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薛嬤嬤失措地瞪大眼睛,臉變了。
趙承延:“起初我不信,但傳這般,估計并非空來風。”
薛嬤嬤連連擺手,“這不可能!太子與郎君可是侄兒的關系,那崔氏與你也曾是夫妻,就是他的前嬸嬸了,他倆要是廝混到了一塊兒,豈不是故意給郎君找不痛快嗎?”
趙承延也道:“所以我才不信,崔氏再怎麼荒唐,也不至于去勾搭太子,給十個膽子都不敢,行事穩重,斷不會拿崔家的前程去糊弄。
“再說回太子,雖然心機深沉,但聲譽極佳,滿朝文武都知他品行高潔,哪怕位高權重,也不從拈花惹草。
“這般重聲譽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去找崔氏玩弄,且還與我這個四皇叔有過一段婚姻,鬧將起來,宮里頭的圣人要把臉往哪里擱?”
這話很有一番道理,故而薛嬤嬤道:“郎君所言極是,這中間定有誤會,那崔家在京中有頭有臉,斷然不會放縱崔氏闖出這般大的禍來。”
趙承延點頭,“倘若崔氏未曾出閣,仗著家和才貌倒是能搏一搏東宮的前程,可是已經嫁過人,且無生育,年紀又比太子大許多。脾孤高自傲,連我的一個外室都容忍不下,又豈會容忍以后的后宮佳麗?”
薛嬤嬤皺眉道:“應不會這般行事。”
趙承延的困完全過了懊惱,丈二金剛不著頭腦道:“你說兩個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人,怎麼就被袁五郎給撞破了?”
薛嬤嬤想了想道:“郎君不妨仔細回憶想想,在你二人沒有和離前,可曾有苗頭?”
聽提醒,趙承延不由得陷了沉思中,他仔細把往日的點點滴滴過了一遍,并未發現異常。
“往日太子與崔氏從未有過接,就算有見面,也有他人在場。”頓了頓,“他們唯一有過接的就是春日宴上崔氏與我斗氣,太子組隊擊鞠,但那次也是諸多人在場,二人本就不曾私見過。”
“如此說來,往日是沒有苗頭的。”
“我沒發現。”
薛嬤嬤又問:“和離之后呢,你二人可曾見過?”
趙承延道:“有,中秋家宴曾見過,當時崔氏同我有說有笑,看不出什麼來。”
薛嬤嬤皺眉,半信半疑道:“郎君與崔氏七年婚姻,最后卻因為一個外室和離了,崔氏心里頭多半是不痛快的。”
趙承延閉不語。
薛嬤嬤揣測道:“難不是惱恨郎君,這才故意干出混賬事氣你?”
趙承延愣住。
薛嬤嬤:“倘若與太子廝混是真,總是有緣故的,老奴實在想不出合理的原因來,唯有生了報復的心思,才會干這樣的事,若不然無法解釋這般做的機。”
這話委實趙承延心復雜,“應不至于這般。”
薛嬤嬤正道:“郎君不懂郎的心思。”又道,“你好歹是親王,品銜在京中算得上頂尖兒的了,離開了慶王府,到哪里再找像郎君這般的家?”
趙承延沉默不語。
薛嬤嬤繼續道:“脾好強孤傲,若想你一頭,多半在皇室宗族的圈子里尋。那太子雖然高潔,但到底沒怎麼過人,若真要使些手段,太子不一定招架得住,畢竟是頭小子,再老氣橫秋,也是小子。”
這番說辭令趙承延懊惱,“若真是這般,也委實過分。”
薛嬤嬤:“不管是何種原因,崔氏與太子廝混在一起,著實不妥,你這四皇叔還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好端端的呢,結果搞了這一出,誰得住?”
趙承延臉□□:“我定要弄個水落石出,親自去問問那崔氏,到底是幾個意思。”
薛嬤嬤:“確實該問。”
于是次日趙承延先命人查傳聞是否屬實,原本想回避太子,哪曾想還是在史臺的衙門撞上了。
當時的氣氛有些微妙,趙玥臉皮賊厚,跟往日那般同慶王打招呼,一點都瞧不出異常來。
趙承延同他行禮,見著這個侄兒心有些復雜。
第53章 質問
趙玥冠楚楚, 一襲正紅常服,他極穿紅,本就生得白皙貴氣, 被那張揚惹眼的紅襯得人模狗樣。
崔氏比他年長六歲,趙承延怎麼都無法把二人聯系到一起, 更無法把他和袁五郎之流混為一談。
但二人能廝混上,跟袁五郎又有何區別呢?
趙玥裝傻,趙承延也沒敢捅穿, 若要表達不滿,只能跟圣人提,讓兄長去管束, 畢竟是監國太子,面還是要留的。
叔侄二人匆匆打了個照面, 沒說幾句話趙承延便有意避開了。他的反應倒是令趙玥意外, 心道看來外頭的火還沒燎原。
先前原本琢磨著把崔氏說服愿意東宮才同二老商議此事,哪曾想半道兒上就被袁五郎撞破了, 既然撞破了,那便應付吧。
他才不會主去向二老攤牌,得讓他們急, 讓他們焦灼,讓他們為此事寢食難安,他才能一擊中的, 他們退而求次。
趙玥打小就在權力的漩渦里沉浮,他爹娘那點頭腦,若不是占了嫡長子的便宜, 哪還有今日?
忽悠哄騙他們最是容易了。
當然了, 二老是長輩, 不能恐嚇,得哄騙。
現在崔氏還沒被他徹底哄到手呢,目前又在風口浪尖上,他沒法出宮與接,只能等機會見機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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