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靜漾并沒有因為葉微然這句話有太多表上的變化。

“看得出來，你是恨了很久很久了，現在看到我這樣，你很開心對吧。”

“開心？”

葉微然重復著這句話，卻笑了起來。

“在你心里，我是這樣的人嗎？今天，對面而坐的是其他人，我可能真的會高興，但是坐在我對面的人是你，你是誰，你是我丈夫的母親，是我孩子的。我不想接這個事實，在過去，那麼長時間的調查里，每當證據指向你的時候，我都要心痛一番，因為我知道，越往下查，對我的丈夫，就會有進一步的傷害。我一邊查，心里卻在想，會不會有其他的呢，會不會是我調查的方向不對。”

“抱歉，讓你這一路承了那麼多煎熬。”

葉微然雙手叉，緒平復些許。

“為什麼？”

不想問過多的話，只是這麼一句，足以表達出的困。

閔靜漾想了想，說“我以為，你查的差不多了，不需要我再說什麼。”

“我查的再多，也比不過想要從你這里親口說出來的真實。”

閔靜漾知道，對于葉微然來說，這更像是一種執著。

“當年，陸氏集團相關的企業出現了一些問題，資金鏈上的，如果不解決，陸氏極有可能會陷很大的困局，我為了不讓陸氏集團陷危險，開始了洗錢的違法行為。我這麼做，不但是幫陸氏解決了資金上的問題，還讓陸氏集團逃過了那一次危機，之后，前前后后我又參與了幾次，就在我準備收手的時

候，你哥哥開始查這件事。眼看著他很快就要查到我頭上來，我慌了，我深知，那是違法的事，但是我還是那麼重做了，因為陸氏對于我來說太重要了，我不想讓陸氏出事，我自己更不能出事。所以，我對你哥哥出手了。”

那麼沉重的過往，從閔靜漾的口中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

葉微然笑意轉涼，晲著閔靜漾的臉，聲音冰冷。

“所以，就是因為我哥哥在查這些事，你就對他下手，險些要了他的命。”

“微然，那個時候，不管是誰在查這件事，我的選擇都是一樣，要說只能是怪命運，讓你哥哥攪進了這場意外，我恨抱歉，也很愧疚。”

閔靜漾說這話的時候，言語誠懇，似乎真的在跟葉微然道歉一般。

葉微然垂在側的手握。

“所以，之后我每一次出事，都是因為，我做了我哥哥的事，因為我在查所以你也容不下我，幾年前的車禍也好，在清邁的那場大火也好，都是因為你害怕我查下去，會勾出當年很多事的真相。”

提到關于的那些事，閔靜漾眼里終于閃過異樣。

看著葉微然，目過于沉痛。

“對不起。”

對不起？

葉微然覺得面前的這一幕，多有些過分好笑了。

“你跟我說對不起，是覺得，我可以原諒這些事？還是說，你跟我說對不起，覺得這三個字可以抵消得掉，你對我們兄妹做的那麼多事？”

閔靜漾深深的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