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完了，放下筆。

旁，段休冥還半舉著那隻手，看了看那幅畫，又看了看。

這也太彩了，無論是畫作容還是過程。

鹿鳴於也在看著這幅畫，畫的是自己的人生。

忽的。

段休冥回過神來，問：“手也能作為你的繪畫工？”

鹿鳴於說的很淡定：“打破規則，你今天剛說過，這世上任何東西都可以用來畫畫，為什麽要有限製？”

何止手，腦子裏還有一大堆奇思妙想。

“哇！你……”段休冥一聲驚歎，看向的眸驚豔連連，“還能用在繪畫上？你融合的這麽快！”

鹿鳴於拉起他的手，走到旁邊洗手臺清洗。

段休冥的目停頓在兩人握的雙手上。

今天很自然的拉過他兩次。

還幫他洗手？

他真是慶幸當初提出要睡的時候，他沒拒絕，很果斷的睡了。

這相貌和繪畫天賦，還有那獨一無二的靈魂和神層麵，簡直不敢想象他會有多敵。

的作品很吸引人，但這個人本更吸引人！

段休冥忽然道：“我鍾意你，拍拖嗎？你鍾不鍾意我？”

鹿鳴於：“……？”

段休冥挑眉：“不同意？”

鹿鳴於眨了下眼睛。

段休冥點點頭：“那我下次再提。”

他反而覺得正常。

經曆了社會毒打，看了人本惡。

不會輕易相信，抗拒建立彼此信任的親關係，活的太累了，經不起這方麵的折騰。

跟他不一樣。

比起談，瘋狂的想功。

隻是，他又補充了一句：“但你不許跟別人睡，不然你睡一個我殺一個。”

鹿鳴於先是發愣，接著沒忍住，笑了出來。

段休冥：“你又笑什麽鬼東西？”

鹿鳴於反問：“我要是跟別人睡了呢？”

段休冥皺了下眉，而後道：“搶人。”

鹿鳴於：“結婚了呢？”

段休冥：“我直接讓你喪偶再搶！”

鹿鳴於：“懷孕了呢？”

段休冥手一：“閉！你想氣死我？”

鹿鳴於：“疼。”

段休冥快速鬆手，輕著手指：“不小心。”

鹿鳴於靜靜的看著他，垂眸時眼神閃過一古怪。

他們現在不是在談？

沒說分啊。

……

這是搬來新家的第一天。

鹿鳴於已經遭了好幾波思維衝擊，晚上睡覺前，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思考。

門突然開了。

段休冥走進來，自然而然的床邊上打地鋪。

人都懵了，問：“你……為什麽打地鋪？不是還有一個臥室嗎？”

這是個三室兩廳的大平層，每間臥室都很寬敞。

段休冥一臉坦：“改書房了，沒床。”

鹿鳴於：“那也不能打地鋪啊，我搬家是為了讓你不打地鋪。”

段休冥卻不理，自顧自的躺下了。

鹿鳴於想起：“我睡沙發，把床給你睡？你這人怎麽回事……”

“鹿鳴野。”他打斷。

“恩？”遲疑的應聲。

地麵上，男人的聲音響起：“別說打地鋪，牛棚、豬圈、蛇窩我都睡過。”

鹿鳴於驚訝的看過去，卻看不見他的神。

他很沉靜的平躺著，閉著眼睛，在繼續說：

“我有過多次瀕死戰鬥，殺過人也差點被殺，闖過亞馬遜人類區，穿梭過槍林彈雨，跟雪崩賽過跑……”

“你對我不用有任何擔憂，把上下限加倍拉長，我經得起折騰。”

鹿鳴於已經說不出話了。

他又道：“你嚐試下信任我，我除了不能用段休冥這個名字與你走進婚姻殿堂，什麽都可以為你做到。”

話落。

他手，關了燈。

房間一瞬間變得黑暗。

窗外皓月當空，銀雪亮。

鹿鳴於的心髒在一下又一下的用力跳，砰砰作響。

說不上來這是什麽覺，是以前從未過的緒撞擊！

這一次，沒有用無反應。

放任自己的緒在遊走，衝撞著理智一層層破開枷鎖。

也不知過了多久。

來了一句：“但是你怕蟲子。”

霎那間。

地麵上某人的呼吸變重了一下，短促，像是氣急。

能到一道目筆直的過來，漆黑一片都忽略不了的那種視！

恨不得衝上床？

快速翻，背朝他，睡覺。

段休冥收回視線，心複雜的難以形容。

遲疑片刻後，他輕哼一口氣，哭笑不得。

他本意讓敞開心扉，敞了個什麽出來？

深夜，淩晨。

地麵上的人雙目睜開，朝旁邊床上看了眼。

床上的人呼吸勻稱，今夜沒有做噩夢。

……

次日一早。

鹿鳴於還在睡，忽然覺自己的被人翻了個麵。

然後——

啪啪！

有人在拍屁。

很輕的兩下，但把拍醒了。

鹿鳴於睜開眼，震驚的看著眼前人。

段休冥麵不改的開口：“起床，我給你定製了一個能訓練計劃。”

鹿鳴於人還是懵的：“……啊？”

段休冥又手拍了兩下，嘀咕了一句：“你全上下就隻有和屁有嗎？”

鹿鳴於：“……！”

然後就被強製拖起來了。

快速下樓。

等到鹿鳴於反應過來時，人已經站在了街道上。

室外的冷風吹的一哆嗦，讓清醒了不。

現在才幾點來著？

旁。

段休冥像個冷麵教，在下達命令：“起來，走兩圈。”

鹿鳴於疑：“不是跑兩圈？”

段休冥：“你猜人為什麽是兩著地，而不是的四肢？”

鹿鳴於：“……不知道。”

段休冥：“兩條生來就是走路的，不是跑步，走。”

說罷，他就在前麵帶著，以一種說不太清楚的勻速往前走。

鹿鳴於跟著他的節奏和呼吸，繞著周圍走了兩圈。

不可思議，竟然走下來了！

兩圈走完後微微氣，節奏頻率一旦對了，就沒有那麽累。

以為要繼續或者加速的時候。

段休冥帶回去了。

鹿鳴於很詫異：“我沒有太累，不繼續了嗎？”

段休冥：“循序漸進懂不懂？”

鹿鳴於：“哦……”

段休冥：“剛剛的節奏記住了沒？”

鹿鳴於點頭：“記住了。”

段休冥：“未來一周都是這麽練，就早上這個點，你自己走。”

鹿鳴於：“好的。”

運過後，胃口變好，營養早餐都吃的比平時多。

到了上課時間，他把送到學校。

隻是下車後。

段休冥忽然拉住：“我今天要回香江。”

鹿鳴於先是愣神，然後輕輕應聲：“好。”

快過年了，他要回家過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