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5章意外之喜
“真的,你睡了兩天了,起來吃點東西吧。”
陸竟池將醜醜從懷裏抱走,起離開了臥室。
江瀾呆坐在床上,目有些恍惚,親眼看到裴卿聲將子彈打進三哥的腦袋,其實心裏也清楚,找不到幻想還活著,不過是自我安罷了。
實在沒什麽胃口,但是為了不讓陸竟池擔心,著頭皮吃了點,然後就回屋去了。
司凝和陸言啟一塊回來的,他們在海邊等了好幾天,沒見到浮上來,又在附近海域打撈了兩天,最後還是一無所獲,隻能先回來了。
先回了一趟家,本以為會麵臨一場雨腥風,但沒想到意外的平靜。
母親上來抱著就哭,父親在旁邊坐著一言未發。
“回來就好了。”司央說,“媽,還有人在呢。”
司母了眼淚,放開了司凝,又抬頭看向後的陸言啟。
現在一家子都知道了,司凝現在對這個陸言啟那一個死心塌地,這麽長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們也是著急壞了,生怕司凝有個什麽意外。
所以陸言啟來了,他們就算再不喜歡,也隻能勉強接納他。
司央招呼道,“坐吧。”
陸言啟這才坐下,司凝挽著母親的胳膊,“這算見家長嗎?”
司鴻冷哼一聲,“哪個第一次見家長的空手來?”
他語氣雖然不善,但是要陸言啟送禮,也算是承認他這個未來婿了。
司凝道,“我們剛回臨安就回家裏了,哪有時間去買禮!”
司鴻瞪了一眼,“你還沒嫁過去呢,這就開始幫著他說話了?”
司凝撇了撇,扭頭看了眼陸言啟。
先前還擔心回到臨安後,陸言啟又會被帶走,但是沒想到他竟然可以和自己一起回來。
雖然不懂這裏麵有什麽門道,但是知道,陸言啟這會兒願意和自己回來,肯定是沒事了,否則他是不可能跟自己回來的。
就像先前那樣,他各種疏遠拒絕自己。
就怕自己老爹把人家給罵走了,能不擔心嘛。
陸言啟道,“此次來的匆忙,還請伯父見諒。”
司鴻輕哼了一聲,撇開以前的事不講,他其實還算是欣賞陸言啟這個人的。
他也沒繼續糾結禮的事,“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以後……”他也看了眼司凝,“聽的。”
沒想到他是這個回答,一家子都愣了下,包括司凝。
還以為他會說什麽好好表現,或者去司家的公司幫忙,洗心革麵,好好做人啥的。
結果他來句聽的,把一家子人都整不會了。
司央興衝衝回來,就是想看看陸言啟以後會不會來公司幫忙,他需要這樣的幫手,現在看起來,自己好像白回來了。
司母急忙打著圓場,“那是好事,說明你們兩個好,小凝歲數也不小了,該考慮考慮結婚的事了,再說了,你不也想早點抱孫子嗎?到時候你的兒子和兒都給你生個大胖孫子,不就雙喜臨門了?”
“那你們準備什麽時候結婚?”
司凝說,“結婚就領證的事,現在結都行。”
司鴻又瞪了一眼,頗有種恨鐵不鋼的模樣,哪有上桿子倒的,他兒是真是頭一個!
司央也說,“小凝說的也不錯,是可以先把證領了,畢竟言啟現在這個況,不合適大張旗鼓的舉行婚禮。”
他看向陸言啟,“言啟,你覺得呢?”
“我倒是無所謂,隻是如果不辦婚禮,會不會太委屈司凝了?”
“不委屈不委屈!”司凝激的都快跳起來了,幸好司母將摁住了。
在回來之前,都沒想過會聊到這件事,更沒想到陸言啟會答應得這麽痛快,以為自己還要追很長一段路呢。
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司央道:“沒事,婚禮隨時都可以補上,主要是你們需要有個名正言順在一起的份,我看小凝也著急的。”
司鴻沒好氣地說,“都快三十了,能不著急嗎?再不著急都老姑娘了。”
司母關心的則是另外一件事,“是啊,年紀越大生孩子越危險,得早點生了。”
司凝難得紅了下臉,“媽,說這個幹什麽!”
