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律師咳了一聲,嶽啟飛立刻扯回正題,“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有姚律師在,就算打司我們也不會輸。”
“真的嗎?”看向姚律師。
姚律師到底是大律師,說話明顯比嶽大謹慎得多,“嗯,我會盡力,你先詳細告訴我一下前前後後的況,盡量不要有。”
把事的前因後果清清楚楚講述了一遍之後,姚律師認真點了點頭,嶽啟飛控製不住低聲咒了一句:“靠!”
咒完了,他又問姚律師:“這種況應該算是正當防衛吧?”
“原則上說,當時的況人安全或者其他權利並沒有到不法侵害,更不算危急時刻,所以把原告刺重傷,不能算是正當防衛。”
姚律師轉過臉問:“你說原告讓你拍攝過一些有危險作的戲,你還因此了傷,你了什麽傷?愈合了嗎?”
“傷倒是不重,隻是摔了幾次,有些淤青和傷。”拉起袖,雪白的手臂上斑斑駁駁滿是紫痕和傷,傷也已經結痂,星星點點暗紅仍是目驚心。
嶽啟飛隻頭看一眼,便轉過頭去。
“好的,我知道了。”姚律師說,“我會申請幫你驗傷拍照,到時候你配合一下。”
“我明白。”
又詳談了一會兒,姚律師該問的都問完了,最後問:“你還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
“有。”簡葇急切地說,“我能打個電話嗎?他們把我的手機暫時扣押了,說不讓我和律師以外的人聯係,我很想打個電話!”
“你想打給誰?”
“我……”遲疑了一下,“我朋友。我們每天晚上都要通電話,他打不通我的電話,一定會很著急,我隻想打給他,打個電話或者發個信息,告訴他我平安無事。”
姚律師點點頭,出去幫協調。沒過多久,他就回來了,警察拿了個無線電話進來。
姚律師說:“這個電話是被錄音的,你說話要謹慎,最好不要談涉案的容。”
“嗯。”迫不及待拿起電話,撥通記於心的號碼。這一次,電話隻響了兩聲便被快速接通。
近電話,聽見了鄭偉琛急切又焦慮的詢問聲,“你在哪呢?”
“我……”本來可以承的委屈和痛苦,在聽見想念的聲音以後,全部化作了眼淚,咬著手背忍住哭泣聲,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他的聲音和下來,“你還好嗎?”
“不好!”搖頭,再也抑不住哽咽,失聲哭了出來。明明可以堅強,卻在每一次麵對鄭偉琛,都沒辦法堅強,或者說沒辦法偽裝出堅強。
“我在日本的警察局,”簡葇也顧不得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一腦地哭訴著委屈,“那個無恥的導演,他想約我去泡溫泉,我沒同意。他拍床戲就不讓我穿服,還不清場……我不肯,他就我,還說要看看我有什麽地方不能看……我氣急了,拿剪刀刺傷了他……”
哭訴的過程中,他始終沒有說話,直到哭訴完了,他才沉沉地說:“我知道……我看到新聞報道了。”
簡葇這才想起來,事發當時有很多娛樂記者在場,正好拍到了野村痛苦哀號和被警察帶走的場麵。
他說:“有我在,什麽都別怕,我會幫你解決。”
“你?!”
“嗯,相信我,野村很快就會撤訴,向你道歉。你在警察局好好吃,好好睡,什麽都別想……也別哭了,知道嗎?”
