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激喜悅,回到家便張羅我幺爺把我家的房產清單和糧倉位置給我一份。幺爺作為我家的財務總管,事兒事兒門清。
他稀里糊涂把清單給我,又向他要了一袋鑰匙。
他問我做什麼?
我說去悉悉。
隨后風風火火出門,帶著那名瘦瘦的軍去執行。由于那些看門的人都認識我,我刷臉便暢通無阻,開倉放糧,救濟災民。
唯恐敵人造謠寧乾洲,我提前買報大篇幅宣揚寧乾洲開倉救民的事跡,還將靳安那狗賊接收難民到投放的不負責任行為全國多家大城市報刊宣傳。
搶在他之前,把臟水潑回去。
這一事件徒然拉進了我跟寧乾洲的關系,他開始有意無意帶我出席一些活,讓我見見世面,抬高我的眼界和格局,似乎想培養我。
我最初覺得兩人完了易便不該再聯系。可是后來我發現,他是一個很好的人。與我相時,每句話,每個作,每件事,都保持著恰到好的距離。他會提點我,會激勵我,會不經意間引導我走向正途。
他說,“我們要習慣淋雨,但要努力為替他人撐傘的人。”
他說,“人生就是戰場,別懼生死。”
他說,“小微微,要努力。”
無關。
卻讓我充滿斗向上的能量。
我想靠近他,想要變得更好。
聽說我了家里箱底的家業,我爹爹十萬火急從嶺南趕回來,看了賬單,知曉了我近期的壯舉,又聽說我跟寧乾洲廝混。
他老人家雙眼一翻白,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抖地著枯手,指著我,“孽……孽障……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孽障啊!你是來討債的嗎?翻天了!真是翻天了!”
我坐在椅子上玩頭發,嘟囔道“那些難民小住一段時間就走了,糧倉里的糧食就是給人吃的呀,放那里咱家又吃不完,放久了長蟲子,不如給那些可憐人吃。”
“請神容易送神難啊!我的小乖乖!”我爹爹氣的都不利索了,他向來舍不得罵我,這次是真的大肝火,“救急不救窮的道理,你懂不懂!是誰忽悠你做的?是不是寧乾洲?!”
我不解,“爹爹,我做好事你不高興嗎?”
我爹瞪圓了眼睛,被我懟的啞口無言。他自吃了很多苦,過了很多苦日子,所以才將錢財看的格外重。像個守財奴似的,糧倉里的糧食放壞都行,都舍不得拿出來給災民吃。
爹爹最終一聲重重長嘆,恨鐵不鋼似的坐在椅子上哭,故意背對著我。
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心頭一,磨磨蹭蹭來到他面前,乖巧趴他懷里,掉他的眼淚,“爹爹……我知道錯了,下次遇到這種事,我跟你好好商量行嗎?”
“罷了罷了。”他無奈嘆息,“我小乖乖開心便好。不可再有下次……”
話說到一半,他忽然看見我脖頸領里藏著的鉆石項鏈,爹爹怔了一下,細細著那條項鏈觀察,眼里漸漸浮起深可見骨的恐懼。
“哪兒來的。”他聲音抖,無形中攥了項鏈。
我的脖子都快被勒斷了,吃力道“哥哥送我的。”
“寧乾洲送的?”我爹爹驚愕萬分。
我掙扎,“爹爹你放開我,我呼吸不了了。”
爹爹恐懼更甚,他攥住項鏈,眼中暗藏毒,低聲喃喃,“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寧乾洲好手段,真是好手段啊!他竟走到了這一步!”
爹爹力道之大,竟將那鉆石項鏈的白金線給生生扯斷了,鉆石散落一地。
“爹爹你干什麼。”我脖頸被線勒出了,急忙奪項鏈,“這是哥哥給我的,你……”
話沒說完,爹爹一記耳將我狠狠劈倒在地,鉆石項鏈被他攥在抖的手中,他忽然拔高聲音,“好人?!他竟是好人!你知道什麼?你被他算計了你知道嗎!他給咱家下套了!難怪……難怪……”
我驚愕捂著臉,難以置信看著我爹爹。
他扭曲的臉犯青,哆嗦著烏紫雙,“你跟寧乾洲到哪一步了?發展到哪一步了?他給你說了什麼?究竟洗腦了什麼?”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爹爹。一時間忘了哭,也忘了質問,呆呆看著他。
他悔不當初,重重將那條鉆石項鏈砸在地上,“我后悔讓你們見面!沒想到你娘竟把你往火坑里推!”
府上眾人也驚呆了,大概他們也從未見過我爹爹這副模樣,他一向弱哭。小時候我被人欺負時,他總會替我撐腰,可最后,他也被人打的鼻青臉腫。
這樣一個老好人似的爹爹,怎會看到一條鉆石項鏈就然大怒扇我耳,像是全然換了個人。
他曾經連罵都不舍得罵我,卻因一條項鏈打了我。
眾人撲上前將我扶起來,爹爹驚怒未消,指著我的鼻子訓斥,他讓人把我關進房間,門窗都封死,不準我再踏出房門一步。
興許是聽信了外面的瘋言瘋語,爹爹為了斬斷我跟寧乾洲的孽緣,竟說要把我嫁出去。
雀兒給我送飯時,過小口子帶著哭腔說,“老爺說,這樣下去,你遲早會被寧乾洲毀了。不如早點嫁人,尋個好人家。”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我接收難民,我爹爹不惱。
我開放糧倉,救濟難民,我爹爹也不怒。
可那條寧乾洲送給我的鉆石項鏈,似乎踩住了我爹爹的痛點,竟讓他如此狠得下心腸。
“嫁給誰。”我慌張抓住雀兒的手。
“說是……說是……”雀兒小聲,“靳安,嶺南的靳安。”
耳畔仿佛響起驚雷聲,靳安?就是那個從未見過真人但久聞其名,罵了無數遍的靳安?土匪出?做了漢被洗白大英雄的靳軍頭領靳安?上輩子他死于寧乾洲之手。
怎麼會……
上一世的劇不是這麼發展的。
為什麼突然冒出來這麼多意外事件,是因為我改了“因”,所以“果”都變了嗎?為什麼爹爹看到那條鉆石項鏈會恐懼驚怒?為什麼他要把我嫁給臭名昭著的靳安?為什麼他說寧乾洲會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