“有什麽好害的,反正你們結了婚,都要經曆這一遭的。”
最後商量了半天,還是沒這麽草率的去領證,司鴻要找人看看日子。
至於陸言啟要不要進公司,這都不重要,他們現在最重要的是生孩子。
司鴻還要求以後孩子生下來跟司家姓,陸言啟都答應了,司鴻這才終於對他有了好臉。
陸言啟起告辭,司凝也想跟著跑,但是被扣下來了。
還想去看看江瀾呢,但現在看樣子是不行了。
消失幾個月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他們怎麽會輕易讓走。
不過晚上的時候,躺在床上和江瀾打了個電話,和江瀾說了這件事。
“恭喜你啊。”江瀾也替到高興,和陸言啟也算是曆經千帆,終於要修正果了。
司凝說話的聲音都帶著笑意,“也不枉我在那島上等了那麽久,所以事實證明,隻要功夫深,鐵.杵磨針。”
說完,覺這個形容不對,不過也懶得計較了。
江瀾道,“還沒結婚,你就想著要把他磨針了嗎?”
“……”
司凝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怒道,“江瀾,你現在怎麽越來越變態了?你跟陸竟池平時都在玩什麽東西啊?”
“啊?”江瀾也愣了一下,隨後訕訕的笑了兩聲。
司凝語氣正肅了起來,“對了,你現在沒事吧?”
“我沒事。”
“那個,你也別太難過了,裴卿聲也已經死了,算是報仇了,所以你想開點,你兒子和兒需要你呢。”
江瀾沉默了許久,才輕輕地嗯了一聲,“我知道了。”
司凝一說裴卿聲死了,就會想到三哥也死了。
有時候都分不清,自己是接不了三哥的死亡才不想提起裴卿聲的死,還是,本就不想接他們兩個的死。
這幾天一直在做夢,夢到小時候,小時候和三哥相的時間,遠沒有和裴卿聲相的時間多。
小時候,很喜歡的偃哥哥,那種被忘的,在夢裏又不斷的清晰上演。
但是,江偃變了裴卿聲,對江瀾來說,他們是兩個人。
他懷揣著報仇的心來到陸家,做了那麽多事,最後發現全都是一場鬧劇。
想要的沒得到,不想要的,又割舍不掉。
或許他最後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他隻能沿著從前設下的軌跡,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一直走,一直錯,直到萬劫不複。
為什麽在聽到直升機響的時候,他第一反應不是逃走,而是往懸崖邊上跑。
為什麽臨死前,沒有崩潰,沒有被算計的憤怒和不甘?為什麽他那麽平靜的接了死亡?
所有人都想讓他回頭,而他卻把自己困在原地,一直以來,都是他自己不放過自己,他折磨自己的同時,也去折磨別人。
仿佛想看到別人痛苦,他才能得到共鳴和心理平衡,從而找到活下去的意義。
到最後,陸言啟都選擇回頭,重新來過,以正義者的名義站在他對立麵,他又在想什麽?
是唾棄他,還是羨慕他,可以有重新開始的機會?
這一切,隨著他沉海底,都沒有答案了。
司凝和陸言啟領證的日子,就定在七天後。
江瀾本該去恭喜的,但是突如其來的一場病,讓臥病在床,連下床都很困難。
這可把陸竟池急壞了,找了好幾個醫生都沒看出什麽病,開了一堆藥,吃了也沒什麽效果。
最後不知道他從哪裏把胡耀給逮回來了,看到胡耀背著藥箱踉踉蹌蹌跑進來時,江瀾有種似曾相識的畫麵,不被他逗笑了。
胡耀了額頭的冷汗,心裏罵罵咧咧,他都跑到犄角旮達躲起來了,沒想到還是被抓回來了。
“夫人,好久不見啊。”胡耀訕訕地和打招呼。
江瀾靠在床頭,臉有些白,“好像,是很久沒見了,胡醫生醫肯定湛了不吧。”
“哪裏哪裏,我先給您看看。”
他拉過江瀾的把脈。
江瀾說,“我沒什麽事,是他太大驚小怪了。”
胡醫生瞄了眼旁邊冒冷氣的男人,他嗬嗬兩聲,靜心給把脈。
過了會兒,胡耀放開江瀾的手。
陸竟池問,“怎麽樣?”
胡耀道,“就是虛了,還有個思慮過度,是不是最近吃的特別?您質本來就弱,好不容易靠藥材調理回來,現在營養跟不上,還想東想西的,之前養回來的那點基全都垮了。”
“我先前就跟您說過了,您這可千萬別生病,一病全都打回原形了。”
“是這樣嗎?”
胡耀點點頭,同時也鬆了口氣,他進門時看到江瀾憔悴的模樣,還以為幾年了,這兩人還在鬧別扭,都快把他嚇死了。
“沒事,我再給您開兩副藥,堅持服用就行,隻要保持心愉悅,很快就調養回來了。”
中藥也有很多名貴的藥材,隻要有錢,有時候比西藥效果更顯著。
胡耀收拾箱子下去給寫藥方,屋裏就剩陸竟池和江瀾兩人了。
陸竟池在邊坐下,握住的手,“你還在想三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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