明明知道事不會像他說的那麽簡單,簡葇卻忽然間變得安心了,隻因為聽見了他和的聲音,聽見了他溫的安。了角的眼淚,默默點頭,“嗯,我知道了。”
嶽啟飛看著眼前哭得涕淚橫流,沒有一點的簡葇,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就是剛剛鎮定自若和他們陳述案發過程的簡葇。那時的,那麽冷靜,那麽堅強,好像沒有什麽事是瘦弱的肩膀無法承的。
隻是一個電話,隻是一聲詢問,就會哭得像個孩子,那麽無助,那麽可憐,好像迫切地需要人保護,需要人安。
對,他氣過,怨過,但今天看見這樣的簡葇,他什麽氣都沒有了。是真的慘了那個人,從十歲開始,的笑,的淚,就隻會為那一個人展現,除了他,的眼中容不下任何人。別說封殺,雪藏,恐怕就是真把上絕路,也還是至死不悔地著他。
在心裏深深地歎了口氣,嶽啟飛將早已準備好的手絹遞到麵前……
又在拘室等待了四十八小時後,讓簡葇意想不到的事真的發生了。
一切如鄭偉琛所說,野村撤回了控訴,並且公開向道歉,承認他在拍攝電影過程中,沒有尊重演員的和尊嚴,而且言語過激,有脅迫的言辭,甚至先手打人。他還說,簡葇在緒激的況下拿兇刺傷他,這個結果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他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簡葇被釋放後,同嶽啟飛剛走出警察局門口,就被一群記者團團圍住,其中還有不中國知名的。
嶽啟飛把西裝圍在上,推開攝像機,想要保護著離開,卻推開嶽啟飛,站在原地。
作為一個人,當然不希在心俱疲的況下,接任何人任何形式的同或者詢問。這無異於在的傷口上再撒一把鹽。然而,作為一個藝人,一個迫切想要出名,想要上位的藝人,需要任何時間任何場合都維持著虛假的麵,去滿足所有人的好奇心。
站定,用最憔悴的容和漂亮的笑容麵對鏡頭,接記者們的提問。
有人問:“你對野村導演的道歉,有什麽想法?”
答:“我不接野村的道歉,他的所作所為不配得到原諒!”
也有人問:“那麽,你是不是不會再繼續拍攝電影《黑人生》了?”
“我會和野村導演繼續合作完電影,這是我該做的事。”
也有人問:“你還會再和日本合作拍片嗎?”
答:“不會,中國的藝人懂得珍惜自己的!”
……
上車以後,合上車窗的簾幕,嶽啟飛無奈地看著,“日本藝人哪得罪你了,平白無故挨你的罵!”
“導演都是們慣壞的。”仔細想想,簡葇覺得自己這麽說,確實不講理了,於是很講道理地更正了一下,“們荼毒了全世界的男人,尤其……雪野優!”
嶽啟飛意興盎然問:“你還看過的片子?”
“沒看過,耳聞過。”
“哦,的片子拍得不錯……”嶽啟飛猛地拍了一下的肩膀,“幸虧你提醒我,我難得有機會來一次日本,該請吃頓飯的。”
“你認識?”
“吃過飯就認識了。”
“你能不能幫我要一張的簽名照?我有個朋友是的影迷。”
“行,沒問題!”
這時,的手機響起,看見上麵顯示的名字,也顧不上旁邊的閑雜人等,接通後便說:“我已經出來了,我沒事兒了,一切都好。你怎麽做到的?野村怎麽會突然撤訴,還公開跟我道歉?”
“我有個朋友認識東京新宿一個中國幫派的老大,他們隨便教他一下,他就知道該怎麽做了。”後來,在醫院看見全多骨折的野村,才知道這個“隨便”有多麽隨便。
他又問:“你什麽時候回國?”
“我要把片子拍完才能回去。”
“你還要拍?!”
“我們有合同在先,現在片子拍了一半,我如果拒拍要賠償人家經濟損失。你放心,這次經紀公司派了人來,那些渾蛋不敢來了。而且我剩餘的戲份全部安排在前麵,如果順利的話,不到一個月就能全部拍完,至於那一場出浴的戲和兩場床戲,我隻拍了幾個象征的鏡頭,部分全部用了替。”
聽這麽說,他才放心,“那你小心點,那個野村要是再為難你,你一定要告訴我。”
“嗯,你放心吧。”
簡葇經過兩天的調整以後,又繼續了電影的拍攝,而導演卻換了個日本相當有名氣的導演。
嶽啟飛也沒有回國,留在日本,時不時去劇組探班。其實,有好幾次明示暗示嶽啟飛不用陪著拍戲,可是他老人家說他最喜歡待在日本,因為這裏的文化跟中國不同,他實在玩兒得樂不思蜀,流連忘返了。
聽到這樣的理由,再也無話可說了。
連續忙碌了二十幾天,大部分的戲已經拍攝完了。剛好趕上的生日,請了兩天的假,在酒店補充睡眠,睡醒了,一邊泡著溫泉,一邊抱著電話發呆。
電話終於響了,簡葇滿心歡喜地接通。
聊了幾句之後,發現聊天容始終沒有切主題,刻意提醒他:“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
“嗯。”
“‘嗯’是什麽意思?”
