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天幕裏繁星點點,燦爛的星河一路蔓延至盡頭。
周景霽的話落耳中,何之霧慢慢紅了眼眶,鼻子有些發酸,問他,“真的麽?”
“真的。”周景霽說,“所以隻有你能看見。”
風刮過來,但何之霧覺不到寒意。
隻覺得一暖流從膛當中湧過。
這一瞬間,何之霧腦海裏突然劃過一個詞,緒價值。
安靜靠在周景霽的肩膀上,心底湧起來的那酸的緒被了下去,遠的天空中,隻掛著幾顆繁星。
江遲和溫萌站了十分鍾,也沒有看到流星的影子。
“這天氣預報真的準?”江遲說,“流星雨在哪裏?”
溫萌看著他有些失落的樣子,拿出手機翻了翻,找到一張流星雨的照片,逗他,“想看流星雨嗎?”
江遲嗯了一聲,“專門整了個遠鏡過來,就是想和你一起看看流星雨。”
溫萌笑了一下,舉著手機在江遲麵前劃拉了一圈,宛如流星墜落。
“現在看到了。”
生的作真的非常可,江遲笑了笑,在角上親了一下,“怎麽這麽會哄人?”
溫萌收起手機,“跟你學的。”
這張簡直把江遲給哄得服服帖帖的,他又笑了一會兒,這才拉過溫萌的手,“過去烤會兒,手太冷了。”
兩人過去坐下,江遲臉上的笑容就沒消失過。
何之霧緒也已經平複,這會兒正讓周景霽給剝栗子,他的手指修長,手背上的青筋也相當明顯,剝栗子這一個簡單不過的作看起來卻像是一場藝盛宴。
“你看到流星了?”何之霧見不得江遲這副鬼樣子,“笑這副鬼樣子?”
江遲看了一眼溫萌,特別欠揍地回了四個字。
“不告訴你。”
相當稚,也相當欠揍。
周景霽把手裏的栗子遞給何之霧,眼神冷淡地瞥過去,“別找罵。”
語氣相當冷,也相當讓人害怕。
江遲沉默一秒,轉頭靠在溫萌懷裏,“溫溫,你的好閨欺負我。”
“哦。”溫萌看著何之霧,“我跟一夥的。”
“......這日子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遠的天幕越來越黑,笑聲回在山頂。
這晚過後,溫萌就回了老家過年。
除夕那天,何之霧回了周家老宅,和周景霽他們一塊兒過新年守歲,何之也一塊兒到了周家。
去周家老宅的路上,看著周家宅子的大門和地理位置,何之也才問,“姐夫,你該不會是姓周氏集團那個周吧?”
周景霽拉著何之霧的手嗯了一聲,“不像?”
何之霧側頭看著何之也,“你現在才知道?”
“你跟我說過嗎?!”何之也說,“我以為姐夫就是一個稍微有點姿的有錢人罷了!”
“那現在呢?”
何之也角了,“沒想到姐夫這麽有錢!A市誰沒聽過周氏集團?姐你到底是看上姐夫的人還是錢啊?”
這個問題相當的有意思,就連周景霽都沒忍住笑了笑,也轉頭看著何之霧,看起來似乎很期待的答案。
“我有那麽俗?”何之霧說,“當然是錢。”
這回答差點沒把何之也笑死。
周景霽知道何之霧在開玩笑,但還是順著的話往下說下去。
“還好我夠有錢。”
臭屁什麽。
何之霧睨他一眼,“我了。”
周景霽嗯了一聲,幾人這才下車往屋裏走。
宅子門口掛了兩隻燈籠,亮著點點微,院子裏的花也從蘭花換了臘梅,淡淡的香氣散在院子裏。
玄關的門上著對聯,是周父親手寫的。
新年的氛圍和氣息相當的濃鬱。
何之也雖然是第一次過來,但他人長得帥,又甜,就算頂著一頭的,也特別招周母和周父的喜歡。
吃年夜飯一個勁兒地往他碗裏夾菜,“小也太瘦了,和小霧一樣,都得多吃點長長個子。”
在周母眼裏,何之也還是一個小朋友。
何之也著碗裏的飯,不知道怎麽突然就想到了媽媽,以前媽媽也是這樣,怕他挑食,每次吃飯都要往他碗裏夾各種各樣的菜。
哪怕是後來家裏破產,也從來沒在吃上委屈過何之霧和何之也。
何之也鼻子有些發酸,悶頭吃著碗裏的菜和飯。
周父周母隻當他極了,還笑著讓他慢一點吃。
隻有何之霧看出來了。
趁周父周母喝酒的時候湊到何之也旁邊開口,“好吃得要哭了?我都讓你在學校吃點好的。”
這句玩笑話把何之也從悲傷緒裏拽了回來,他不著痕跡地吸了吸鼻子,回懟他姐。
“那給我打錢,我去吃好吃的。”
“求我。”
“你是我親姐麽?”
“可以不是。”
何之也完全被這幾句話拿住,差點被氣得吐,還可以不是!
“你一定要傷害我嗎?我這個人看似堅強灑,其實心很脆弱的。”
何之霧瞪他一眼,知道他緒平複過來,這才往他碗裏夾了一塊牛腩,“趕吃吧。”
何之也哦了一聲,繼續埋頭幹飯。
吃完年夜飯,幾人坐在壁爐前頭一起守歲,作為家裏唯一的“小輩”,何之也收了好幾個大紅包。
紅包的厚度讓他本忍不住笑容。
何之霧恨鐵不鋼地看著他,也往他懷裏塞了個紅包,“新的一年正常點,發癲。”
真誠的祝福。
何之也接過紅包,轉頭就跟周母告狀,“你看我姐!”
周母笑得合不攏。
幾人圍在一起看了春晚,略顯生和尷尬的小品正在屏幕裏上演。
是越來越沒有意思。
說是守歲,但周父周母沒到十二點就上了樓,他們相當上道,知道年輕人過新年肯定都有自己的安排。
何之也瘋了一天,眼下也有點困,所以也上了樓準備睡覺。
客廳裏轉眼就隻剩何之霧和周景霽兩個人。
壁爐裏的火苗跳著,房間裏非常溫暖,兩人穿著同係的紅,坐在一塊兒。
當新年的鍾聲敲響,窗外傳來煙花的聲音時,何之霧聽見周景霽的聲音。
“之之,新歲平安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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