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延對賬目沒甚興致,說道:“我既然把家事給嬤嬤你管理了,有什麼疑問你自己去問便是,我不想理這些零狗碎。”
薛嬤嬤道聲是。
既然慶王放了權,便不再顧忌。
姜到底是老的辣,當初雁蘭作妖慶王和離始終令薛嬤嬤看不上眼,若不是為了子嗣,哪有的翻之地?
如今孩子保下來了,若不知收斂,便是自討苦吃。
那薛嬤嬤也是個人,雖然對雁蘭的開銷起疑,卻也沒有查的公賬,只從平日慶王賞給的首飾里下手。
每回慶王給的什,都是從慶王的私賬里出的,有記賬。
薛嬤嬤從私賬記錄里拉出十多樣件,有玉鐲、玉簪、頭面,金釵等。
特地挑了大件的什命人去披香閣詢問。
雁蘭沒料到會來這出,應付得手忙腳,因為些許件被私自給了馬玉才換錢銀,手里還余下幾件。
舍出去的八件什代不出去向,雁蘭要麼說弄丟了,要麼就說換錢銀寄給娘家了。
薛嬤嬤得到答案后也沒過多追問,既然換錢銀流落到了外面,那就從外面查吧。
素來頭腦清醒,當初慶王為了子嗣與崔氏鬧翻和離,本就令憾,如今雁蘭府來,自然也不會縱容為所為。
一個才進京一年的鄉野后宅郎,竟然開銷了近百兩錢銀,就算是主母崔氏,都不曾這般揮霍過,照這個速度敗下去,慶王府哪里吃得消?
薛嬤嬤也沒跟慶王告狀,只私下里查雁蘭這一年來的行徑。既然說把慶王賞給的什換錢銀使了出去,自然就會跟外頭有聯系。
按照這一行徑,差人細查平日里去過的地方和接過的人。
不查不要,這一查下去翻出不名堂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幾經周折,薛嬤嬤意外查出那馬玉才竟跟雁蘭有牽聯。
這是意想不到的。
為了弄清楚二人的關系,薛嬤嬤又命人去查馬玉才的來歷。
慶王府在京中立足,人脈關系網自然不消多說,只要你肯花心思,總能撈到些蛛馬跡。
下頭的人把馬玉才的來龍去脈查得一清二楚,說他也是魏州人,去年開春就進的京城,一直無所事事,沒有任何生計營生,但日子又過得快活,吃喝嫖賭什麼都來。
薛嬤嬤心中蹊蹺,一個游手好閑的外鄉人,從哪來的錢財供他吃喝揮霍?
若說是小桃跟他有親戚關系,但只是一名婢,每月的月例就那麼一點,再省吃儉用也沒法養著一個大男人恣意揮霍。
薛嬤嬤愈發覺著事不對勁。
小桃跟馬玉才有關,雁蘭也跟馬玉才有牽扯,再加之披香閣開銷巨大,馬玉才又游手好閑卻生活滋潤,不免讓人匪夷所思。
那廝好賭,欠了賭坊不錢銀,他從哪里來的錢銀去賭?
薛嬤嬤敏銳地嗅到了不同尋常。
在打聽到上回馬玉才離京被賭坊里的人捉回來的事后,薛嬤嬤害怕他再次跑,命人悄悄盯著,打算把自己的疑慮報給慶王。
薛嬤嬤行事老道,且穩妥,同慶王說了自己近日查到的困后,趙承延還不信,詫異道:“我問過了,以前賞給的什有些被寄給魏州娘家了,倒也沒什麼。”
薛嬤嬤嚴肅道:“郎君以前在魏州時可曾聽過一個馬玉才的人?”
這名字似乎有點耳,趙承延一時卻想不起來,皺眉道:“這人怎麼了?”
薛嬤嬤當即把馬玉才欠賭坊錢銀的事同他細說一番,又把近日查到的況一一代清楚,聽得趙承延面凝重。
他背著手來回踱步,也不知隔了多久,才難堪道:“嬤嬤你懷疑馬玉才跟雁蘭私下里有接?”
薛嬤嬤正道:“披香閣的開銷委實不對勁,那馬玉才與雁蘭同是魏州人,又在同一時候進京,且馬玉才沒有任何營生的生計,卻花天酒地吃喝嫖賭日子過得好不快活,郎君且仔細想想,他從何得來的錢銀供他揮霍?”
趙承延沒有吭聲。
薛嬤嬤繼續道:“小桃說馬玉才是的遠房表親,僅僅只是一名奴婢,月例也不過一吊多銅板,如何能供應得上馬玉才的花銷,故而老奴以為小桃在撒謊,是在蓋彌彰。”
趙承延聽著心煩,說道:“既然馬玉才說披香閣里有人能替他還債,那便把他找來當面指認,到底誰能替他還債。”
薛嬤嬤:“老奴明日就把馬玉才找來對質。”
趙承延“嗯”了一聲,沒再多說其他。
許是心里頭藏著事,他坐不住,去了一趟披香閣。
當時雁蘭還不知自己大禍臨頭,趙承延也沒表現出任何不滿的緒,只去看自己的兒子。
趙弘由娘抱在懷里逗弄,沖咿咿呀呀說著什麼。趙承延接過抱在懷里,趙弘朝他笑,小子被養得白白胖胖,笑起來的樣子很討人喜歡。
趙承延仔細觀察他的眉眼,說道:“弘兒的眼睛長得像他的阿娘,鼻子也像。”
娘在一旁道:“古話說得好,兒像母,像父。”
趙承延冷不防問了一句,“那你瞧這小子像我嗎?”
娘愣住。
第60章 摔子
趙承延看著, 娘連忙應道:“自然像郎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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