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芳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第50章
床榻上的袁五郎仍舊昏迷不醒, 婢用清水洗凈他臉上的污,袁天芳則坐在桌前一臉霾之。
燭火不安地跳躍著,仿佛也到了那種抑的氛圍。
沒過多時張氏匆匆前來, 見到床榻上了無聲息的兒子,哭哭啼啼道:“郎君可要替五郎做主, 究竟是誰吃了豹子膽敢這般對待五郎……”
話還未說完,袁天芳就不耐煩朝吼道:“你閉!”
張氏被唬住了,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袁天芳心煩斥責道:“慈母多敗兒, 都是你慣養的,倘若往日多加約束著,哪來今日的災禍?!”
這話張氏不聽, 反駁道:“子不教父之過,你平日里就不溺五郎了嗎?”
“你!”
眼見夫妻倆要吵架, 袁大郎連忙勸道:“阿娘說兩句, 五郎今日闖了大禍,還不知如何收場。”
也在這時, 家奴來報,說大夫來了。
人們連忙把他請進廂房替袁五郎看診。
袁五郎頭上的傷口是趙玥用杯盞砸破的,理起來容易, 但上的傷就難辦了。
大夫仔細看過后,同袁天芳道:“令郎頭部的傷口待仔細清理后上藥包扎即可,至于上的傷, 恐怕……”
“恐怕什麼?”
“雙的筋皆斷,只怕再也無法站立起來。”
袁天芳面扼腕,張氏再次小聲哭了起來, 袁大郎道:“大夫先診治再說。”
趁著大夫診治袁五郎時, 袁天芳父子去了另外一間房。
袁大郎憂心忡忡道:“那崔氏好生厲害, 這才與慶王和離多久,竟然勾搭上了宮里頭的父子,如今五郎不慎撞破了這起,父親要如何是好?”
袁天芳背著手來回踱步,皺眉道:“現下還不知今夜宿在崔宅的人是圣人還是太子,唯有待五郎清醒過來才知形。”
袁大郎重重地嘆了口氣,“今日五郎吃了虧,往后也該長教訓了。”
袁天芳沉默。
他素來寵這個小兒子,以至于小子被養得無法無天,平日里拈花惹草都是些小病,只要沒有殺人放火就行,也極管束著,哪曾想竟惹出這般大的禍端來,委實他這個當老子的痛心疾首。
待到凌晨時分,袁五郎從昏迷中蘇醒,上疼得嗷嗷。
袁天芳瞧得既心疼又憤恨,沒好氣道:“你這逆子,平日里讓你收斂著些,偏不信邪,如今走夜路闖了閻王,能撿回一條命就已然不錯了,還敢疼!”
張氏護短道:“定是那崔氏不要臉勾引了我家五郎,才釀大禍。”
袁五郎疼得直冒冷汗,一點都不知悔改,反而哭喪道:“那崔氏水楊花,竟然把太子勾搭上了,兒也沒料到太子會宿在崔宅啊。”
袁天芳懊惱道:“你還敢說!若非你去爬崔宅后墻,又豈會生出這般大的禍事來?”又道,“今日算你走運,那太子算是給你老子留了面,若是一般人,估計早就被活活打死了,豈會留你這條活口?!”
袁五郎閉不語。
張氏頭大如斗道:“這真是不統,崔氏才與慶王和離多久,就與太子廝混上了,他們可是嬸侄關系,傳出去了像什麼話?”
袁大郎道:“也該五郎運氣不好,偏生撞上了太子宿在崔宅,你去腥,不是在太歲頭上土麼?如今能保得一條命就已然不錯,爹得仔細想想要如何跟太子差才是,若不然日后袁家麻煩了。”
想到太子震怒的模樣,袁五郎心中還有些后怕,咬牙道:“崔氏毀我!”
袁天芳恨鐵不鋼斥責道:“逆子還不知悔改,那崔氏是鎮國公府的人,你竟也敢去招惹,若是一般的良家子也就罷了,崔家你也去惹,不是作死是什麼?!”
袁五郎委屈道:“爹……”
“不要我爹,我當不起!”
“郎君莫要吵了,事已至此再吵吵有何作用,當務之急是想法子彌補這起禍端,勿要給袁家帶來麻煩。”
“你說得輕巧,我要怎麼彌補?難不跑去問太子他怎麼跟前嬸嬸廝混上了?”
“……”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全都出微妙且不可言喻的表。
與此同時,崔宅里的太子已經起床了。
崔文熙伺候他洗漱,趙玥在臉時說道:“我宿在你這里的事多半得傳出去了,元娘記住我昨晚說過的話了嗎?”
崔文熙無奈應道:“記住了,甩鍋,哭慘,訴委屈。”
趙玥輕點了一下的鼻頭,“孺子可教。”
崔文熙沒好氣拍他的屁,“這麻煩都是你惹出來的,倘若昨晚你沒出面,豈有這些麻煩事?”
趙玥冷哼一聲,“倘若我昨晚不出面,你又當如何?”
崔文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又道,“我總可以找父兄去警告袁家,結果你出手,把事鬧大了,這會兒袁家指不定怎麼兵荒馬,估計都在罵我崔氏不要臉,竟然把侄兒給勾搭上了。”
趙玥斜睨,“誰說是侄兒了,說不定是媳婦兒。”
崔文熙:“……”
臭不要臉!
伺候他穿戴整齊,待他用過早食后,臨行前趙玥再次說道:“甩鍋,訴苦,哭慘,不用我教。”
崔文熙掩笑道:“知道,不用你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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