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策瞧著姜辭的眼睛應話,“好。”
“聽你媽媽說你最近睡眠不太好, 待會兒讓他教你這個香怎麼點,能安眠的。”老太太拍拍姜辭的臉, “去吧, 我歇著去了。”
“你去拿,我在這兒等你。”錯時, 姜辭低聲對邊策說。
“您給我的墨,我也讓姜辭捎給父親了。”邊策不理會姜辭, 沖老太太的背影說。
老太太立馬回了頭,支使姜辭道:“快去,他那兒好東西多,你盡管挑。”
這份慈怕是獨一份兒。姜辭能怎麼辦?
“好嘞。”甜笑,待老太太轉上了樓,沖邊策挑一下眉頭,笑容變涼,“走呀。”
進了書房,邊策將門半掩著。
姜辭站在離門不遠,忍不住出聲打趣邊先生,“我爸媽沒來,也沒見你送過什麼墨。”
“你老早跟他們把咱倆的關系挑明,我用得著回回避嫌?”邊策拿了香過來,一只手握姜辭的手腕,“你父親看你看的那麼,我豈敢當著他的面兒獻殷。”
姜辭低頭,想掙開他的錮。邊策將香擱在一旁的柜子上,兩只手都握著,“我瞧瞧你為什麼失眠?”
“你來,你什麼時候學會把脈了?”姜辭覺得這人真有意思,干脆抬起他的手往心口按,“您往這兒放,這兒心跳明顯,比你不到的脈相更實際。”
“我真學過。”
邊策欺過去,話落壁鐘正好響起,清脆篤定的聲音就在姜辭的耳畔。
鐘聲碾著姜辭的心跳響了十聲,兩人對視了十秒。邊策眼睛的笑意勝過臺本上所有生的敘述。
姜辭知道自己敗了什麼,屏氣凝神,帶了些力氣撥開邊策疊在心跳上的手掌,“海思資本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邊策放開姜辭,走到窗邊的沙發上坐下。窗戶半開著,薄紗被輕輕吹起,在他側晃。
他定定地看了姜辭一會兒,說:“把門關上。”
姜辭關了門,走到邊策前站定,嘆一口氣,扯一扯角,“您說說,我到底該不該自?”
他大干戈就為了見一面?
“該呀,怎麼不該。”邊策靠在椅背上,沖姜辭揚一揚下,“姜小姐在我這兒一直拿的是主角的劇本。”
風大了些,窗紗揚得更遠,他的臉浸在白的紗后,神曖昧不明,周的風流卻更盛。
姜辭挪開視線,略過他這句真假難辨的漂亮話,走到他書桌前坐下。
桌面上擱著一些不太要的文件和幾本各不相干的雜書,有建筑類的,有金融相關的,有全英文的偵探小說,還有一本講中醫的。
“喲,當真在學。”姜辭極見識邊策上的無序,從中把那本講中醫的書了出來。
隨手翻幾頁,宛如天書。
“你的胃調理的怎麼樣了?”邊策也是前幾日才知道,生病的事兒父母并不知。
“心順暢,自然就好了。”姜辭合了書本,說:“聽說邊先生病了一場,我整天瞎忙,也沒顧得上打聽跟關心。您現在好了嗎?”
“方才還是哥哥,這會兒就又是邊先生了。”
“哥哥您要是用,我打今兒起天天。”
這姑娘還是那麼貧。
邊策走到近,從那疊書下面出一份資料,擱到姜辭眼前,“你倒是說說,我得生多重的病,你才會顧得上打聽跟關心?”
“您就別拿自個兒開玩笑了。”姜辭打開資料,海思資本的信息躍然紙上,翻回扉頁,看見“風險評估”四個字,停了手,也立刻停了說笑的心。
“餐廳經理送你酒,你只承他的。那現在你把這份兒東西遞到孟景舟面前,他是不是也要效仿你,只承你的?”邊策話落,拍一拍姜辭的后腦勺,“過去都白教你了?打聽事兒打聽半天繞不到正題上,眼下連人也不懂得維系了。”
姜辭暫且將邊策的嘲諷丟到耳后,一頁頁翻著這份評估報告,快速在里頭索取關鍵信息。
看到最后,指尖發涼。
“你要什麼?”偏過頭,仰視倚在桌沿上的邊策。
邊策不想看這張談生意時才會認真的臉,出手,關掉書桌上的一盞臺燈,“沒想好,但我不跟孟景舟談。”
“當然是我跟你談。他承我的,我承您的,您一點兒也沒白教我。”姜辭討厭仰視,站起來,拉住邊策的胳膊,把他拽到凳子上坐著。
“做什麼?”邊策笑起來。
“邊先生在我心里,清風霽月一般,自然是行君子之道。”姜辭把他的鋼筆塞進他手心里,又握一握他的指節,“你言明,讓我心里有個底,否則我都不明白該用什麼量級的條件跟你談。”
邊策輕嗤了聲,在紙的背面寫了一行英文和一串數字,“找這個機構去查。你不許出面,讓孟景舟自己去查。”
“對方要是不認孟景舟這個名字怎麼辦?”
“不認他的就認你姜辭的嗎?”邊策抬一下眼梢,又放輕聲音,“不認,我會再有不認的說法。”
姜辭噤了聲,攥著這張紙站在原地。心復雜,無傾瀉,好一會兒后才了音開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海思出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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