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知道,馮鶯邊的那個位置是給留的,在霍家人眼中,和馮鶯是一家人。
“阮梨姐姐,你過來跟我坐好不好!我打算下學期選修雕塑,想聽聽你的建議。”霍淼淼驀地開口。
小姑娘如今在京北院讀書,今年大二。
“好。”
阮梨彎著笑走過來,在霍淼淼邊坐下,和明婉珍之間只隔著一個空位。
很顯然,這個位置是留給霍硯舟的。
“硯舟呢?”霍家老四霍淼淼的父親問道。
明婉珍:“說是有個電話要理。”
老四妻子繼而接話:“太辛苦了。我上次去恒遠著康明,都快下午兩點了,才說去給硯舟拿午餐。這麼三餐不規律,鐵打的子也熬不住。”
明婉珍微微蹙眉,顯然很是心疼。
“要我說,還是趕給硯舟把終大事定下來,這樣邊有人照顧著也好。”
說這話的人是霍家的大兒。
霍淼淼顯然不樂意了,“大姑姑,你是不是又了哪家太太的囑托,想把們家兒塞給六叔。”
“你這孩子——”
霍淼淼才不理會大人間的那些人世故,“六叔上次說過了,有合心意的姑娘,會帶回來的。六叔都沒急,你們急什麼。”
小姑娘說得振振有詞,阮梨聽得眼皮直跳。
后響起悉的腳步聲。
霍硯舟走近,視線落在阮梨上,顯然沒想到會坐在這里。
話卻是對霍淼淼說的,“誰又惹你了?”
“六叔,你可得抓,你都不知道,有多人惦記著我未來小嬸嬸這個位置呢。”霍淼淼的視線在阮梨上微停一瞬,“你那個合心意的姑娘,有眉目了嗎?”
“嗯。”霍硯舟拉開椅子,在阮梨邊坐下。
一句話,讓桌上所有人都怔住。
最意外的莫過于明婉珍,“你……”
霍硯舟點頭,“有機會,介紹給您認識。”
“好好。”明婉珍連連點頭。
難怪這次回來總覺得霍硯舟哪里不一樣了,原來是有了喜歡的人。
一旁的霍老爺子也不住地點頭,眸中欣之難掩,“你年紀不小了,是該定下了。了家,心才能更穩。”
阮梨努力讓自己淡定,假裝他們談論的話題和自己無關。
又有些替霍硯舟難過,原來他也有這樣的力,需要用這樣的借口去搪塞家人,難怪會想要找個人協議結婚。
霍硯舟到了,一桌的人才開始筷子,這是對權威者本能的尊敬,即便他們是一家人。
阮梨恍惚想起上一次霍靖誠生日,因為堵車遲到,也恰好是因為霍硯舟和一起遲來,才沒有讓為唯一的焦點,免去了不尷尬。
抬眼之間,視線和對面的馮鶯對上,馮鶯眸閃躲,驀地低下眼,像是本不敢和對視。連帶著馮鶯邊的霍廷年似乎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阮梨著筷子,遲遲沒有夾菜,沒什麼胃口,今晚來這里原本也不是為了吃這頓飯。
一道糖醋小排慢悠悠轉到了面前,阮梨的視線落在邊男人修長的手指上,霍硯舟在很認真地聽明婉珍說話,手上的作像是完全不經意。
一些悉的畫面重疊。
那晚坐在他正對面,他也是這樣專心在聽明婉珍講話,轉桌盤,讓那盤黃澄澄的松鼠魚停在了面前。
有些事不能想,一旦開了個頭,就像春風野草。
阮梨想起那一次在阮家吃飯,霍硯舟每一次給夾的菜都是喜歡的,他似乎很清楚的口味。
甚至是喜好。
“噯,你們太不夠意思了,吃飯都不等我。”
一道俏生生的聲響起,打斷了阮梨的思緒。
來人穿著背帶,踩馬丁靴,手里拎一件做舊的牛仔外套,正是霍硯舟一母同胞的妹妹,霍家小七,單名一個靜字。
至此,除了遠在英國的二小姐,霍家在京北的所有人全員到齊。
霍靖誠許久不見小兒,上次他生日都沒出現,多有些不滿意。
“你還知道回來?”
“我是不想回來呀,架不住二嫂非要我回來。”霍靜一屁坐在馮鶯旁邊的空位上,笑嘻嘻轉頭沖馮鶯道:“是吧,二嫂。”
馮鶯拎著角,笑得有些不自然。
“這麼說,今晚上這頓家宴是老二媳婦張羅的?”霍靖誠放下手中的筷子,他是何等明的人,霍硯舟今晚忽然回來就已經不尋常,何況還有霍靜這個逢年過節都見不著影子的人。
一家人齊齊停下手上的作,規規矩矩將餐擺在碗碟邊。雖然如今霍家的事是霍硯舟掌局,但霍靖誠的威嚴還在。
“爸,我……”馮鶯言又止,有些求救地看向自己的丈夫。
霍廷年卻在這個時候低下頭,全然沒有要為言語的意思,更別說袒護。
馮鶯眉眼間帶了嗔怨,想到霍廷年這些年的弱不擔事,越發怒火攻心,那份不甘明明白白寫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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