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

宋和習慣地拿起煙盒，了一支出來含在間，準備點燃時，想起容九也在，又停下了點煙的作，把銀質的打火機隨手丟回了辦公桌上。

容九知道，這是在顧及他的。

這種時刻被人記掛在心上的覺，沖淡了容九眉宇間積著的霾。

容九不合時宜地輕微揚了一下角。

隨后，他向前輕微探，拿起打火機，啪的一聲后，打火機燃起一簇藍的小火焰。

容九將小火焰往宋和面前湊了湊，“一點二手煙罷了，我還沒脆弱到那個地步。”

宋和看著他，猶豫了一下后，將香煙湊到小火焰上，輕吸一口氣，把煙點燃了。

宋和手指纖白細長，幾乎看不出骨節，夾著香煙時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就像舊電影里的上海名媛，讓人著迷舍不得挪開眼。

白的煙霧自宋和的紅間徐徐吐出。

容九心里一，拿起桌上的煙盒，也了一支出來含在間，低頭把煙湊到宋和的煙前點燃了。

這是一個看上去過分親的姿勢。

從背后看，就像兩個人在親吻一樣。

宋和微愣。

容九隨即站直了，神間一片坦然。他學宋和那樣，左手夾著香煙了一口，混合了薄荷氣息的尼古丁，一鉆咽里就立刻嗆得他劇咳起來。

宋和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劈手拿走他指尖的煙，連帶著自己的那半截一起摁進了煙灰缸里。

“不會，就別。”

宋和拍著容九的后背，輕聲埋怨著。

容九緩過來后，沖微微一笑，“看你心，也就想試試。哪曉得……”

容九話未說完，嚨再次起來，捂又干咳了兩聲。

宋和搖搖頭，走到門口，打開門，吩咐守在門口的阮登，“去給你九哥倒杯水來。”

阮登好奇地往里了后，才快步往茶水間走去。

br> 片刻后，阮登端著熱水回來，宋和把水杯塞到容九手里，容九仰頭，一口氣喝了大半杯，咽的不適才散去。

容九握著水杯，問宋和，“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顧華年一句話，就毀掉了五年的心，宋和當然不會善罷甘休。

宋和倚著辦公桌沿，眼眸冰冷地看著落地窗外沉沉的天空，“還沒想好。但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容九有點不明白，這幾年，因為顧知周的關系，顧華年一直都看宋和不順眼，也明里暗里地針對過。可現在，宋和跟顧知周已經斷絕往來了，按說不該下這麼重的手。

如果是因為溫有良那件事的話，那倒還說得過去。

但容九莫名覺得事沒這麼簡單。

他擔心……

他倏地看向宋和，難道顧知周他……

宋和見他盯著自己看，卻不說話，不詫異，“怎麼了？”

容九掩飾的一笑，“沒什麼。”

他嗓音溫潤地說，“等你想好了，需要我做什麼，就直接跟我說。”

容九頓了頓，定定地看著宋和，眼底浮著一溫的笑意，“阿和，你記住，無論發生什麼，我永遠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宋和毫不懷疑，如果現在要去顧宅放火，容九一定會幫潑油點火。

忽然想起溫有良跳樓的那一晚，在醫院時，徐提議讓顧知周發聲明撇清和自己的關系時，顧知周的那句“我需要考慮”。

其實，在當時那種況下，如果換做是的話，宋和想，多半也會做出跟顧知周一樣的選擇。

可人就是這樣，總希自己在對方心里是特殊的、唯一的。

而不是，當面臨選擇時，自己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雖然在顧知周的心里，可能連一羽的重量都不如，也沒有勇氣去問顧知周考慮的結果，但在當時，心深深地希他不要發聲明，不要撇清跟的關系。

哪怕，那段關系只能存在于黑暗中，被人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