他淡淡答:“你理解的意思。”
好吧,決定不追究這個,直奔主題,“你準備給我一個什麽樣的驚喜,慶祝我的生日?”
“咦?你今天過生日啊?”
氣得心口疼,用力了,“這麽明顯,你就不能不問?”
他在電話裏笑著,笑聲特別清朗,“你生氣了?”
“聽你這語氣,我要是說我不生氣,你是不是特失?”
“是啊!”
不理會他,反,輕輕趴在鵝卵石的水池邊沿,“我們都七十五天沒見麵了,我很想你!很想你能抱抱我……我在泡溫泉,很舒服,你想一起嗎?”
電話裏,隻剩下呼吸聲。
泡完了溫泉浴,披著純棉的浴袍出來,正打算晚餐,嶽大又閑來無事跑到房間串門。
反正他三天兩頭都來房間裏串門,也習慣了,低頭看看上的浴袍把包裹得嚴嚴實實,也就沒去換服,讓他進門。
“你今天怎麽這麽有空?沒陪你朋友呀?”隨口問。
“你問哪個?”
“呃,就是昨天那個。”
嶽大思索了半天,“昨天早上那個?還是晚上那個?”
“算了,當我沒問。”
嶽啟飛蹺著二郎往床上一坐,隨手丟給一個盒子,“送你的,生日禮!”
“你怎麽知道今天我生日?”
“我在中戲麵試你的時候,看過你的簡曆。”
“哦!”恍悟,“你記還好的。”
打開盒子,驚喜地看著裏麵嵌滿了鑽石的項鏈,就像看著銀行裏的存款突然升高至六位數一樣開心。
不得不說,有錢人送的生日禮就是特別有心意,當真又貴又重。正猶豫著要不要收下,他又說:“我還在樓下點了晚餐,一會兒客房服務會送過來。”
“我沒說過要跟你吃晚飯……”
的話音還沒落,房間的門鈴響了,以為是嶽啟飛的晚餐到了,順手丟了項鏈就去開門。
門打開,當看見站在門口的鄭偉琛,整個人完全傻了。
“你不是說要驚喜嗎?效果怎麽樣?”
輕輕著他的手,覺著他悉的溫度,驚訝才化作驚喜,而且是大大的驚喜,“你!你……不是說不能出國嗎?”
“為了給你驚喜,我……”他的話戛然而止,盯著後。
猛然回頭,嶽啟飛站在後,一臉無害的笑。
就在這個至關重要的時刻,客房服務及時推著他們的紅酒加燭晚餐姍姍而來,“簡小姐,您和嶽先生的晚餐準備好了。”
此此景,如果現在告訴鄭偉琛,和嶽啟飛是清白的,他會信嗎?
反正,換作是,看見鄭偉琛和另一個人大半夜待在酒店的房間裏,準備吃著燭紅酒的晚餐,那個人還是覬覦過他的人,是死都不會相信他們關係清白的。
看了一眼上厚重的浴袍,滴著水的頭發,鄭偉琛一言不發走進房間。
他環顧了一眼的套房,過半敞的浴室門可以瞥見溫泉水池裏緩緩飄忽的熱氣;下的服隨便丟在洗手池裏,還沒來得及洗;被窩了一天的大床上,床單雖然鋪平了,褶皺卻深深印在上麵,而且,床單上還丟著那串奢華的鑽石項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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