蹉了！真齷蹉！惡心。”

單瓷氣的走了。

跟林言招呼都沒打，拿包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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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頭疼又心煩，沒想到能這樣。

目毫無溫度的看著沈梓欣，淡聲說：“說夠了嗎，罵夠了嗎？你不嫌丟人我都替你丟人現眼。湯你拿回去，我不吃，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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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梓欣瞪眼：“我說一句還不對了？你衝我大眼瞪小眼吼什麽，哪有你教訓我的事！”

“我沒有你這樣的媽。”

林言又繼續說：“父母，我上流出去的那麽多夠還你了。以後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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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梓欣脾氣上來了，罵：“真是個養不的白眼狼！你尋死覓活的，要不是我救了你，你已經死了見你爸了知不知道？你以為還能像現在這樣躺著好吃好喝，有人伺候你，知道住院費我了多錢嗎？等好了去上班，把錢都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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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自嘲一笑：“我彩禮錢你拿了怎麽不還？”

說：“單譯他爸給了六十六萬吧。”

一分都沒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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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梓欣聽完，突然把排骨湯往垃圾桶裏一倒，火冒三丈的瞪著林言，咬牙切齒：“我還給你燉排骨湯，我給狗吃都不給你吃。彩禮錢那是男方給方家的，是給你的嗎？你能拿的走嗎？我養你這麽大，你給我買過東西嗎，你每月給我錢了嗎？你看看人家兒。”

林言不甘示弱，說：“你也得看看人家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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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冷心說：“我沒給你買過東西嗎？我上大一那年寒假，你不讓我回家，讓我在外麵打工賺生活費。我工資兩千八，母親節那天我是不是給你買了兩件服，一件五百多的服我自己都舍不得買，便宜的你也看不上。我給你充話費，每次都是一百，我給你還你還欠幾千塊錢的信用卡，我省吃儉用幾個月。跟同事聚會都不敢去。這些不都是錢嗎，那都是我辛苦賺的錢，你眼睛不眨說花就花了。我去超市買瓶幾塊錢的酸，我想喝都舍不得。你說我一分錢不給你花，到底誰沒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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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梓欣聽了心裏一點不難愧疚，反而嘲諷林言說：“你倒是記的細，心眼小的跟針一樣。我就沒見過你這樣小氣計較的。指你養老，我還不如早死了。”

林言眉頭狠狠一皺，不是心痛。

是心涼，麻木到了極點。

淡淡說：“誰死誰活，都跟我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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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之後，林言辦理了出院手續。當天就把這兩星期住院的費用都打給沈梓欣了。不欠的錢，林言不想再為錢扯皮。

一分錢都不占沈梓欣。

以後，也別從這兒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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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服跟包還在樓上，宋葉城說接人還沒過來。回去時，經過長走廊，林言手機來了條什麽信息，低頭看手機，正注意力集中，沒注意到周邊，直到不小心撞到了個人。

林言道歉：“對不起啊。”

抬頭，看到是白星悅，對方也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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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白星悅說話，旁邊的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狠狠瞪了林言一眼：“走路不長眼睛啊！”

那孩挽著白星悅胳膊往門口走。

邊走，邊甜甜的說：“姐，剛剛那人沒撞疼你吧。你剛做完手要小心點呀。單譯哥哥過來接你了，車在外麵等著呢。姐，單譯哥哥是不是在追你啊。他一回來就著急接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