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急診室,祝鳶回到祝青華的病房,一種強烈的不安涌進了的腦中。
林蘭還是沒有回來。
拿出手機,剛才給林蘭打的那個電話沒有接,而且也沒有再給打回來。
有些焦急地去護士站問了一下,護士也不知道林蘭的行蹤。
祝鳶心里更加張,一邊拿出手機撥打林蘭的電話,一邊往旁邊的外科大樓走去。
林蘭沒有接電話,只能一層樓一層樓地找,問了好幾個護士,都說剛才還看見林蘭在打掃衛生,只是現在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忽然,祝鳶眼尖地看見一個人。
上前住他,“請問是周醫生嗎?”
認識這個醫生,林蘭以前遠遠地給指過,說這個醫生就是以后父親的臨床試驗負責人之一,所以林蘭在每天打掃的時候都會在周醫生的辦公室多打掃一會兒,想著弄得更干凈一些,辛苦周醫生對祝青華的病費心。
周醫生回過頭來,看見祝鳶,禮貌回道,“我是,您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祝鳶強扯角笑了笑,語氣很客氣,“我媽應該是在這層樓打掃衛生,可是我沒有找到,請問您今天看見了嗎?”
“你媽媽……?”周醫生看見的臉,似乎忽然反應過來,“你是林蘭的兒?”
祝鳶有些驚喜地點了點頭,“對,就是林蘭,請問您看見了嗎?”
不知為何,祝鳶覺得自己從周醫生的臉上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心虛。
說不上來什麼覺,就覺得從周醫生得知自己的份開始,看向的眼神就有一些閃躲,沒有了方才的從容。
他微微“咳”了一聲,看向不遠的過道。
“應該已經下班了……只是今天有點事……還是讓自己和你說吧,你多給打幾個電話,現在可能緒不太好。”
說罷,不等祝鳶繼續問詢,周醫生便尋了個理由匆匆離開了。
祝鳶看著他的背影,有一種不好的預。
林蘭一向很樂觀,即便家里發生了這麼多事,也一直笑呵呵的,努力生活,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
是什麼事讓緒失控?
祝鳶心里一陣咯噔,回想起方才周醫生的話,定了定神,走向了一旁的樓梯過道。
從下往上一層樓一層樓地找,最后終于在最頂層天臺旁邊的樓梯過道上看見了林蘭的影。
蹲坐在最上面的階梯上,雙手環在膝間,把頭埋在里面。
并沒有發出什麼聲響,所以祝鳶也不敢確定,是不是在哭。
走了這麼一路,祝鳶累得氣吁吁,卻還是強行忍住急促的呼吸,盡量讓自己放松平靜。
“媽,”的聲音還是帶著一息,滿臉焦急,走上臺階,“你為什麼不接電話啊?我找了你這麼久。”
林蘭猛的抬起頭來,一瞬間,臉上的淚痕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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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鳶的心像是被什麼撕掉一樣,疼得生。
三步兩步地走上去,強扯笑容一把抱住林蘭。
“媽,出什麼事兒了?你和我說啊,一個人躲在這里哭什麼?你告訴我,沒事的,沒有我不能解決的事,你放心好了……”
的聲音佯裝輕快,像哄孩子一樣哄著林蘭。
“鳶鳶,”林蘭的聲音帶著很嚴重的哭腔,說話都有些不利索,“醫院欺負人,明明給了你爸爸的名額,忽然就因為什麼不符合評選要求就沒了,怎麼就不符合了……明明先前都已經通過了……肯定是有什麼人走后門把你爸爸的名額占了,我去找他們理論,卻沒有一個人肯聽我講話……”
說著說著,林蘭忽然崩潰地大哭起來。
“我說什麼都沒用,做什麼都沒用……“
“我好擔心青華……青華要怎麼辦吶……鳶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林蘭的哭聲讓祝鳶心如刀絞一般疼痛。
這麼久了,林蘭偽裝了這麼久的堅強在這一刻悉數瓦解,就像垮駱駝的最后一稻草,整個人的氣神都像是徹底垮下去了一般,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祝鳶強忍心疼,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握住林蘭的手。
“媽,你別哭,你先告訴我是怎麼回事。是誰跟你說爸爸的名額被取消的,既然他們說我們不符合規定,那有沒有什麼文件作為支撐?或者有沒有頂替爸爸的那個人的資料,來證明他比爸爸更合適?”
林蘭搖了搖頭,哭著說,“沒有,他們就說不符合,其余的什麼也不告訴我,我多問了兩句就讓保安來趕我……”
“保安?”祝鳶皺眉,聲音也高了幾度,上下仔細打量了林蘭一陣,聲音張,“他們有沒有傷害你?有沒有對你什麼的?”
林蘭還是搖頭,“沒有……他們就把我從辦公室趕了出去……”
祝鳶稍稍松下一口氣,林蘭握住的手,哭得聲音斷斷續續。
“鳶鳶,你說……我們要怎麼辦啊……如果我們要自己去治療的話,是不是要花很多錢啊?”林蘭已經想好了幾個后果,和祝鳶商量,“要不我們把老家的房子賣了……”
祝鳶卻表嚴肅地站了起來。
忽然想起了剛才周醫生的反應。
從周醫生得知的份開始,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心虛本來就讓覺得有些奇怪。
綜合來看,這件事一定有貓膩。
就算爸爸的名額真的被更適合的病人頂替了,即便認了,也一定要理清前因后果。
拍了拍林蘭的肩,強裝鎮定。
“媽,你先回爸爸的病房里去,這里給我,好嗎?別坐在這里,這里冷,萬一你冒了,我更顧不上來。”
和林蘭一起坐電梯下去,祝鳶在三樓下了電梯,叮囑林蘭。
“媽,你先回去,放心吧。”
電梯門關閉,祝鳶屏息凝神,抿了抿,向周醫生的辦公室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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