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周著手指,聲音艱地說,“抱歉,姑姑……這件事我沒辦法答應你。”
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如果他在這個時候跟宋和撇清關系的話,于宋和而言,將面臨的不止是被罵幾句那麼簡單。
而是,的人生有可能就此毀掉。
而且,這件事從頭到尾都不知,是他自作多要給出氣,他沒道理讓宋和一個人去承擔死溫有良的罵名。
顧華年氣得渾抖,簡直想再給他一掌,把他打清醒。
“顧知周,你十幾歲起就跟著我理公司的事,你不會不知道這件事會給顧氏帶來多大的負面影響。”
“你現在是要為了那個人,就置整個顧氏的利益不管了是嗎?”
“顧知周,你可別忘了,顧氏不是你一個人的顧氏!”
顧知周再次陷沉默。
他知道顧華年在提醒自己,顧氏集團不是他一個人的心,更是他祖父和他父母的心。
他可以為了一個人,隨便糟蹋自己的心,但不能拿顧家三代的心去任妄為。
而他這樣,最對不起的就是顧華年了。
當年,他父母車禍亡后,若不是顧華年拋下年的傅謹言和丈夫傅慕秋,毅然決然地回到云城,從一眾豺狼虎豹中搶回顧氏的控權,他哪有機會以總裁的份,執掌這個千億帝國?
顧知周著的手指,無力地松開。
他這一生,在生意場上從來都是殺伐果決的。
誰能料到,他如今竟為了一個人,還是一個沒有心肝、只把他當金主的人,這般的左右為難。
顧華年見他還在猶豫,只好使出殺手锏。
“顧知周,如果你覺得那個人比我們顧家三代的心還重要,行,你就繼續執迷不悟下去吧。”
“我老了,快死了,也管不你……”
很多時候,“快死了”這件事,就像一把
無往不利的劍。
只要你揮劍而下的那個人,他心里足夠地在意你,你就可以手持著這把利劍,他去做那些不愿意的事,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而此刻的顧華年便是如此。
如所愿,沒過多久,顧知周就認輸了。
他閉了閉眼睛后,打電話給徐,“你現在到我辦公室來。”
隨后,顧知周走到沙發的角落里坐下。
白熾燈冷白的線打在他臉上,給他冷峻的面龐平添了一蒼白的無力。
顧華年悄無聲息地松了一口氣。
太了解顧知周了。
他偏執、狂妄、固執,對已經決定了的事不會輕易改變主意。
今天,若不是拿自己“快死了”他,他是不會這麼輕易妥協的。
而一旁的陸明珠則暗暗攥了手指。
在此之前,一直以為,顧知周或許對宋和是有些分的,但肯定不多。
畢竟,宋和跟了他七年。
七年的時間不算短,就是放一只貓啊狗啊的在邊,也多會生出一點分來。
可在目睹了剛剛那場對峙后,陸明珠這才驚覺過來,一直低估了宋和在顧知周心里的位置。
如果,顧知周如所想的那樣,只當宋和是一個用來打發漫漫長夜、滿足的人,他本就不會這麼的為難。
陸明珠抬眸,看向顧知周。
他低垂著眼眸,沉默地坐在那里,看似在聽徐說待會兒怎麼應付記者,但陸明珠覺得,他本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他心里還在想著宋和,還在想怎麼保護。
剎那間,陸明珠心里涌起一難以言說的憤怒。
可以接顧知周不自己,但不能接自己輸給宋和。
于是,走到顧知周的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我有幾句話,想單獨跟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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