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宋和的高度配合，整個詢問過程不到一個小時就結束了。

齊師兄合上記錄本，把簽字筆別回筆帽里，對宋和說，“今天的詢問暫時到此為止，如果后續需要的話，宋小姐，可能還得麻煩你來局里一趟。”

“好的。”宋和客氣道，“辛苦你們了。”

宋和離開后，劉燕燕若有所思地看著的背影。

齊師兄見又呆呆愣愣地盯著人家看，用記錄本在頭頂上輕輕拍了一下，“看什麼呢，羨慕人家長得漂亮？”

劉燕燕十分老實地點頭，“嗯。”

一頓之后，劉燕燕心有戚戚焉地說，“可如果長得漂亮，就要無端遭遇各種罵名的話，那我還是寧愿長得普通一點。”

齊師兄聽后，斜睨了一眼，“你一個小丫頭片子，一天天的哪來那麼多慨呢。”

劉燕燕搖頭說，“不是慨，就是……”想了想說，“覺得也可憐的。”

齊師兄一聽這話，樂了，“人家比你長得漂亮，還比你有錢，還有一個云城首富當靠山，你竟然覺得可憐？”

劉燕燕煞有其事地分析道，“溫有良跳樓的起因，是因為顧知周用了手段，讓他的工廠破產了；而顧知周這麼做的起因，是因為溫有良的兒溫雅罵了宋和幾句；而溫雅罵宋和的起因，是因為當天晚上，宋和的客戶，也就是溫雅的未婚夫，不知道出于什麼目的，對宋和比較殷勤。”

“所以，這起悲劇的源頭，源自于溫雅那個未婚夫行為不端，那溫雅該罵的人不應該是的未婚夫嗎？”

“而且，剛剛宋和也說了，當天晚上，并沒有對溫雅做出任何過激的行為，言語上也沒有。”

“甚至于，在得知溫有良的工廠破產后，還提出會全額賠償溫家的損失——”

“但

是溫有良在視頻里，本沒有提及宋和說過會補償一事，把兒對宋和的辱罵也只是大而化之的說小孩之間的口角……”

劉燕燕回想起剛剛在小會議室里，宋和述說“野種”、“的兒”、“狐貍”等難聽的詞匯時那種平靜地口吻，顯然是聽得多了，對這些罵名早已經麻木了，所以才能那麼平靜地說出來。

“如果當天晚上，或者在此之前，宋和的確對溫雅的未婚夫有過過界的舉，那麼宋和被罵是活該，可當天晚上什麼都沒有做，就無端招來一場惡罵。”

“如果溫雅只是罵宋和狐貍，那還不算過分。但實在不該罵宋和野種、的兒。”

“——因為一個人的出、自己的父母是什麼樣的人，這些都是沒辦法自己選擇的。”

“長得漂亮有錯嗎？——沒有。”

“被做際花的母親生下來有錯嗎？——也沒有。”

“一生下來就沒有父親有錯嗎？——也沒有。”

“可偏偏就是這些宋和無法選擇的事，卻了這一生都要背負的原罪。每一個不喜歡的人，都可以拿這些去辱罵。”

劉燕燕才二十出頭，大學剛畢業，來分局實習還不到三個月，沒有經歷過社會的毒打，以至于對人通常有一種天真的通。

齊師兄聽完這一番長篇大論后，沉默了片刻后，想說些什麼，突然發現自己竟然被的話說服了。

他想了想說，“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宋和的確是很無辜。但這個案子中，又有誰不無辜呢？”

溫雅無辜嗎？

——無辜。

溫有良無辜嗎？

——也無辜的。

那不無辜的人，怕是只有那個替自己人出氣、仗勢欺人的顧知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