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謹言沒有說話。

他雖然很喜歡和聰明的人打道。

但這一刻，他不喜歡宋和的聰明。

因為聰明的，總是輕而易舉地就讓他的卑劣無所遁形。

宋和看他表便心知自己沒有猜錯。

將被風的發別到耳后，淡淡地說，“如果你對付顧知周，是為了顧華年手上顧氏集團的份的話，其實不用這麼麻煩的，只要你開口，顧知周是不會跟你爭的。”

“他會把你想要的都給你。”

傅謹言沉默片刻，然后一副聽見了什麼天方夜譚一樣，好笑地看著宋和。

“他會把我想要的都給我——呵，宋律師，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虧欠都能像還債那樣，你把錢還給我，我把借條給你，然后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債帳就一筆勾銷了。”

宋和當然清楚，對于一個年的孩子來說，母親被搶奪走所帶來的那種傷痛，是再多的份也無法彌補的。

宋和抿了抿被山風吹得干的角，“傅謹言，我沒有資格勸你去原諒什麼，畢竟我不曾經歷過你所經歷的痛苦，也沒辦法跟你同，但我覺得，人不能一直活在過去的痛苦里，得往前看。”

傅謹言十分詫異這番話會從宋和的口里說出來。

他以為，以的格，在顧知周當眾撇清與的關系后，這個男人是死是活都不會多看一眼的。

傅謹言邊挑起一點冰冷的笑意，“宋律師，你這是在幫顧知周說好話嗎？”

宋和微微一愣，旋即搖頭，“不是。”

顧知周不需要幫他說好話。

而且，也沒有立場幫顧知周說好話

。

宋和聲音平淡，“我只是不喜歡被人當作棋子而已。”

回去的路上，容九一直沉默著。

宋和與他相識多年，了解他就跟了解自己一樣，所以能輕易分辨出他的沉默是因為累了，還是生氣。

宋和了他的胳膊，“你在生氣？”

容九低聲，“沒有。”

可他的語氣聽上去分明就是在生氣，而且還是在生的氣。

這讓宋和有點困。

向來不喜歡去猜測人的心，于是直截了當地問，“為什麼生氣？”

容九沒有說話。

他偏頭看著窗外，氤氳的夜過車窗玻璃照進來，在他俊白的臉上落下一片影。

宋和看著他線條凌厲的側臉，忽然明白過來他生氣的原因。

宋和輕聲嘆氣，“你也覺得我是在幫顧知周說好話，對嗎？”

容九沉默片刻，回頭看，眼底緒閃爍，“難道不是嗎？”

宋和沒有否認。

但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剛剛為什麼要對傅謹言說那些話。

那一刻，就好像心里有什麼東西在驅使著，讓把那些話說出來。

宋和不知道該如何跟容九解釋。

容九見不說話，心中刺痛，“為什麼不解釋？”

宋和抿著角不說話。

容九心痛加劇，忍不住問，“你是不是上顧知周了？”

宋和沒有回答。

容九好似非要得到一個答案似的，再次問，“回答我，阿和，你是不是上顧知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